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只取佣金
卖香的那堆人散开了，大家都在议论着这一件让人惊奇的事。
‘金香’真的就那么好？连宫里的娘娘也派公公前来竞买，最后高价得了去。
有一位身着锦衣的妇人心生向往：“我好想拥有一瓶‘金香’呀，哪怕是闻一下那香是什么味也好。”
女人对物质的心心向往，来自于不曾得到。
就如男人对女人的深情迷恋，来自于想入非非。
她身边的男子道：“丽艳楼有闻香，一百两一次，我带你去。”
丽娘还没走，她闻此言，笑道：“此香不同于彼香，你们以为我为何还想买呢。”
众人恍然，随后大惊，这的确是一件不得了的事，‘金香’每一次的香味居然不相同。
大家看向卖香的大娃和小娃，在猜测他们卖的香从何而来。
丽娘笑道：“两位小公子，下次有香要竞价，事先通知一声。”
“好咧。”大娃一听眼神发亮。
大娃突然间，想到了一个能将香卖出天价的好办法了：“少夫人，以后卖香前，提前叫人在京城内四处宣传，某月某日在大相国寺开卖金香了。”
冯怡点头：“这个办法很不错。”
他不停夸自己，“读了书就是好，变更聪明。”
小娃点头，“是呀。”
冯怡听了暗笑，这两个小家伙，才念了两天的书，就在自夸了。
冯怡啃完一个饼，用手帕擦了嘴和手。
黑八娘上前，将饼递了过去，“大娃，小娃，你们来吃饼。”
大娃拿了一个饼，小娃也拿了一个，三人坐在木凳板上啃起了饼。
有一位卖冰果茶的小二，殷勤上前问：“各位大爷买点喝的？”
大娃点头，“好。”
小二将冰果茶捧上，黑八娘掏了数了一些铜板递过去，嘟嘴说：“我不是大爷，我是大姐。”
小二接过铜板，点头哈腰不停道：“是是，黑大姐，不不，黑八大姐，。”
“哈哈哈。”看热闹的人都笑了，纷纷道，“还是叫黑八娘吧，我们都知道。”
一位白发老头在人群中没笑，他又不敢走近，只用一双哀求的眼神看着冯怡。
冯怡看了那个老头一眼，觉得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她再多看了两眼后，恍然了过来，这老头是冯家族人里辈份最高的一个。
冯怡的爹叫他九叔父，像她这一辈的人都叫他九爷爷。
她冲老头颔首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九老头抖着右手，伸出两根手指，冯怡摇了一下头，她明白九老头是来寻人的。
九老头脸色大变，手抖得更凶了，他收回中指，只留了一根食指，冯怡点了一下头，老头松了一口气，默默转身离开了。
老头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心里明镜一般。
如今三娘的父母兄嫂侄儿一大家人，全都在冯家村里，她不可能主动去杀他的七孙子和四孙子媳妇。
孙媳妇要害三娘，被人所杀了，咎由自取。七孙子还能活着的原因是什么，他没见着孙子，也不知道真相。
老头要赶回家，告诫村里人，不要听安国公府的收卖，要照顾好二房。
冯怡带着三人在大相国寺转了一大圈，她看摊上卖的东西，看上喜欢的，就叫黑八娘买下来。
她看东西，别人都看她和身后跟着她的人。
脸上带伤的冯怡，现在背着一身的骂名，走到哪都被人围观，离开后被人指点议论。
冯怡到现在还不知道一件事。
有位官员将写有骂冯三娘的诗词拿到丽艳楼去，说要金巧娘配乐演唱，被金巧娘指着鼻子骂道：“你妄自身为榜眼，生了一双不识人的狗眼。有的人，污名下藏着的是高洁的人品。有的人，盛名下携着的是卑劣的人性。你赶紧离开此地，最好再也别来。”
那位官员被丽艳楼给赶了出来，经过这一事，再没人拿着这样的诗词去寻金巧娘。
这时，王宣的一位侍卫大羽寻了过来，他见少夫人手上拿着一串玉石佛珠在看，跑过来道：“少夫人，大少爷有事寻您。”
冯怡放下手上的那串玉石佛珠，转头问：“他在哪？”
大羽行了一礼，回道：“大少爷在书坊楼上的清风茶楼喝茶。”
“走吧。”
冯怡走在前，几人跟在身后。
大羽在后对大娃道：“听说你一瓶香卖了二万金，一会楚王要问你话。”
冯怡听了大羽的话，嘴角上扬了起来，她猜测，一定是王宣派大羽前来通风报信，让大娃想好怎么回答。
大娃嗯了一声，没说话。
冯怡带一行人离开大相国寺，一路径自走到书坊门口。
楚王和王宣在楼上的茶楼探出头，王宣道：“他们来了。”他冲冯怡眨了几下眼，冯怡低头轻笑。
冯怡带人上了清风茶楼，进了楚王和王宣所在的雅室。
楚王不等人行礼，他迫不及待问：“大娃，听说你今天买香竞拍了一个天价，你在为谁卖香？”
大娃指着冯怡，道：“殿下，小的在为少夫人卖香。”
冯怡就是这样对大娃交待的，如果有人问香从何来，就说是为少夫人卖香，由她来解答。
楚王大惊，眼睛看向冯怡，疑惑着问道：“香是表嫂制作的？”
冯怡在王宣的身边坐下来，王宣在旁边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衫，示意她别承认此事。
其实王宣也不知道，高价卖出的‘金香’是不是冯三娘所制。
他只是认为，无论是不是冯三娘制作的香，承认了这事，麻烦事会很多。
皇上和皇后来向高阳侯府讨香，你敢不给？
宫里那么多娘娘来讨香，你敢不给？
太子和楚王来讨香，你敢不给？
还有那些亲王郡王们……
王宣一想就觉得头痛。
冯怡笑着摇头，她轻声道：“殿下，您看我有那本事吗？我只是手上缺银子，为人代卖东西，取用一些佣金而已。”
楚王恍然大悟，点着头，“哦，原来如此，明白了。”
楚王自然知道，这位冯三娘在安国府里的地位，她出嫁时的陪嫁，就是几十口半空箱子，里面装着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他又追问：“表嫂，是谁人制作的香？”
冯怡摇头，“不知呀，我只是用书坊来揽生意，不知是谁。能做出这种天价香，当事人保密也正常。”
王宣忙解围道：“殿下如果想买香，下次让三娘为您留着。”
“不用，我不喜欢太香的东西。”楚王摆手，他叫大娃来问，纯粹是为了好奇心，想了解这样的天价香是出自何人之手。
冯怡笑了笑，端起黑茶盅品茶，不再说话。
楚王冲王宣道：“那个给她。”
王宣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冯怡的手中，笑道：“三娘，这是建州凤鸣山的契约，殿下连着山下的田地全买下了，每年交五百两银子税金，时间为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