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十七 章 奇葩公主
金凤楼
两人今天穿了身普通青年的袍子。
折影依旧粘了胡须。
给见钱眼开的老鸨子甩了五十两,点了何日红对面的房间。
星潼坐在临窗位置,把金凤楼大堂内的场景尽收眼底。
大堂中央有舞姬挥舞着七色彩带,扭腰摆臀。
四周有的嫖客身旁坐着一个妓女,有的坐着三个,投怀送抱尽情享乐。
星潼望向对面的何日红,房门紧闭。
折影道:“今天于管事不会来了。”
星潼开怀一笑,“那是,肯定何日红给他递了消息,指不定现在正带着他那群走狗,气急败坏的四处找人、找东西。”
两人说着话忽见对面房门开启。
何日红打扮的艳丽无比,踏出房门,走到大堂里一个衣冠楚楚的贵公子面前。
往他旁边一坐,立刻挂上笑容,与客人打情骂俏,时而撒娇,时而愠怒,时而柔媚。
与应付于管事时一模一样的表情动作。
星潼看她卖笑,道:“原来她也接其他客人,她出来更好,省的我用望远镜看她。”
折影站在她身后,同样看着大堂的一幕,道:“她虽然被于管事包了,但遇到有钱的主。
老鸨让她应酬,她就必须出来见客,不过不与他们同房罢了。”
星潼点了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她,把她细腻的表情、动作全部记在心里。
午时刚过,何日红辞了客人进房休息。
两人也退出金凤楼。
今日初八,正逢庙会。
金凤楼街道上显得异常拥挤。
星潼决定绕路,转进另一条叫蓬莱街的街道。
此刻,在十字街道的交汇处,一间高雅的茶座内,有两名穿着华丽的女子正坐在临窗的位置品茗。
其中一位正是刘羽凤。
坐在她对面的是建安公主。
也就是说在烈王登上京城头条热榜之前。
常年霸占京城热议榜首的就是这位建安公主。
她是皇后所出,又是太子亲妹。
优越的身份背景往往会造出一个奇葩。
建安公主便是奇葩中的奇葩。
她喜欢管别人家的私事,还喜欢以管教他人为乐趣。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
谁家有风吹草动流出,她便会带上她专业的管教队伍,上门替主人执行家法。
不管是对是错,把人摁倒打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经常搞得满城风雨,官员敢怒不敢言。
假若闹出事,自有皇后替她收拾烂摊子。
因为皇后纵容,就连太子的东宫也未曾幸免。
一个月前,就把太子刚宠幸的一个丫头活活打死。
理由是那丫头身份低微,不配当太子的姬妾。
太子对这奇葩的妹妹无可奈何,只能一笑而过。
星潼二人踏出金凤楼的刹那,刘羽凤一眼就看到了她。
微微有些惊讶,她竟然带着烈王的暗卫逛妓院。
眸子里染上一抹冷笑,开口道:“六公主,你看下面那人,她就是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星潼。”
说着手指了下街道上的人。
建安公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下去,见她一身男装。
星潼的大名她自然也听说了,若不是四哥性情冷酷,她早就亲自上烈王府收拾了这小奴。
“她不是女的吗?”
“是,听闻她在外时会穿男装,行一些女子不方便做的事。”刘羽凤刻意引导她。
今天让她撞见她逛妓院,她就好好抓住这机会。
果然建安公主脸色一冷,“她做什么不方便的事,因为这小奴,我四皇兄被全京城的人取笑。
前天我在太师府饮宴,来往的宾客都在议论我四哥,本公主快要丢脸死了。”
刘羽凤不着痕迹的指了指对面的金凤楼,道:“建安,你说她去妓院干什么,寻常女子见了这地方,深怕名声受损,连走路都绕着,她却大摇大摆进出自如。”
建安公主啪的拍下桌子,怒道:“她竟还逛妓院,跟下贱的女人混在一起,简直伤风败俗。
都是我四哥把她惯的任性妄为,不行,不能再让这小奴坏我四哥名声,本公主得亲自去趟烈王府。”
刘羽凤见目的达成,淡淡一笑道:“公主您英明,如今皇上对此事放任自流。
太子毕竟不能把手伸进烈王的后院,如果有公主亲自教导这小奴,是好这小奴的福气。”
建安道:“四哥惯着她,本公主可不会。”
刘羽凤嘴角渐渐弯起。
星潼沿着蓬莱街街道往王府走,突然见前方坐落着一座别致的园子,黑亮的木匾上刻着“知春园”三字。
“咦,这不是倪真的园子。”
折影在她身后一米左右的距离跟着,听她问,回道:“是,没错!”
他说着快速观察了下四周,上前一步,低声道:“潼潼,知春园附近有人蹲守。”
折影不说她也感觉到有人监视。
星潼道:“是什么人敢打郡主的主意。”
“奇怪,这些人没恶意,不像杀手,倒好像是在保护郡主。”
星潼微微蹙眉,半晌道:“折影,即便他们没恶意,你也帮我调查一下,不然整日徘徊在郡主门前,让人不放心。”
折影道:“好,那星潼你现在进不进去。”
星潼想了想道:“现在正是中午时分,郡主家不知有没有长辈在,现在进去多有不便,我明天找人递过帖子再正式拜见。”
折影道:“也好,我一会去调查,让折夜跟你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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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太子挥退议事的大臣,把傅少堂留在议事厅。
太子从宝座走下,来到他面前,“傅爱卿,烈王那边还没有沈中兴的消息?”
“尚未,这沈中兴仿佛从京城隐遁一般,不止烈王的人没找到。
燕王那边也派出大量探子,竟也没探的他一丝消息。”傅少堂回道。
“他一个教书的能躲到哪去?”太子眸子闪着凛冽。
如果让燕王先一步找到,杀人灭口,他打击燕王的计划就会落空。
傅少堂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道:“沈中兴城府极深,怕不是教书先生那般简单。
依臣所见,他应该与燕王一脉的人有仇。
此刻说不准正潜伏在暗中等待机会。”
太子缓缓点头,继而脸上扬起笑,“不管怎样,利用这个沈中兴,让燕王与烈王对上,他们斗的越凶,孤的心情就越舒畅。”
说着突然将目光移到他脸上,言辞中带着些许诚恳,“少堂,你从小跟孤一起长大,和亲兄弟没什么区别。
孤知道你的苦衷,这么多年对你掳掠民女之事睁只眼闭只眼。
孤听闻你最近派人盯着倪真郡主,她不是普通民女,你切莫胡乱行事,坏了两国邦交。”
傅少堂忙拱拳道:“殿下,您误会了,臣无论如何也不敢破坏两朝友谊。
臣派人不是为了抢夺她,恰恰是为了不让她出事。”
太子道:“如此尚好,孤知道你最懂我心。
无事你便退下!”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