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圣母的代价
透过玻璃窗，我看到手术室的地上躺着两个护士，看样子已经死了许久，尸体都腐烂膨胀出水了。
手术床边，一个疯子医生，正拿着手术刀，给床上的病人割肉，旁边还有个疯子护士在配合打针…
而床上，却躺着一个活人！
对！就是个活人！不是疯子！
那人瘦骨嶙峋，浑身血淋淋的躺在床上，抖个不停，像是十分惊恐，想要逃离般，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无法控制身体，只能不断扭动着。
我拉着黄文广和许晴迅速远离那间手术室。
“楠姐，那个人还活着！”离开手术室的大门禁，许晴才敢颤抖着开口，眼中有着明显的恐惧。
“我知道。”但他是怎么在疯子手上活下来的，我并不想了解。
“我们不去救他吗？”许晴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我会这么平静。
“你确定你能救得了他吗？”我反问了一句。
“我…”她顿时语塞。
“我们手上不是有枪吗？”她看了看我腰间的枪，小心翼翼地反驳道。
“我是说，你觉得，杀了疯子后，你能救活他吗？你会给他做手术吗？”
“我们可以把他送到岛上，岛上…”许晴连忙开口。
我忍不住打断她，“许晴！现在不是太平盛世！善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它甚至是你的生命！
许晴愣愣地看着我，好一会儿，她才低下头喃喃说道：“我知道了…”
“走吧，再找找6楼的药房血库，完了就回去，时候不早了。”我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果然是最容易被骗的对象啊！
黄文广则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她。
离开手术室区域，我们直奔药房和血库，至于器械室，我觉得那些精细刀具玩意，在如今这个世道，并不太实用，而且我们团队又没有医护人员，也就懒得去搜。
经过血库的时候，看见紧闭完好的铁门，我们最终也没进去。
我怕破坏门禁后，里面的供电系统也会受到影响。
既然暂时用不上，也就没必要破坏血库的电力，或许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来到药房门口，厚重的铁门依旧紧闭，门口除了有密码锁外，还有个人脸识别系统。
我们三人站在门口捣鼓了半天，一筹莫展。
“消音器带来吗？”我问黄文广。
“啊？”黄文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有的有的，不过即使有消音器，开枪时还是会有点声响。”
说着，黄文广把背包拿下来，在里边找了一会，递给我一个消音器。
我把枪连同消音器一并送到他手上，翻了个白眼。
你看我像是会装消音器的人吗？
黄文广马上会意，接过枪，把消音器装好又递回给我。
“走开一点，留意四周。”
“等一下！”就在我要开枪的时候，许晴突然开口了。
“我去把警报系统关了。”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写着机房重地的房间。
我突然庆幸招了许晴这个细心的队员，不然我直接开枪拉响警报后，难保4、5楼那些疯子病患会不会暴起冲过来把我们撕成碎片！
我紧盯着许晴的背影，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只见许晴握着砍柴刀走进机房，好一会儿，她才出来朝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又示意他们多加小心。
开保险，瞄准——
“砰！”一声轻响，“滋滋”的电流声停下来后，四周依旧安静。
我抬起手，再次瞄准——
“砰！”
“咔嚓！”的开锁声异常动听！
我忍不住翘起嘴角。
站在门口认真听了一会儿，门内外都静悄悄的，我这才缓缓推开铁门。
恶臭伴着屎尿的臭味扑鼻而来，我站在门口一个没忍住，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身后的许晴和黄文广则直接吐的稀里哗啦。
许晴连忙从背包里掏出几个口罩，递给我和黄文广。
只是隔着口罩，依旧闻到这种让人窒息的气味。
我把铁门完全打开，让密闭的空间散散味，而我们三人则在门边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姐，我在门口给你们把风行不行？”吐的脸色苍白的黄文广有气无力地询问。
“楠姐，我也想把风…”许晴同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不行，里面救命的东西很多，大家都进去把背包装满了再出来。”我严词正义地拒绝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有恶臭当然要一起闻才行，怎么就能让我一个人活受罪？必须拒绝！
“可是，里面的味道太上头了…yue！”说着，黄文广又开始吐了。
等大家都吐的一脸菜色，没什么可吐的时候，我才第一个走进药房。
只见药房里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尸体上蠕动着白花花的蛆虫，尸油流了一地。
而尸体不远处，一个身穿医护服的男人侧躺着，瘦的皮包骨，手臂上还扎着点滴，身下大小便失禁，但是他还活着，正虚弱又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我们。
屎尿混着尸油，也不知是泡了多久才能散发出这种带有攻击性的气味。
“抓紧时间把药品装好，尽量全部都带走！”我没管那个男人，转身就往货架上取药塞进背包里。
“姐，那个人好像在说话。”黄文广扯了扯我的衣角。
我朝那男人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诉说什么。
我依旧没管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后，继续装药剂。
“姐…”黄文广又叫了一声。
“你要是好奇，可以去听听他说什么。”反正我是不会过去的，看到他身边那些恶臭源头，我躲开还来不及呢。
黄文广顿时被噎住。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个男人，满脸纠结。
最终，黄文广忍着恶臭，一步步挪了过去。
他蹲下来，把耳朵凑到男人嘴边。
好一会儿，黄文广才猛地站起来，冲到一旁摘下口罩，再次吐了起来。
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等我把自己的背包塞满后，黄文广一脸菜色的走过来。
我顺手把他的背包扯下，接着塞药剂。
“他、他说，救他。”黄文广缓了缓，像是压下胃中的翻涌。
“还有呢？”我随意回了句。
“没了。”他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我没再说话，继续往背包里塞东西。
“那…我们要救他吗？”好一会儿，黄文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