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鼻子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们看到我手机里的美国人，很兴奋呢，原来美国人就是安娜她爹呀。”
“你说的不对，不是她爹，是摄影师，你发现的死者是摄影师，不是安德烈。”
王显法解释，“那张报纸你看过了吧，那上面有一个美国人，和你手机里的是同一个人，他就是那个摄影师。”
“你们为什么看到手机里的照片之后，都异口同声的喊安德烈呢。”
“找到这个摄影师，应该就有了安德烈的下落。”
王显法解释完后，顾教授说，“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摄影师怎么会到古墓里呢…刘成， ”
他转脸看向我，“你有没有发现另外还有一个美国人？”
“没有。”
“我现在马上给安娜打个电话。”
顾教授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是安娜吗，我是你顾叔叔，关于父亲的事情，已经有了一点消息…你先不要激动，你听我说，是已经发现了那个摄影师…是的，已经死了，在一处古墓里…嗯，好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到了之后我们再联系。”
放下手机，教授说，“安娜让我们去一趟北京。”
阿瘪说，“洋妞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消息的吗，怎么回北京了呢。”
王显法说，“大家都是守信用的人，到时候听我安排，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我。
显然，把头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我没听明白，“能不能解释一下。”
“这次去沙漠冒了生命危险，刘成你是有亲身体会的，你自己说，找这个美国人容易吗？”
我明白什么意思了。
把头想敲美国人一笔。
也不是敲，是合理地要赏金。
“非常不容易，可以说九死一生。”
王显法点了下头，“很好。孺子可教。”
顾教授说，“明天早上七点半有一趟去北京的航班，我买飞机票，看看几个人去合适，显法你决定。 ”
“老三有任务去不成，其余人都去，我、阿瘪、刘成、一枝花，还有顾教授你。”
“呃，”顾教授打了一个嗝，“听王总的，我让学生安排。”
接着，顾教授拿起手机，拨通另外一个号码，“蔡凯吗，你和苗文娟拉一趟明月楼。”
放下电话，他解释，“是我的两个学生，这次跟我从北京一起来的。”
王显法说，“阿瘪，你给一枝花打电话，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给顾教授和两个学生接风。”
顾教授呃了一声，说，“还是不要客气吧，都不是外人。”
王显法还没说，阿瘪开口了，“当然得客气，顾教授可不是一般人，我正好有问题要请教呢。”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在一个普通的饭馆里，一个僻静的雅间，所有人都到齐了。
一枝花安排的很周到，除了丰盛的饭菜之外，还给顾教授带了一瓶喝的东西，没有包装，里面说淡黄色的液体，好像是糖浆。
一枝花对顾教授说，“教授，最近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好一点？这是我给你弄的偏方，你可以试一下。”
“呃，”顾教授打个嗝，把东西拿到手里，很感激地对一枝花说，“轻了好多。多谢花姐关心…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偏方？”
“一个同行给的，当年也和你一样的毛病，喝了这个东西之后，慢慢就好了。”
教授脸上露出喜色，“真是太好了。”
我实在忍不住，“这是什么东西啊？”
阿瘪说，“你已经看出来了吧，教授每次开口说话之前，必先打嗝，这东西就是治这毛病的。”
尽管我心里好奇，但是不好意思问。
我有种猜测，教授打嗝不是无缘无故的，不是吃饭噎着了或岔气等，应该是有特殊的原因。
当然我也看出来了，教授和这帮盗墓的很熟悉，彼此之间不是一天两天打交道了。
意外的是，把头居然让服务员拿来了几瓶啤酒。
“不是不能喝酒吗？”我问。
“情况有些特殊，喝一点还是不要紧的，况且是啤酒。”
王显法话音刚落，从外面进到包间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米七左右，很文雅，女的很瘦，很文静。
两人都带着眼镜，眼镜片很厚。
顾教授把两人介绍给我们，“我的两个学生，蔡凯、苗文娟，这次随我来呼和浩特，在研究那块石头上，他俩做的很用心。”
“石头？”
见众人脸上都带着疑问，顾教授进行了解释。
我才弄明白，对方为什么出现在内蒙金属材料研究所了。
原来，巴丹吉林沙漠里有一座寺庙，叫巴丹吉林庙，建于乾隆年间，由于身处大漠，人迹罕至，一直保持着原貌。
桑目登是巴丹吉林庙的主持，这个寺庙鼎盛时期有60多个喇嘛，后来只剩下桑目登一个人，寺庙在七十年代整修过一次，庙室内五彩斑斓，神龛上供着许多佛像，藏经阁里摆满布裹的经书，精美的砖雕、木雕令人目不暇接。
巴丹吉林庙香火不断，每年有许多信佛的人不怕路途遥远，慕名前来进香，其中不乏外国游客。
一个月前，一个大鼻子俄国人来寺庙进香，他找到桑目登，掏出一叠卢布放下，说他对巴丹吉林庙神往已久，希望能住上一段时间。
桑目登见怪不怪，这种情况很常见，住就住吧。
只是，这个大鼻子有些不同寻常，白天睡觉，晚上十一点整准时进香，进完香，然后盘腿席地而坐，对着神龛上供的佛像，嘴里念念有词。
当然，大鼻子说的是俄语，声音又小，桑目登听不懂对方说什么。
有一天晚上，出现了意外。
正当大鼻子念念有词，闭眼念叨的时候，就听“咔嚓”一声，供奉在神龛中的佛像忽然中间裂开，从里面滚出一块石头，砸在大鼻子脑袋上，顿时就把大鼻子砸晕了过去。
听到外面有动静，桑目登赶忙出来看，见俄国人躺在地上，马上把对方扶起来，一试脉搏，竟然没了心跳。
桑目登吓一跳，赶紧把几个看护寺庙的人员叫来，众人准备找骆驼，把大鼻子紧急送出沙漠去医院抢救的时候，大鼻子心跳忽然恢复了，睁开眼睛，说了一句，“中国奶奶，我错了，我不该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