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娄府被抄
不久,高阳侯府的几位主人都知道了,隔壁那家人的狼子野心。
王开嘴里发着狠,“不收拾你娄怐,不知道我们是侯府。”
管家听说了隔壁的打算,为了防止娄府的女儿,搭着楼梯从墙上爬过来诬陷大少爷,连夜带着一群下人,在墙下种了密密麻麻的一排刺树。
管家还打算在刺树后,再叫人来加一层更高的围墙。
做活的下人们,时不时听着隔壁发出惊恐的呼叫,“这里有一只。”
“啊……跑过来了,在那里。”
……
直到天亮,侯府的下人们,也不知道隔壁府里,到底进了什么东西。
天亮后,娄府门前来了一位不停咳嗽的僧人,“你们府是不是有黄鼠狼?”
“是呀,大师,快来将它们赶走。”
“它们成精了,往你们家跑,很不好,这是家败的象征。”
娄怐闻此,忙对僧人说好话,“求大师,做做法。”
“这个也简单,你将大门往外移两尺,修高几个台阶,黄鼠狼自然就走了。”
僧人说完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娄怐立刻叫来一群匠人,当天就将大门往外移了两尺,占了胡同一半的位置。
说也奇怪,当晚,娄府的黄鼠狼还真的一条不见。
娄怐洋洋得意,“大门往外移两尺,我们又占了大便宜。”
娄妻赵氏也一脸的笑,“夫君真是高明。”
夫妻二人为又占了大便宜而心喜不已。
赵家女儿则着急道:“爹,冯三娘什么时候死?”
“快了,二娘去准备嫁衣吧。”娄怐挥手。
赵二娘欢天喜地去绣嫁衣,她一想到能嫁给玉雕公子为妻,激动得睡不着,半夜也点着盏豆亮的烛火,连夜赶绣嫁衣。
两天后,在早朝上,御史郝大人出来弹劾,“娄怐占用商街胡同二尺,鄙圣上旨意,至律法不顾,视规矩如尘,必须要严惩。”
皇上一听勃然大怒,这一期的邸报特别写有一篇,《严禁任何人占用街道和胡通》
这是皇上的意思,让人写出来,发给各地的官员。
在扩建京城街道时,丞相对皇上提议,“陛下,京城有些人家,在院前院后占地搭棚,即不安全,也不美观。我们如今借用扩建的时候,清除乱搭的棚,还要下旨,以后不能再乱占地搭棚。”
因乱占地,引起邻里纠纷的案子不少,甚至还出过人命案。
因乱搭棚,起火烧一条街的事,也曾发生过。
皇上当即就答应了丞相的提议,并且示意翰林院的官员写文,他批复后登在了邸报上。
邸报才发出几天,这个娄怐明知故犯,生生打了皇上的脸。
皇上盛怒之下立刻下旨,“查抄娄府,娄府男人砍首,女为军妓,永不大赦。”
王开冲皇上点头,示意就是应该这样杀一儆百。
本来王开还打算,私下去向皇上告娄怐一状的,现在也用不着了。
任穹笑哈哈的道,“娄将军的胆子着实太大了,不杀一儆百还有人要跟着他一样。”
赵正生病休养没上朝。实则他是因丢了大脸,不想看人嘲讽的笑容。
赵家其他人根本不愿意为娄怐得罪皇上,在朝堂上,没有一个人出来为娄怐求情。
皇上恨不得将娄怐千刀万剐,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
他对任穹道:“你让宁广义带人去办这事,娄府赏给宁广义。”
“遵旨,陛下。”
任穹很开心,皇上明知道他同赵正不睦,还让他的人去办这事,明显是要重重惩办娄怐。
宁广义得到内侍送来的旨意,“宁将军,陛下令你查抄娄府,男的送去斩首,女的送去做军妓。”
宁广义递过一张银票,问:“姓娄的犯了什么事?”
“私占胡同。”内侍接过银票,转身离开。
“他胆子好大。”宁广义道。
朱所东左右瞅一下,凑上前说:“那姓娄的想抢少夫人的那条胡同,让肖忠三人去杀少夫人。”
“找死也不看人。”宁广义大步往外走。
“可不是。”朱所东紧跟在宁广义身后。
很快宁广义带着一大队禁军冲进了娄府。
守门的小厮见禁军气势汹汹而来,早吓得缩成一团蹲在墙角。
里面的下人见禁军冲进去,想发出惊呼,被宁广义喝住,“闭嘴蹲下。”
下人们全都蹲下来,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比那天晚上见了黄鼠狼还害怕。
“分两队,一队抄家。”宁广义一身铠甲,站在院子指挥,“一队绑人。”
“是,将军。”
在闺房里喜滋滋绣嫁衣的娄二娘,听见有杂乱而急促的脚步跑进来,她抬头从花窗往外一看,顿时两眼发直,全身筛糠似的颤着,右手拿的绣花针,刺进了左手也不知痛。
禁军冲进后宅时,娄怐同夫人赵氏还在谈着杀死了冯三娘,他们女儿嫁到王府,能得多少的好处。
“夫君,那三人能杀死隔壁的丑妇吗?”
“能,杀不了我再多叫些人去杀。”娄怐拍胸,“我手下管着那么多人,杀个丑妇是什么事。”
“那就好,夫君。”娄妻长得极像赵正,尖嘴猴腮,眉开眼笑的时候更像一只母猴。
“冯三娘没生孩子,她的父兄没一个做官,嫁妆就别想拿回去了,那些值价的东西就全归了我们女儿,哈……”
娄怐的笑声卡住了,就像有人用双手紧掐在他的脖子上那般,声音戛然而止。
他惊愕地张着大嘴 ,笑容凝固在脸上,僵在原地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娄妻像个冲天炮,‘哗啦’站起来,用尖锐的声音叫,“你们干什么……”
朱所东冲上前,对着娄妻,挥起手就是‘啪’的一耳光,“叫什么叫,绑起来。”
“我……”娄妻的嘴里被人塞了一块破布,一条长麻绳,套在她脖子上,再像绑粽子一样,将她紧紧绑了起来。
娄怐直到被几名禁军绑起来,一直到拖出去,送往刑场砍头,他还像一根木头那般傻戳着,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分不清这是在做恶梦,还是真被抄了家。
娄二娘同她的娘和庶妹们被绑在一处,听说她们要被送往边关为军妓,她双眼翻着白眼晕了过去,又被禁军一耳光抽醒,给提了起来,绑着往外拉。
娄二娘想代替冯三娘的梦,永远只能成为过去的一场美梦。
宁广义的手下抄家抄得热火朝天,将娄府翻了个遍。
一口口大木箱抬到院子,哗啦啦往地上倒,金银、铜板、衣衫、布料、首饰遍地都是。
花花绿绿的抹胸无人要,被人扔在矮树上、地上四处摊散开。
朱所东站在廊道里,指挥着:“那些别动。”
“那个也别拿。”
“朱队长,不是抄家吗?”有人忍不住问。
朱所东大叫,“这宅子被陛下赐给了我们将军。”
“明白了。”
那些抄家的禁军,还想借机发一笔,一听这宅子赐给了自己的将军,他们赶紧将怀里偷藏着的首饰还了回去。
宁广义大方的挥手,“你们一人拿两件。”
“是,将军。”
禁军们又欢天喜地拿着首饰往自己怀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