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石头奶奶去世
下午，清洗蒲公英，分类。
看着简单，那么多，一根一根来，还是很累人的。
“姐姐，奶奶让我来帮你”石头悄声无息的出现在晓雨面前，吓了一跳。
“石头来了啊”马婆子，和石头两个人无法上工，领取救济粮活着。
“好啊，来帮姐姐把这些分开”手把手的交着，别看人小，干起活还挺利索的。
韦唯清洗完最后的蒲公英，看到多了一个小孩子，不解的问“晓雨，这是谁家的孩子？”
“哦，马婆子家的孙孙，叫石头，昨天我去他家换了点豆子，这不这孩子今天非要来帮忙”晓雨说的很隐晦，怕伤了孩子的自尊心。
“嗯，是个好孩子”韦唯看着她俩讨论他，石头也不分神，继续干活。
多一个人就是快，晚上了不用做饭把中午的热热就好。
晓雨开口留下石头“石头啊，姐姐谢谢你一下午的帮忙，晚上留下了吃饭”。
“姐姐，不可以的，我不能吃你的饭，奶奶做好了，我回家吃”石头连忙拒绝。
“乖，今天留下来吃饭，明天上午在来帮姐姐好不好？”这么懂事的小孩，晓雨真的很心疼。
看着眼前没吃过的饭，即使很馋，石头也没敢下筷子。
晓雨拿着碗装着，送到跟前，石头说了声“谢谢”，慢慢的吃着。
“姐姐的饭好不好吃？”看着小家伙特别拘束，晓雨找些话题。
“好吃，姐姐做的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吃着吃着哭了。
其实马婆子一家，晓雨还是知道了点，她的丈夫是军人，落下一身毛病，回来拖累了一家，儿子，儿媳也因为救治他，下雨天前往医院，三个人滑下山坡死了。
自此，老婆子一个人带着孙孙活，没有劳动力，她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大队接济早就死了。
“晓雨啊，你们吃饭呢？”刚刚吃完，刘大队长来了，拿着一根大腿。
“哎，队长你来了，辛苦你了”赶紧起身，回去端来一杯糖水。
“我也是看到今晚吃杀猪菜你没来，这不给你送来，一会儿你婶子给你把杀猪菜送来”不客气的坐下，喝水。
嗯？还是晓雨丫头这里的水最好喝了。
韦唯也把桌子碗筷收拾了，石头跟着一起。
看到石头也在，大队长有点好奇“石头怎么在你这里？”
晓雨便把昨晚换豆子，还有今天下午石头帮忙干活说了出来。
又看看石头在里头洗碗，没注意这里，低着声音和刘大队长说“刘队长，那个马婆子可能最近不行了，我昨晚见她，咳嗽还吐血，脸色发黑，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大队长一听，也愣住了几下，叹口气说着“哎，马婶子一辈子苦啊，年轻的时候丈夫不在家，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了给娶了媳妇，能享两天清福，突然丈夫受伤回来，一家子又继续给治病，后来儿子儿媳给他爹治病山体滑坡。三个人都没了，一下子死了三个人，受了打击一病不起，要不是有小孙子怕也是去了，一直身体不好，预料的见，可这个孩子该怎么弄，还小，在大四五岁能上工就好了”掏出烟，吃几口，发愁的“罢了罢了，我先回去了，你婶子一会来”。
也不等晓雨说话，自言自语的交代完走了。
韦唯也听到了。
晓雨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唉，造化弄人。
一会儿后，石头洗了碗对晓雨说“姐姐，我回家了，谢谢你，明天上午我来干活”。
“好，回去吧”和石头拜拜，看着他走了，晓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想动了。
韦唯见状安慰着晓雨“别难过了，刘队长会有办法的”。
晓雨红红的眼睛，抬起头看着韦唯说“如果，我说如果，我想领养石头，替我爸妈领养一个儿子怎么样？”
毕竟两人在谈恋爱，韦唯又不知道自己有系统。
“我同意，我和你一起养石头，以后他就是我们的弟弟，快别哭了，乖，哭的我都心碎了”韦唯给晓雨擦着泪水，赶紧安慰着。
“好，你答应我的”有他在身边格外的安心。
“晓雨丫头，在不在”。
一直到有人喊着打断了两人。
“在，我在”赶紧出去，原来是刘队长媳妇。“婶子你来了，多谢你啊”赶紧上去端着，满满一盆杀猪菜。
“哎，没什么？你叔说你没来，不知道晚上吃杀猪菜，让我给你送来，那我就走了”她还要回去吃呢？
“谢谢您了”赶紧掏出一小把大白兔奶糖塞给婶子，“回去给林子他们甜甜嘴，那个小子和我可有缘分了，每次见我都粘着”。
看着晓雨说的不是假话，她也收下了，想着这一趟可没白来。
晓雨看着韦唯对他说“杀猪菜这么多，你要不要拿一碗回去，半夜饿了吃”。
“不了，今晚吃的饱饱的，不会饿”还拍了拍肚子，“我走了，你也早点睡”盯着晓雨把门关上，韦唯回去。
中午给爷爷送过吃的，晚上就不送了。
大半夜的时候，一直咳嗽的马婆子把睡着的孙孙叫醒了。
“奶奶，你要喝水吗？”揉揉朦胧的睡眼。
“石头啊，你听奶奶说，床底有一个盒子，留着奶奶给你留下的最后的东西，我快不行了，如果晓雨知青愿意以后照顾你，你就把东西给她，以后好好的报答她。如果不愿意，那东西你谁也别给，熬个两三年等你能上工了，以后的日子会好的，救济粮省省还是够你一个人吃的，勤快点，多存点野菜，啥的。那东西可不能见光”。
断断续续的交待后事，吓得石头腿软了，跪在床下。
“奶奶”凄凄惨惨的。
“乖，好石头，听懂了吗？一定要记得，奶奶不能陪你了，以后需要你自己过了，好孩子，坚强点，一切都会好的，我以后随便挖个坑把我埋了就好，奶奶不想拖累你了。”紧紧的握住石头的手，眼睛盯的死死看着，这个命根子。
可惜还是去了。
“奶奶”自己最后的一个亲人去世了，石头哭的伤心不已。
就那么跪着，天亮之后，拖着奶奶，到了山脚一棵松树下，用手刨坑，一下两下。。。
手指都流血了，他也感受不到，直到能放下奶奶，把奶奶埋进去。
磕了三个头，在奶奶坟边坐着。
家家户户开始做饭，吃饭，上工时，石头去了晓雨家。
找到了晓雨，慢慢开口说，“姐姐，奶奶半夜去世了，我刚把她埋了”。
哗哗的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