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自寻死路
将军府在武雄路的中段,位于西南方向,这一条街,全是住的将军,所以,也称为将军街。
几辆马车从高阳侯府出来,车后跟着十几位侍卫。
马车一路沿着京城的中轴大道向南行驶,到武雄路口转西,再往里行一段,便是王胜的将军府。
这一队马车转进武雄路时,就被一位男仆打扮的人看见。
那人悄悄跟在后,见马车停在王胜的将军府前,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有冯三娘。
那人跑回去向主人禀报,“大爷,冯三娘在武雄路的王将军府门前下了车。”
浆大郎一脸的死色,他听闻了下人的话,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吩咐着:“快,将那东西拉过来,我们去巷子守着,等着那丑婆娘出来。”
“是,大爷。”
冯怡跟在二夫人身后,走进了将军府,她看了一下将军府的布局。
进了大门是两楼高的前院,从青灰色砖墙的二门进去,是一栋五间的正屋,再往后走,就是被茂密大树或青翠高竹环绕的一个个小院子。
这种布局是江南的风格,美观大方,隐秘性强。
王二娘指着一处种有几棵樱花树的小院子,笑着道:“长嫂,樱花居是我的院子。”
“三月时开花,一定很美吧。”冯怡笑道。
“是咧,还会结樱桃果子。”二娘皱了一下眉,说:“就是有点酸。”
王三郎指着不远的小舍道:“长嫂,那是我的屋子。”
“不错嘛。”冯怡笑,“像是住在园林里面。”
二夫人笑道:“这个位置临着外街,建得晚,每府都是这般修建的小院子。”
“很不错。”冯怡夸着。
她们走进了樱花居,里面是所三间的屋,有一处小院子,在鹅卵石涌道的两侧,种着樱花树。
三间屋,东间是二娘的卧房,西间是二娘的书房,里面还放着一个绣花架子。
不值守的丫鬟婆子,住在后面的屋子。
二夫人和冯怡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逛着,时不时发出说笑声。
在屋顶的展飞,早就看见了浆大郎几人鬼鬼祟祟守在不远的巷子里。
展飞冲木东招了一下手,木东跳上屋顶,顺着展飞的手指看了过去。
木东轻蔑地一笑,“自寻死路。”
展飞和木东本就有打算,除掉那个想尽办法要向少夫人报仇的浆家大爷,他们还没出手,这人就自行前来寻死了。
见天色不早了,冯怡提出:“我们回府吧。”
“娘,我饿了。”王三郎捂着肚子道。
二夫人道:“我们回侯府用膳,这边家里还没准备吃的东西。”
冯怡手上抱着虎猫,跟着二夫人身后往外走。
虎猫像个小孩子,小娃抱了一会,她就要跳到冯怡手上。
所有下人站在将军府门前,挨个上前扶着自己的主人上马车。
二夫人带着孩子们先上了前面的一辆马车,冯怡上了后面一辆马车。
冯怡的左脚刚踏上木凳,呼的从一个巷子冲出来一头半人高的狼。
此时,街上和巷子人来人往,见有一条狼冲出来,所有人吓得惊呼了起来,“狼。”四下逃散。
<tt_keyword_ad data-title="游戏" data-tag="精品推荐" data-type="1" data-value="1913"></tt_keyword_ad>有胆大的人,手脚并用爬上屋顶,看着下面的动静。
大娃提刀,小娃提剑,兄妹二人拦在马车前。
“嗷……”冯怡手上的虎猫九九怒吼一声,像箭一样迎着狼扑了过去。
“九九。”她惊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叫木东救九九。
只见九九飞扑到狼的跟前,猫爪一扬,将狼的左眼珠子给挠了出来,再弓身用力跃上了高墙。
冯怡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她这才知道,九九居然这么凶狠,连狼也敢斗。
狼受了伤,眼眶流着血,嘴里发出嗷傲长啸,转身往回狂奔。
浆大郎从巷子站出来驱狼,“吁……”他想让狼扑回去咬冯三娘。
木东口中尖叫着,“嗷呜……”发出狼的叫声。
那头受伤的狼,像是听到了头狼的号令,朝着浆大郎扑了过去,将他狠狠压在身下,狼口冲着浆大郎的脖子一口咬去。
众多的路人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窜着惊呼,“来人呀,狼咬人了。”
展飞指挥着几辆马车调转方向,往胡同的另一道走了。
木东用布擦干净九九嘴上和爪子上的血,摸摸它的头,夸道:“出手又准又狠。”
‘喵喵’九九冲着木东摇了几下尾巴,很得意的样子。
木东将九九抱到冯怡面前,将九九递给了她。
冯怡接过九九搂着,轻轻摸着它光亮的毛,夸着,“九九太厉害了。”
小娃点头,“回家给九九吃小鱼。”
“喵喵。”九九温柔的叫了两声。
等府衙的官差们赶到时,浆大郎被狼啃得支离破碎,场面一片血腥,好几个差人扶着墙哇哇吐了起来。
当赵素大人闻信赶来看着这一幕,听着那些过路人七嘴八舌惊恐的诉说,他明白了一切。
无论是老虎事件,还是狼咬人这事,都是由浆家人想杀冯三娘不成,反被自己驱使的野兽给咬死。
这说明,冯三娘身边有高人相护。
“自寻死路。”赵素暗暗道,“你爹娘用几头老虎都咬不死的人,你用一条狼能咬死她吗?蠢货!”
他虽然心中幸灾乐祸,还是面无表情的公事公办,将浆家的下人和目击整个过程的路人,带了几人回府衙。
赵素穿着官服坐在堂前,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用威严的口吻道:“你们将自己知道的,看到的全说出来,如果在公堂上说谎,被查出来后,杖五十棍以上。”
“一个一个说,你先说。”赵素指着前面年纪大一点的男子。
男人惊恐万分,他抖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说出了话来,“大大爷要用用用狼咬死……,没没没承想……”他没敢说冯三娘,怕得罪两个侯府。
“狼从何处来?”赵素问。
“训训兽的苟二给的。”
这个男人叫浆工,是浆测的长随,他知道浆家所有的事。
“大爷有一次在城郊被一户人家的狗咬了,他一怒就向苟二要一条小狼仔,还要苟二教他训狼咬人。”
“大爷今天又放狼出去咬人。”
“结果,大爷反被狼咬死了。”
……
短短的时间,在经历了老爷夫人和大爷的死后,他崩溃害怕了。
浆工将所有的事,和盘对赵素交待了,在供词上画了押。
那些围观的人也纷纷做证,被咬死那位在唤狼咬人,不知怎么那狼转身咬了主人。
这个案子就这样上报了刑部,案卷上,没提浆大郎放狼咬冯三娘,反被冯三娘杀了这事。
赵素批了一行字:玩猛兽者,必受其害。京城人多,养狼伤人,不伤别人,就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