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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仙宗除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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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肖远看他如此狼狈,心中有些不悦:“你怎么才回来?不知道今天山上有客来访吗?何故会变成这个样子?不成体统。”

    许成锋面露愧色,小声回道:“师尊有所不知,徒儿此次下山原本是想置办些东西去的,当徒儿行至西山下的南岳镇时,遇上了一只很厉害的精怪,听说最近镇上有不少人被它吃掉了,徒儿本想除掉它就赶回来的,谁料我与它缠斗多日,那精怪太过狡猾,最终还是从徒儿的手中溜掉了。都怪徒儿无能,竟无功而返,还望师尊见谅。”

    “看清楚是什么精怪了吗?”齐肖远悄声问道。

    许成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徒儿无能,未能逼它现出真身,只看出来它一身的妖气,奸诈得很,不太好对付。”

    齐肖远单手撸着胡须,心中有些愤怒,什么精怪如此大胆?竟敢在九幽山附近行凶?当真是不把他齐肖远放在眼里了,他捏紧一只拳头轻轻地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要不是大殿之下坐满了人,他恐怕会砸的更重一些,齐肖远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眼神一亮对殿下的人说道:“呵呵,众位仙家,不如我们把今年的规矩改一改,听说山下不远处的南岳镇上有一精怪,这几日在各村镇间兴风作浪,不如今年也给晚辈们一个机会,弟子们的角逐再加一项,就是捉拿精怪如何?”

    听到他这样说,百草仙人渡厄和伏龙寺长老化通连连点头表示赞许,伏龙寺的长老化通笑意盈盈地说道:“好啊!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往日准备的节目对他们来说太过简单了,这样的实战才最是锻炼人,我看不妨一试啊。”

    紫云宫的汪泽洋道长手中拿着一串凤眼菩提的珠串,不断地在手中盘玩着,也附和着说道:“是啊!妖精横行祸乱人间,只能证明我辈无能,要我说,要去就快去,可别让它跑掉了。”

    得到了一众仙友的支持,众家弟子们立马变得精神奕奕生龙活虎了,他们争先恐后的从自己的座椅中站了出来,走到殿前,站成了好几排,都望着自家的师尊,跃跃欲试的等待着号令。

    封清玄也携他的两个师弟一起从座位中走了出来,立于众弟子之中。

    “哈哈哈,”看着晚辈们生龙活虎的精神面貌,齐肖远笑着说道:“那还看什么呢?地点在南岳镇,你们都去吧!今年谁若捉到了那个精怪,为民除害,本道长少不得要嘉奖一番。”

    “是。”

    众弟子们声势浩荡的全数从大殿中鱼贯而出。

    封清玄师兄弟三人的脚刚迈出观宇殿,就听见身后一声清脆的呼声:“昀儿哥哥,别急着走,你等我一下。”

    封清玄回过头来从这声音望去,原来喊他的人乃是仙济岛百草仙人的弟子初晨,初晨今天穿着一身粉色玄丝冰纱裙,走起路来风姿摇曳,妩媚横生,头上的钗环被晃得叮当作响,她小跑着几步就来到了封清玄的身前。

    近几年里,师尊封乾总是咳疾不好,封清玄曾陪着师尊多次去到仙济岛就医,这样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初晨师妹,初晨师妹本是渡厄的外甥女,是渡厄妹妹家的孩子,可惜妹妹、妹夫二人天不假年,过世的早,家中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孤女,她性格恬静,美丽端庄,为人沉着聪颖,是最适合学医的好苗子了,渡厄又膝下无女,所以平日里对她更是宠爱有加,女孩儿大了不由人,没办法一直把她留在身边了,渡厄最近开始想着为她定一门好的亲事了,初晨喜欢封清玄的事情,渡厄早就看出了端倪,他心里还暗暗的为这个外甥女感到高兴呢,真有眼光啊!封清玄人长得俊不说性格也好,他是封乾的首徒,道法高超,出身也好,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可惜这次仙联茶会封乾掌门没有来,如果封乾来了,他一定会就此把他们二人的婚事定下来,初晨出来捉精怪是渡厄首肯的,临走时渡厄还不放心的叮嘱她,让她一定要跟着封清玄他们一起行事。

    封清玄见初晨跑来,讶然说道:“初晨妹妹,我们出去捉妖,你也要跟着吗?”

