第 一百九十九 章 保持距离为好
冬天的夜总是来的早一些。
赫云修从书房踏回卧房,木秋服侍沐浴更衣便识趣地退出房间。
也不知今晚小姐来不来侍夫房里。
赫云修穿着寝衣在卧房来回踱步,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她的房间,
快到亥时,她不见一点动静,显然是打定主意让他今晚独守空房。
苦肉计不能经常用,女丞相今晚也没进云缈阁。
赫云修深邃的眼眸在烛火的照耀下添了几分神秘。
他赫云修追王妃还等着别人来撮合?
她不来那就他去找她。
总之,让他独守空房是不可能的。
赫云修踏出房门,大步来到她房门前。
心涟、心漪作势要拦。
赫云修面色微沉,低喝一声,“退下!”
两奴婢被他的气场震慑的心肝一颤。
天呐,令侍夫冷着脸的时候好吓人。
连忙放下阻拦的手臂侧身让开路。
星潼坐在榻上,一晚上目光也在打量他的房间,见他进了卧房,之前窗户上还有他来回走动的影子。
她不过是下榻拿了个暖手炉,再抬头时影子不见了。
咦,他睡了?
他会这么老实?
正疑问就听到门口传来他的喝令声。
她急忙下榻要把他堵在门外。
但已经迟了。
赫云修推开门踏进,因为卧室有帷幔的遮挡。
加上星潼走的急,身子竟直直撞进他怀里。
赫云修拔过挡在俩人之间的帷幔,紧紧搂上她纤细的腰肢。
眉梢眼角泛着深情,“夫人等不及了?这么快就投怀送抱。
若知道夫人在屋子里苦苦等候,为夫该早点进来陪夫人。”
星潼见他一副无赖劲,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朝他胸口捶了过去。
赫云修抬掌扣住她手掌,揽在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未动。
笑道:“夫人,早上打的还没好,还打?”
星潼拽了拽拳头,拽不出。
腰也被他钳制的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可恶,她打不过这男人。
而且这姿势属实有些暧昧。
恨然道:“难道你不该打吗?”
“该!你看我不是乖乖地任你责打?”
“乖个屁!”星潼眼眸里含着怒意,“赫云修,你放开我,你别忘了这里是东丹。
这儿是我的院子,不是你烈王府的昭明殿!”
“在哪有什么区别?只要本王想,你的云缈阁随时能变成我昭明殿。”
赫云修淡淡地说着,一双眼眸紧紧看着她乌黑闪亮的眼睛。
星潼知道他有这个能耐,咬牙道:“你放不放!”
“放!不过,我今晚要睡在你屋子里!”
“不准!”
“噢?那我不放,待会儿直接将你抱到床上,反正我现在是你侍夫。
可以光明正大与你行床第之欢!”赫云修赤裸裸地威胁。
星潼寸步不让,“你觉得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任你摆布?”
赫云修笑了笑道:“星潼,你当知道,我不是没能力占有你。
而是不愿勉强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说着松了手上的力道,放开怀中的人儿。
径直在榻前坐下,见香炉里点着芸茵香。
淡淡的清香在鼻息萦绕。
赫云修看了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起身来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站在这做什么?过来坐!”
星潼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两人一左一右坐了。
赫云修指着香炉道:“夫人,你可知你走后,我一直睡在你房间,每晚让含文点了这芸茵香。
每次闻到这淡雅的香味,就仿佛你还在我身边一样,我才能踏实地睡个好觉。
星潼,你的房间除了含文、含芝,我不让任何人进去,一应陈设跟你走之前一模一样。”
星潼怔怔盯着他,见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这些事她白天听折风说了,他也知道她知道。
他现在提起,分明就是没话找话,然后找机会赖在她房间。
星潼凝眸片刻,认真说道:“赫云修,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我的心口也不会疼。
我承认我也忘不了你。
但,我们之间始终是发生了隔阂。
我们分开一年,不是一个月。
这一年,三百六十天。
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且我也不再奢望你还能回到我身边。
这一年。
伤心时,我一个人疗伤。
难过时,我一个人偷着掉眼泪。
但不管怎样煎熬,我从失恋的痛苦里走了出来。
然而,你却又强势地、毫不讲道理的再次闯进我的生活。”
说到此,星潼微微缓了一口气,望着他沉静的眼眸,继续说道:“赫云修,我没办法说服自己重新为你打开心门。
至少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重新接受你。
我过不了心中的坎。
情伤,伤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伤第二次。
你是北冥的皇子,我不过是你北冥附属国的一个豪门千金,身份上多少还是有些差别。
既然没结果,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赫云修认真的听着,见她明眸里闪过一丝悲伤,她这一年心里所受的苦,他感同身受。
站起身来到她身前,轻轻将她拥进怀,手掌抚着她乌黑的秀发,说道:“星潼,你说,我怎么做你心里才能好受。”
“我不知道!”星潼很干脆的回答,说完一把推开他,道:“我累了,你可以回你房间睡了。”
赫云修直接说道:“不回,今后我就在你卧房里睡,我听你的先保持距离,你睡床,我睡榻!”
他斩钉截铁、蛮横无理的态度,星潼惊的目瞪口呆,敢情这半天她是白说了。
咬牙道:“我不准,你想逼我将你赶出去吗?”
赫云修再次坐到她身边,伸手握上她的手,却被星潼甩开。
他轻笑一声说道:“夫人,你听我说,刚才你也说了,我是北冥的皇子。
我堂堂一朝皇子沦为你的侍夫,我是心甘情愿。
但我父皇不会这么认为,他一定觉得我丢了北冥皇室的颜面。
我父皇现在一定大发雷霆,很快他就会派使臣来东丹。
若让他知道我做了你侍夫,你还把我冷落。
我父皇一发怒,指不定会迁怒丞相府,就连东丹那位在皇宫养病的女帝,恐怕也无心养病。
整个东丹的官员就该想办法怎样消我父皇的怒气。
我睡在你屋子里,木已成舟,我父皇看在你是我王妃的份上,不会把丞相府怎么样。
也不会为难东丹的女帝与官员。
其中利害你听懂了没?”
“谁跟你木已成舟。”星潼回了一嘴。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看起来不是假的,微微皱眉道:“你说的是真的?”
“为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星潼瞥了他一眼,气道:“你就是个麻烦精!”
说完起身走到床前,拎了一床锦被丢给榻上的某人。
自顾自回到床上蒙头而睡。
赫云修唇角微扬,总算将这丫头吓住了,以后他不用再找借口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