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十 章 刺杀
刚开始没动静,大约一炷香功夫终于听到有细碎的声音传过来。
女人的声音没有辨别性,是妓院打包培训出来的嗲、娇、柔。
而男人的声音深沉而又粗豪。
星潼没听过于管事的声音,但通过搜索阿潼的记忆,这声音确是于管事无疑。
大中午于管事竟还流连在何日红的香闺之处,果然和情报说的一样,对何日红极其宠爱。
折影见她走回屋子中心,问道:“怎么样潼潼,是你要找的于管事么?”
星潼点头,“没错就是他。”
“那,你有什么打算!”
星潼凝眸想了想,对他说道:“你先回府,这里我自有安排!”
“啊?什么,你让我回去,你一个人在金凤楼,我怎么能放心。”折影强烈抗议。
星潼正色道:“折影,你是王爷身边有头有脸的暗卫,京城认识你的人应该不少。
如果你留下帮我,对方几乎不用调查就知道是谁,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王爷的态度。
我与于管事毕竟是私仇,不能把你和烈王府牵扯进来,所以你必须马上离开金凤楼。”
折影不笨猜到她会有动作,她说的不无道理,于管事背后是安宁侯府,安宁侯府代表燕王。
他若出手确实会让王爷与燕王站在对立面。
但是以潼潼的武功不是于管事的对手,脸上顿时满是担心。
星潼知道他的顾虑,继续说道:“你放心,待会我会扮作女装见机行事,保证在日落之前平安回到王府。”
为了大局折影不得不顺她的意思,“那你千万要小心。”
说完就从窗户跃出,很快消失在街道上。
星潼关好窗,迅速扒掉自己的外裳,露出里面一身青莲百褶裙。
还好她提前有所准备,加上她拥有不死之身的体质,不妨冒险一次。
即便杀不了也可以提前探一下他功夫。
整理好衣裙,来到妆台前挽好发髻,别了一支素雅的玉钗。
之后特意把眉毛画浓,用胭脂做眼影,改变淡妆时的脸。
回头看了眼桌上之前客人留下的半瓶玉酒,嘴角翘起美丽的弧度。
淡淡的白芷香萦绕在芙蓉帐里。
于管事说完无关紧要的琐事就穿好衣服,从床上移步到客座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何日红披着香纱跟过来,替她轻轻捶着肩背。
“官人,您这次来看起来有心事,在为侯府的事忧心么?”
于管事拍拍她的手,没说话。
但眉间深深的悬针纹,看的出确实在想心事,听闻那个叫阿潼的乡下小民,不止没死,还深受烈王宠幸。
他讨的烈王欢心也就罢了,可是,据打听回的消息,辛管事死了,崔虹死了,大坝子村李德贵一家莫名其妙让人灭门。
而这些人通通与一个人有关,那就是那个穷小子阿潼。
于管事眉头皱着,不知那小子会不会坏他的事,坏侯爷的事。
她一个人不足为惧,关键她背后的烈王却极难对付。
何日红见她不说话,绕到桌前斟满一杯酒,喂到他唇边道:“官人,忧虑易伤身,妾敬您一杯酒,祝您事事顺遂!”
于管事接过,舒展眉头,淡笑道:“红红,我就喜欢你这善解人意的性情。”
说着仰头饮酒,正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撞开。
星潼假装被人撞进屋子,一个趔趄,手中的酒水差点打散在地。
星潼趁机抬起头扫过屋子里的人,只见座上的人,三十五岁左右,一双狼眼,眉呈三角。
光看眉眼就知道此人心机极为阴沉,擅弄权术。
阿潼能死在他算计之下,一点也不奇怪。
于管事见她突然闯进,脸一沉,喝道:“你是什么人?”
星潼忙赔笑:“哎呀,对不起,误闯,误闯,被人不小心撞进来了。”
于管事眸子警惕,隐约觉得她似曾相识,心头疑惑,转头问旁边的女人,“你认识她吗?”
就在他转头的刹那,星潼眸中杀意顿起,她才不会给何日红回话的时间。
快速抽出腰间软剑直直刺向于管事的咽喉。
何日红吓得尖叫一声。
于管事反应极其灵敏,左掌推开身边的女人。
侧身躲避剑锋之际,同时发出右掌击向她握剑的手腕。
星潼眼明手快旋身避过,调整姿势再次向于管事的要害刺出。
她的招式灵活狠辣,但苦于没内功护身,两个回合没打完就被他一道浑厚的内力直接打出房间,从二楼重重摔下一楼。
顿时,满厅的宾客吓得连声尖叫。
星潼暗骂一声,哇草,老王八内功竟然这么好。
耳听得身后掌风阵阵,星潼就地滚了几圈,避开凌厉的掌风。
趁于管事落地运功凝掌的空档,飞速窜到门口,一脚踹飞挡在门口的壮汉,撒开腿跑路。
于管事没想到这个刺客身手会如此敏捷,脸比锅底还黑,命令赶过来的侯府侍卫,“快追,抓活的!”
“是!”
六名侍卫疾步而出。
于管事一双凶狠的眼睛里闪过疑惑。
看这身影和阿潼那小子极像,但眼前的人分明是个女子,且阿潼没这么好的身手。
但,不是阿潼又会是谁?
星潼跑了一段距离后,躲在墙角,回头见有侍卫追踪过来。
幸好让折影先回去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一身女装,不行,她得找地方换回男装。
四下看了下,一抬头就见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在关窗户。
灵机一动,顺着建筑爬上,一把推开窗户跳进去。
男孩感觉有人,一回头就见一个浓妆打扮的女子立在窗口,眼神满是杀气。
顿时吓得脸色一变,张开嘴就要喊人。
星潼一急,疾步并过去捂紧他嘴巴,冷冷道:“别喊,我只想向你借套衣服穿,不会伤害你。”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男孩就双眼一翻,身子软软倒下晕了过去。
星潼顿时一愕,不解道:“这是吓晕了?不会吧,一个男孩至于这么脆弱么,还没动刀就晕了。”
星潼十分无语,把人拖到隐蔽处,从男孩衣柜里翻出一套颜色清淡的衣服,换下裙子拿包裹裹了丢到窗外的杂物堆。
卸掉妆容,把头发梳回原样。
费了半天劲才把衣服穿好,却发现这衣服实在太奇怪了,领口极大,要不是她里面穿着里衣,整个胸口一览无余。
即便如此,也能隐隐看到她微微耸起的胸。
星潼眉头一皱,“这什么鬼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