    初晨不知封清玄为什么这样问,不解道:“昀儿哥哥这是不希望我跟着吗?”她的声音清脆甜美,听了让人不忍拒绝。

    “那倒不是,初晨妹妹,捉妖是个危险活儿,带着你我怕施展不开,我担心到时候如果顾着你就顾不上捉妖,顾着捉妖就顾不上管你了。若是照管不好你,回去我家师尊一定会修理我的。”封清玄面露难色的婉拒道。

    这时,紫云宫的二弟子彦毅走了过来,施礼对初晨说道:“初晨妹妹,既然他们不方便带上你,我可以带着你,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前去捉妖啊?”

    “就不劳烦彦毅世兄了,我还是跟着昀儿哥哥好了。”初晨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彦毅的邀请,回过头来笑容可掬地对封清玄说道:“昀儿哥哥,我和你一起去是想帮忙的,不是去添乱的,所以,一会儿你只需专心捉妖,不必管我。我如果给你添乱了,回来我家师尊也会修理我的。”

    封清玄无奈的看了一眼赵友正和冯纪年,两位师弟也互相对看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笑而不语,封清玄收起了脸上的为难之色,不好回绝只得答应道:“那你就跟着我们吧!记住,出去之后切勿擅自行动,时刻都要跟在我身后听到了么?”

    初晨到也表现的很是乖觉,一口就答应了:“嗯!那咱们走吧!”

    封清玄转身从衣襟里拿出了一个罗盘,口中默念显妖决,罗盘上的指针嗖嗖的来回转动着,最后指针定在了西南方向就不动了。

    封清玄把罗盘收好,对着赵友正和冯纪年说道:“那妖怪闯了祸还全然不知,居然还在西南方向。”

    他抛出千殇剑,一只手拉着初晨师妹御剑而起,赵友正和冯纪年紧随其后也跟着御剑而行。

    封清玄人长得帅,功夫又好,谈吐之间总给人带来一种清朗温润的感觉,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不少女孩子们青睐的目光,他和初晨之间的对话被站在一旁的彦毅听到了,彦毅曾经因为受伤,得到过初晨细心的救助和照顾,朝夕相处间,便对初晨起了思慕之心,看到初晨上赶子的追在封清玄的身后,对自己的邀请却视而不见,彦毅的心里泛起了难以抑制的酸涩之感,他虽不愿意看到眼前的这一切,但也对此事无可奈何,他咬咬牙转身跟着紫云宫的队伍出发了。

    连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封清玄他们四人便降落到了山脚下的一片麦田旁,绿油油的麦苗随着一阵风吹来掀起了层层麦浪,封清玄无心观赏风景,他眺目远望,四处观看,打量着这一带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确切地说这里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不然罗盘不会指引着他们到这里来。

    封清玄忽然看到远处的田埂上似乎坐着一个男人,那人细瘦高挑的身材,远远地就能看出来,他个子不是一般的高,身材也不是一般的长,真称得上是骨骼清奇了,那人身着土黄色的长衫,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封清玄顾不上解释什么,他怕打草惊蛇,脚下立马轻轻一点,一个飞身就掠到了那人身前,走近才发现,那人确实是一身妖气,上嘴唇上长着两撇胡须,下巴又尖又瘦长,鹰钩鼻子獐头鼠目的,这种长相给人的感觉,阴的很。

    封清玄几乎是人和声音一齐到的:“你究竟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那个男人被吓得一激灵,待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脚底抹了油一般转身就往山脚下的一处乱坟滩跑去,奔跑速度极快,像是一眨眼的功夫,瞬间,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虚门,像是专门为他而开,那位男子毫不犹豫头也不回的‘出溜’一下就钻了进去,虚门随着他的进入忽然间就关闭不见了。

    封清玄平日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没料到竟然还有他追不到的妖精,他站在山脚下,看着那道虚门被收起的地方,心中暗自不爽,很快,赵友正、冯纪年和初晨他们也赶了过来。

    初晨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心里直发毛:“昀儿哥哥,那妖精被你抓到了吗?这里怎么到处都是坟墓?”

