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意
旧港最大的声色场所，包厢里间。
付灵犀第三次想把话题转到合作上，又被金五爷四两拨千斤的打哈哈敷衍，脸色开始变得不太自然。
晏云灼推开包厢门时看到的就是几个老狐狸自顾自喝酒玩乐，把付灵犀晾在一边的场面。
晏云灼目光微顿：“灵犀。”
付灵犀看到他后眼前一亮，立刻起身走了过去：“云灼，你回来了。”
另一边刚才还不把付灵犀当回事的几大势力头领也在辨认出晏云灼的身份后改了方才的傲慢态度，眼神里多了点慎重。
只有一个流里流气的黄毛，在众人都沉默时做了出头鸟。
“云爷这是终于有空跟我们见面了？这才对嘛，谈生意让女人出面像什么样子？就灵犀小姐这样的，你让她陪我们玩玩还行，正事出面可就是等于打我们的脸了。”
晏云灼好几年没遇见过这种不怕死的了，冷淡看向那人：“你是谁？”
黄毛对他挑眉一笑：“我叫……”
晏云灼沉着眼打断他：“直接说你是哪家势力的。”
包厢里开始有人意识到不对了，赶紧给黄毛递了个眼色。
黄毛却完全没注意到，他敢这么嚣张，自然是有绝对的底气。
“城北义安堂。”
晏云灼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手下几个堂主得罪个遍，晏云嫣又拼命抢他生意，以至于他现在腹背受敌的事旧港已经传遍了。
在黄毛眼里，晏云灼就是个色令智昏的人，不过是靠着晏家生存，比他们这种一无所有自己打拼的差远了，他心底对晏云灼轻蔑，脸上也就表现出来了。
晏云灼听完他自报家门后淡淡地勾了一下唇。
“晏六，从今天开始，把这家堂口从可合作对象里永远排除。”
黄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咬牙瞪向晏云灼。
“你别不识好歹，现在大一点的堂口都跟晏云嫣合作去了，我们义安堂是剩下的所有堂口里规模最高的，你……”
“你一边去！”金五爷见势不对，赶紧一巴掌把这黄毛推开，他已经人到中年，处事自然比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孩儿圆滑。
之前没开口就是想试试晏云灼好不好说话，现在看他不好说话，金五爷的态度立马就低了，主动走到晏云灼面前伸出了手。
“云爷，年轻人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
晏云灼目光落到他脸上，明明唇边还是含着淡淡的笑意，可就是散发出来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
“你跟他是一个堂口的？”
他没有跟金五爷握手的意思，金五爷顿了顿，尽量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我姓金，是个体货商，听说云爷愿意给合作的机会，深感荣幸。”
晏云灼听到金字后总算是有了点印象，漫不经心道。
“三百艘货船？”
金五爷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混口饭吃。”
三百艘货船的进出口贸易，年利润怎么也得九位数了。
晏云灼点点头，看向付灵犀。
“灵犀，叫人在附近重新开个包间。”
他目光越过金五爷，往那一屋子面色各异的人身上看。
“有意向谈合作的跟我们走，没意向的请自便，晏家还不至于做上赶着的生意。”
金五爷第一时间站起身，落后于晏云灼身后两步的位置，小心讨好的姿态跟刚才对付灵犀的样子完全不能比。
“早就听闻云爷是个办大事的，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不同凡响。”
付灵犀皱眉看了金五爷远去的背影一眼，起身跟在了两人身后。
临要走出房门时，她顿了顿，回首看向屋里的其余人，只是淡淡一眼，却莫名地让屋中众人都心里一悸。
几人走后，有几个也坐不住了，开始小声商议。
“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当然是跟啊，晏云灼这样身份的人都亲自来了，你还能给脸不要？”
“说的也对，唉，走吧。”
有人走前拍了拍眼神发直的黄毛肩膀：
“太冲动了，兄弟，回去好好想想怎么跟人家赔礼道歉。”
转眼间，屋子里走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两个人。
黄毛白着脸看向另一个：“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对不对？你是不是也觉得晏云灼没传说中那么可怕？”
另一个中年人对他眼含怜悯：“我是金五爷的司机。”
……
付灵犀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刚才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大小头领转瞬就对着晏云灼点头哈腰，目光有些复杂。
“他不在，我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晏五说：“别多想，那些人都是走江湖的老油子，什么事都见过，什么货都敢卖，你能把他们聚到一个局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些人对付灵犀态度不好是因为误解她以色上位。
对付灵犀而言，一个极美丽的女人，留在晏家这样的地方，姣好的容貌对她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我没多想，只是有些担心，万一云灼因此觉得我能力有问题……”
“他不会。”晏五这次很笃定，付灵犀微微一愣，想了想，又说：
“他这几天是在陪白小姐吧？云灼千里迢迢把她从盐城带回来，白小姐是不是很感激？”
晏五皱起了眉：“灵犀，你等了他两年也没等到结果，现在白云璟回来，你也是时候该收收心了。”
付灵犀看向晏云灼，男人坐在人群中，哪怕不言不语，浑身也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气质。
付灵犀笑的有些惨淡。
“我知道，我什么道理都知道，我就是有些不甘心。”
晏五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谈完所有合作细节时已经是傍晚，晏云灼又叫晏六拿出了他不在这七天所有的进出港口名单查阅。
翻到其中一项时他停顿了下：“通知这家船商，以后但凡是盐城贺家的货，我们的渡口不接。”
这种小物料的利润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没什么大不了的，晏六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真不知道那个叫贺峥的货主是怎么得罪了他们云爷 ，对他们而言不接货只是少一笔利润，但对内陆的货主而言，没有货源还怎么做生意？
查账结束时已经是深夜，晏云灼打开手机，看到了三个小时前陆久鸣给他发来的一段录音和一条消息。
【验过血了，白云璟体内的精神毒素的确是又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