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九十六 章 该拿你怎么办
星潼见他一副放荡的骚包样,强自忍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
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赫云修,别以为我进了你房间,我就原谅了你。
我不过是不想让我娘为难而已。
你也别以为你卖弄一下风骚,我就能像以前一样对你投怀送抱。”
听她语含讥讽,赫云修深褐色的眸子淡定如常,紧紧盯着她扑闪着的眼睛。
缓缓说道:“为夫穿着暴露不过是想讨夫人欢心,看来我家夫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喜欢阳刚迅猛的男子。”
说着,走到屏风前披了一件正常的外裳。
星潼瞟了他一眼,不知他又要干什么。
赫云修穿好衣裳,搬了一只矮凳坐在她对面,望着她冰冷的俏颜,正色道:“星潼,我知道我当时伤你很深。
你离开的那晚,我听折山说你在冰寒的雪地里哭泣,吐血晕倒。
你可知,当时我的心在滴血。
星潼,我是皇子,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我父皇的赐婚圣旨已下,我想阻止已是来不及。
因为我身体的毒,刘国公手里有我要的解毒配方,刘家以此逼迫我接受赐婚。
我万般无奈不得不让你先离开。
我知道我现在怎么解释,也弥补不了你心里的伤。
星潼,本王不求你能理解我的处境。
但,我的心想着你,念着你,你是清楚的。”
星潼眼波微动,自从认识他,他向来是一副傲慢不屑的姿态。
今天却倚在她身前,放下王爷的身段给她心平气和的解释。
他那双深沉的眼眸里划过心疼与无奈。
星潼心头微动,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过来。
赫云修见她神情松动,身子一抻,得寸进尺地坐在床上紧紧挨着她。
手臂一伸便搭上她肩膀轻轻一揽将她搂在自己胸膛,鼻息间窜入她熟悉且独有的体香。
他的心一跳,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星潼侧目恰恰对上他深情的眼眸,他的眼睛依旧迷人,这张脸还是和以前一样,俊美到让人移不开眼。
然而,她的心却不再完整,有了难以愈合的伤口。
即便她知道他有苦衷,但原谅二字谈何容易。
星潼身子一挺,从他臂弯挣脱而出,攸地站起身,冷漠地说道:“赫云修,请你自重。
我累了,要么你去榻上睡,要么我回我房间睡。
反正我娘走了,我不是非要待在你房间里。”
赫云修的手僵在半空,他知道这丫头不会轻而易举跟他讲和。
只得放回手臂,俯身抱了一床锦被,道:“夫人,为夫到榻上睡,你在床上睡。”
说完,抱起被子走到榻前,把几桌挪到地上,拉过一只靠枕当枕头,往上一躺,盖好被子。
朝床前的人说了一句,“早点休息!”
之后缓缓闭上眼睛。
星潼铺好床,掀开被子的时候却见褥子上铺着一块雪白的白布。
眉头微皱,这什么鬼?
毫不在意的提起搁在床边的桌子上。
还没上床,就听到榻上传来赫云修轻微的鼾声。
这么快就睡了?
还是假寐?
想到他昨夜一晚没睡,大概是累的真睡着了。
轻移脚步来到榻前,见他双颊发红。
眉头动了动,不应该呀,坐榻紧靠窗户,不会热到脸蛋发红。
心头微惊,难道他风寒没好发烧了?
用手背贴上他额头,果真他身体很烫。
不会吧,哥不是说给他熬了祛风寒的药汤吗?
他发着烧,这里又没退烧药,怎么办?
她恨他是真的,但爱也是真的。
想到以前她生病时,他彻夜守在她床前照顾她。
星潼望着榻上的人,轻叹一声道:“我星潼是不是上辈子欠你了,这辈子身与心都逃不出你的围城。”
转身拉开门低声吩咐道:“心涟,给我打盆温水进来!”
“是,小姐!”
很快,心涟将温水递进,星潼让她退下。
蘸湿细布,拧到八成干放在他额头给他物理降温。
从被子里探出他手腕,手竟是冰凉的。
发烧的人一旦手脚冰凉,体温随时升高。
到床上又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上,拽紧被子的四角。
之后,坐在榻上端详他的脸。
目光下移之际,赫然发现他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星潼秀眉微蹙,她记得在大坝子村野枣林,他放过血之后用了邹老的金疮药,只留下浅浅的一道细痕。
可眼下这道疤又粗又深,聪明如她,马上就想到她中了寸寸相思的毒后昏迷不醒。
该不会是他去傅府给她喂的血,在现代她经常受伤,这伤口一看就是二次伤害造成的。
想到他当时放了两次血,心一疼。
星潼只觉的爱恨交织,暗道,赫云修啊赫云修,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起身给他换额头的湿帕,赫云修突然握上她的手。
星潼一惊,停下动作,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睁开迷蒙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星潼用力挣扎两下,挣不脱,闷声说道:“我……我……你病了,我只是不想你发烧烧坏脑子才会好心管你。”
赫云修微微一笑,“星潼,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吗?”
星潼绝不承认,“谁关心你了,我只是不想让雍京的人知道我孟大小姐苛待侍夫。
不然,休了你之后,我还怎么召正夫。”
说着又挣扎了一下,“赫云修,你放开我!”
“不放!”赫云修听她说着口是心非的话,紧紧裹着她的手,“星潼,这次本王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星潼发狠,使了全力从他掌心抽出手,冷着脸道:“赫云修,你胡闹什么。
去,起来到床上睡,我不可不想一直待在这里照顾病人。”
赫云修掌心一空,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说道:“我要睡了床,你就该回你房间了,如此,还不如我睡在软榻,一睁眼就能看到你。”
星潼无语地看着男人,这还是北冥的烈王吗,才刚来东丹就学东丹的男人开始撒娇了。
郁闷地道:“我不走行了吧,我走了,谁照顾你,快点,睡床上去!”
赫云修淡淡一笑,“如此,辛苦夫人了!”
他撑起身体下榻移步到床边,在床上躺下,星潼将被子抱回床上,只怕他冷,将两床锦被全部盖在他身上。
自己披了件厚实的披风,将火盆往床前拉了拉。
再次拧了块细布搁在他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