    别看初晨每日生活在仙济岛,那是一个医病人的地方,但渡厄向来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任何疑难杂症沉疴旧疾对他来说几乎都能手到病除不成问题,能去仙济岛救治的人,基本上就与死字无缘了,所以初晨长这么大自记事以来,就从没见过这样大面积的坟地,想到下面埋的都是已死之人,她的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了。

    封清玄遗憾的摇摇头说道:“没抓到,这里大概是附近村民平日里埋死人的地方,初晨妹妹是位医者不会连这些都害怕吧?”

    初晨尴尬的摆了摆手:“不,不会,死,死人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害怕这些?”

    封清玄接着对赵友正和冯纪年说道:“我感觉这妖精不见得有多大的本事,但跑的却很快,速度不在我之下。一会儿见到它,怕是要想些别的办法对付它了。”

    冯纪年有点沉不住气了问道:“大师兄,妖精跟丢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封清玄从怀中拿出罗盘,口中继续默念着显妖决,很快,在他们南面的不远处立刻又显现出了一道虚门,他们四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一起从虚门中闯了进去,转眼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房间里一股刺鼻发霉的臭味袭来,初晨被呛的用手捂住了鼻子,她抬眼不断的观察着四处的环境,发现这里的房间非常的狭□□仄,每个房间里面都有两扇窄门,朝着东南西北不一定哪个方向开着,每一扇窄门每次都只能容得下一人通过,他们一起进入到了其中的一个门里,进入到的房间的四个方向依旧有着两个窄门,他们连着走进了几个门,都是这样的场景,这里就像是一座地下迷宫一样,里面透着阴寒与诡秘。如果照这样走下去,他们很快就会迷路的,何况,那个妖精看上去古灵精怪的,此时去了哪里还尚未可知,万一它把大家都引到了这里来,它自己却逃走了可就再难寻它的踪迹了。

    赵友正忽然打破沉静说道:“大师兄,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它。”

    他修长的两根手指中夹着一张黄色符纸,上面用朱砂画满了符文,初晨并不知道他在默念什么,就看见他把符纸往出一抛,那符纸上的符文忽然灵光流动,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封清玄反应极快,他的脚下轻盈,一边跟着符纸飞了出去,一边喊道:“大家快跟上。”

    符纸看似是带着他们前后左右的乱走一通,实则那张符纸是紧随着妖气而动的,不料走着走着符纸在一间和别的没什么两样的房间里停了下来,定在了半空中不走了,符纸上的流光照亮了这狭小的一处空间,不,这个房间似乎比其它房间大了一点,并且还少了一道窄门,像是走到房间的尽头了。

    这时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躺着的一个人忽然惊叫了起来:“啊~啊~玉郎饶命啊!饶命啊!”

    他这一叫不要紧,惊得躺在旁边地上的六七个人也跟着稀里哗啦的起身跪了一地,鬼哭狼嚎的哭喊了起来:“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家中还有高堂、妻小需要供养,不要吃我们啊。”

    “玉郎是谁?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时赵友正走上前来,警惕的问道。

    一见来人并不是玉郎,刚才叫唤的人这才停止了激动的哭喊声,一名腿断了的壮年男子这才明白,来人并不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妖精,于是便跪着向前大着胆子抽泣地说道:“我们都是附近南岳镇上的居民,被一个名为黄玉郎的妖精撸到了这里来,它不只要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还要吞掉我们的生魂精魄,让我们永世不得超生啊。”

    “求求几位活菩萨,救救我们吧!”

    “是啊!救救我们吧,家里人这几天都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了。”地上的八个人,各自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场面顿时变得乱哄哄的。

    “先不要吵,既然是遇到了我们,你们就不会有事了,对了,有谁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精怪吗?”封清玄上前安抚着大家的情绪,同时也想了解一下那妖精的底细。

    跪在地上的一个青年面色苍白的瑟缩着身体,想起那个妖精,他不由自主的浑身哆嗦了起来,嗫嚅着说道:“那妖精吃人时曾现出过原形,被我看见了,什么黄玉郎呀,它分明就是一个身形硕大的黄鼠狼。”

    封清玄眼神一闪:“哦?那你们为什么会称它为玉郎?”

