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门外
完蛋了！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下，膝盖和手臂擦着地面，火辣辣的疼，让我倒抽一口凉气！
更让我心里发凉的是，疯子已经追了上来，就离我不到一米远！
我甚至能看到它嘴里的獠牙，闻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
而疯子身后不远，它的3、4个同伴也正闻声而来！
“砰！”的一声响，就在我不认命爬起来打算再反抗一下的瞬间，楼上丢下来一盆花，刚好砸到疯子的头上，让疯子扑过来的动作一顿！
我反手把雨伞戳向疯子大张的嘴巴，“嘭”的一下打开雨伞，再连人带伞用力把他推开，然后连忙爬起来转身跑入单元楼。
“吼！吼！”玻璃门禁自动上锁，赶来的几个疯子随即疯狂地撞向玻璃门。
“快走！这门挡不了多久！”
我来不及松气，就着老妈子伸过来的手，一拐一拐地走进电梯。
眼巴巴地看着电梯数字终于跳到12，我和老妈子一刻都不敢停留，用最快速度回到家。
待家里两扇门都落锁后，我俩这才瘫坐在地上。
“妈，你先去洗个澡。”缓了一口气，我对老妈说，“我先观察一下外面有什么动静。”
“楠楠…他们、他们都是疯子吗？”老妈子哆嗦着，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淋雨冷的。
“嗯，比我之前碰到的更疯。”
确实，我感觉到刚刚那几个疯子明显比我那晚杀的力量要更强，行动也更快速！
对方只有一个的话，还能勉强应付，数量一多起来，那就只能被咬吧！
老妈子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屏幕一眼，是萧嘉与，我示意老妈子赶紧先去洗澡，随后按下接听键。
老妈子张了张嘴，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把手上的东西放好后便走进卫生间。
“林楠！你听我说，最近爆发的狂犬病毒超乎寻常，我怀疑它根本就不是狂犬病毒！用丧尸病毒来形容更贴切！而且随着感染者摄入新鲜血肉越多它们就越强壮！要是k市不严重的话，你赶紧多买点吃的回家，把门窗都锁好！千万别被抓到或咬到！病毒能通过血液传染！”
电话里，萧嘉与语气十分镇定。
镇定得让我不禁怀疑事情的真实性，“萧嘉与，逗我很好玩吗？”
萧嘉与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吧。
“我这里已经乱成一团，官方早已实施暴力镇压，但收效甚微，当时我刚好在手术室里才躲过一劫…林楠，病毒蔓延太快，官方已经控制不住了。”
萧嘉与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网上骂声一片，你可以先看看。”
“你现在在哪？”
“医院的太平间…”萧嘉与沉默了两秒，“感染这种病毒的狂犬病人和普通的狂犬病人一样，害怕水，但对声音和气味很敏感，低温下它们的动作和感官会降低很多…林楠，你不来s市是正确的…”
“萧嘉与，我跟你说，如果你死了，我会立刻联系李伟文，带着他去参加你的葬礼…不！应该是看你变成疯狗一样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好一会儿，才传来萧嘉与羞怒的低骂声：“林楠！你真是个混蛋！”
“反正就这样，你自己看着办！”眼看老妈子已经洗漱完毕，我挂断电话，扶着墙站了起来。
“楠楠，你怎样了？快去洗个澡，妈妈去找碘酒，一会儿给你涂一点？”老妈子快步走过来，担忧地开口。
“好。”
等到洗澡的时候才发现，除了膝盖擦破皮红肿一片外，双手从手肘到手掌，血肉模糊，伤口还掺杂大量细沙石，在热水的刺激下，那感觉，格外酸爽！
脑子里回想起萧嘉与的话，我又连忙仔细观察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好在，除了摔伤和擦伤，身上并没有被疯子咬到或是抓到。
处理完伤口，我和老妈子相对无言。
我们默契地没有提起老爸，在楼下或是楼道中时不时传来嘶吼声和呼救声熬了5天。
好在，水电和网络通信并没有瘫痪，因此也让我坚信这一切都在官方的掌控中，或许，再过几天这一切就会结束了呢？
新闻不也说了，国家不会放弃人民，让大家尽量不要外出，安心在家等待救援。
只是，绝望来得太突然。
暴雨绵绵不绝下了整整一个星期，让这次病毒的爆发增添了一丝末日感。
随着隔壁小区一座单元楼的爆炸拉开了人们的逃亡生涯序幕。
据小区业主群消息透露，爆炸的房屋住着一个70多岁的独居老人，腿脚不便，平时都靠社工每天给他买点菜来生活。
自病毒爆发以来，他已经5天没吃饭了，各种求助无门，绝望之下，他把楼道里的3个疯子引进屋里，点燃打开阀门的煤气瓶，和疯子同归于尽…
看着桌子上的一汤一菜，我突然没了胃口。
“妈，你有打过电话给爸爸吗？”这个问题我一直都不敢问，现在，我突然想知道。
老妈子没说话。
良久，她才捂着脸，崩溃大哭：“他回来收拾衣服的第二天，曾经打电话跟我说，他被疯子咬了一口…”
心口疼了一下，我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其实早就该预料到这个结果，只是固执地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楠楠，你说外面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老妈哭得不能自拔的时候，楼道里突然一声嘶吼从远至近，然后“砰”的一下，大门被撞得微微震动。
紧接着，撞击一下又一下地持续着。
老妈子惊得站了起来，惊恐地望向我。
“嘘！”我示意她别出声，然后轻手轻脚地从厕所拿出一瓶消毒水和几条毛巾，把消毒水从门缝往外倒。
刺鼻的气味瞬间充斥开来，我捂着鼻子，连忙把毛巾塞住门缝，味道这才小了一点。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门外的撞击停止了，紧接着，隐约听到脚步声从门口远去。
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来。
其实我原本也不确定这个办法行不行，但是萧嘉与说它们对声音和气味敏感，我估摸着，它们是通过这两个方式追击活人的。
况且，我曾杀过一个疯子，也曾近距离接触过疯子，它们的眼睛确实和活人不同，估计视力也不怎么好。
只要不出声，再掩盖活人的气味，估计能骗过它们。
现在，这个结论也得到了证实。
我和老妈子越发小心了。
暴雨持续下了10天，天空终于放晴。
知道疯子们视力不好，我也大胆了点，慢慢拉开关了许久的窗帘。
阳光照进屋里，驱散了多日来的阴霾，我终于能好好地看看现在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