    感觉来人好像有些本事,地上的另一名男子也大着胆子说道:“还不是那个妖精逼着我们这样叫的。我们这一带的习俗,大家都会把长得好看的男子称为玉郎,那个不要脸的黄鼠狼自信的很,谁如果敢不按它的要求来办,就会先被吃掉的。它还曾向我们解释过,吃我们的血肉只是为了补养身体,吸食我们的生魂精魄是为了增强灵力的。”

    “简直是岂有此理,”封清玄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横眉倒竖,咬牙怒道:“这该死的妖精,我今天断然不会放过它。”

    见符纸停在这里不肯走了,封清玄知到此时妖精定然是躲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他对身后的两位师弟使了个眼色,说道:“烦劳两位师弟先为这些人疗伤,这妖精由我来处理即可。”

    封清玄怒不可遏的从灵鼎中唤出了他的七玄琴孤鸾,一阵震耳欲聋的琴声响彻大地,那声音听起来似山石炸裂,如惊涛哭啸,他所弹的是坤宇观里的独家秘笈镇妖咒,此咒一出,道行稍高一点的妖精会五内俱损招架不住,道行低的妖精则会直接当场毙命。

    “啊~啊~啊~,”从墙壁里传来一阵阵妖精鬼哭狼嚎的哀鸣声,原来这个房间里也同样有着两扇窄门,只是其中的一扇窄门被那精怪变成了虚门,由于这里光线比较暗淡,他们又被地上的人所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刚才才没发现不见了的那扇门上到底有何玄机。

    太痛了,实在是太头痛了,感觉五脏具被烈火灼烧着,黄玉郎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一口鲜血从它的腹中涌出,它不慎从虚门中掉了出来,随即抄起放在腰间的一把匕首冲着封清玄的首级刺了过去,封清玄这边的反应似乎比它还要快上许多,他手中的内力蓄满琴弦,一道雄厚的音浪瞬间被拨了出去,向着黄玉郎急扫而去,黄玉郎躲避不及,只好收回匕首,用匕首生生地将这一波音浪一截两段,紧接着另一股更强的音浪紧随其后的向黄玉郎袭来,这一回是真的躲不掉了,由于房间里的空间狭□□仄,黄玉郎被震得向后弹出去了两米之远,重重的被拍到了墙壁上,然后又弹到地上,他顿时被震的口吐鲜血,感觉整个身体濒死般五脏俱焚、痛楚难当。

    大难临头,黄玉郎即使再疼痛难忍也不敢过多地耽误时间,它抬头一眼看见自己原来就倒在了一个美若天仙一般的少女身边,他忍痛快速的翻身起来,顺势把手中的那把锐利的尖刀抵在了尚且惊魂不定的初晨的脖子上。

    封清玄见状立马停了镇妖咒,收了孤鸾,千殇剑随即‘嗖’的一声便出了窍,剑锋霍霍指向了黄玉郎的方向。

    初晨自小学医,武功和法力却是学的稀松平常,黄玉郎见自己暂时的安全了,用一只手揉了揉刚才被琴音震得有些发疼的胸口,咬牙说道:“我警告你们,赶快把我放了,不然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今天就要死在我的手上了。”

    “住手,不要伤她,”封清玄心口为之一颤,无论如何他今天都不能让初晨有事,便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半步,极力的想要阻止它:“想活命是吗?这有何难?只要你今天放了她,我可以保证化去妖丹后可留你一命,你若敢伤她,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再无生还的可能。”

    “化去妖丹?你知道我们妖类想要修炼成人型有多难吗?”此时的黄玉郎全身痛的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面部肌肉几乎全部抽挤到了一处,满脸难以形容的委屈神色:“你们凭什么要化掉我的妖丹?我是妖没错,难道妖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吗?凭什么?我不服。”

    封清玄一心只想救下初晨,怒斥道:“你还有脸说?你知道自己伤害了多少无辜性命吗?你数过有多少人曾死在你的手上吗?你还敢说自己不该死?”

    黄玉郎的表情愈发的激动了:“照你这么说,二十年前我一家老小二十余口,就是被这些村民围剿射杀的,我们当时并不吃人,只是实在饿急了才敢去一些村民家里偷一些鸡鸭来裹腹。谁又为我们偿命了?凭什么我们杀人了就该以命相抵,杀我一家二十余口的人他们就不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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