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是他最痛恨的人
洗完澡之后,周初梦将茶几上的花带回到卧室。
细心地给玫瑰花喷了喷水,想到什么。
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盒子,将项链取出来仔细地打量,随后戴在脖子上。
化妆镜里的周初梦眉眼精致,顾盼生辉,刚泡完澡面若桃花,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摸了摸锁骨上方的小玫瑰。
“晚安,阿一。”
郑一驱车前往即将拆迁的旧小区,往一栋单元楼前行驶。
戴着帽子的薛夕挥手示意。
车子停在他面前,薛夕打开车门上车。
“人呢,已经走了。”薛夕手指转动着钥匙,在车子狭窄的空间作响。
“消息放给警方了吗?”郑一从后视镜中看着逐渐变小到消失的楼。
“已经知道了,可能马上要来了。”薛夕从兜里拿出泡泡糖,撕开包装纸放进口中。
薛夕转头看向郑一,“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猎物要有猎物的自觉。”声音冰冷,眼神泛着诡异的光。
薛夕转过头,“魔鬼。”
郑一充耳未闻,“你觉得接下来郑嘉迟会做什么?”
“嗯我们没有直接或者实际证据,包括那个司机和她的女儿一切都可以用他们自愿来狡辩,警方拿他没办法,当然前提是你的手段光明磊落。”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回来吗?”郑一幽幽开口。
薛夕一愣,“嗯?”
“在这世上,在我父母死去之后,我是他最痛恨的人。”正如我最痛恨的人是他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来夺权的,他是”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薛夕觉得自己的汗毛立了起来。
郑嘉迟学历优秀,在国外是经济学教授,不缺钱,地位也比较高。可为了继承正嘉集团放弃国外的高薪工作也正常,但他给自己立的人设就是淡泊名利,这次回国大家都认为是因为老爷子住院。
见过郑一的人,都说他聪慧,甚至多智近妖。
而他从看见郑嘉迟的第一眼,虽然看起来是个谦逊较青涩的青年,但郑一似乎就嗅到他身上的腐烂味,表里不一。
后来被母亲告诫要懂得藏拙,虚心,原本在他身上的赞美词汇转到了郑嘉迟身上。
他看的出来,郑嘉迟面上虚心,内心很享受。
一个虚伪的烂人,这是郑一对他的最初评价。
郑一直接带着薛夕去银海科技。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呢,老大。”
薛夕吐了个泡泡,好奇的地往四周看看,这个点已经是下班时间,几乎没有什么人,除了少数有任务在身加班的员工。
带他走进办公室,这公司里的人一直很好奇这间顶层办公室是干什么的,也一直没有任职的人来。
“我想要知道,我和母亲在海城那段时间,郑嘉迟有没有到过。”
刚先到落地窗前欣赏闻言动作一顿,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有过几次,不过几乎是每年三到四次。”
“怎么了?他的行程都是在海城出差。”
“我需要知道那些年他每次在海城的具体行程,包括吃饭和住宿的地址。”
虽然不懂,薛夕也应答下来,“好。”
————
录制的音乐综艺要在邻市,周初梦接到通知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梦梦,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助理在客厅,手上拿着替她提前买好的洗漱用品。
“好了好了。”周初梦拿着行李出来。
助理看她包又忘记拿了,帮她将行李拿出来,先在外面等电梯。
电梯一开,助理看见里面的人是郑一。
“那个,我先下去,您让小梦快点下来。”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每次见到他,总有种见到领导的感觉。
郑一点点头示意,往周初梦的家走。
周初梦刚拿好包出来,就看见郑一,眉眼一弯,跑到他怀中。
“你累不累呀?”周初梦抬头看着他,好像有黑眼圈。
周初梦有点儿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眼睛。
“要好好休息,我今天就要去录节目了。”
郑一抓住她的手,低低地“嗯”了一声。
低下头埋在她的颈窝。
“那,我走了?”
郑一没应,过了几秒,周初梦感觉自己的脖子上落下一个吻。
郑一转身牵着她的手送她出门坐电梯。
门开之后,周初梦走进去,对着郑一微笑。
原本要关的电梯门一顿,郑一迈脚进来,身体一半在电梯外面,一半在电梯里面。
将周初梦拉近,接了一个缠绵的吻。
坐上车之后,助理眼睛是不是瞟向旁边的周初梦。
嘴巴红润,明明是素颜,脸上却跟上了腮红似的,助理眼神飘忽,舔了舔唇。
周初梦笑着跟郑一发消息,让他好好吃饭,尽量多休息一下。
“梦梦,这次录制是两期一起录,可能会很累。”
周初梦点点头,“我知道了。”
“而且这次你拍的电影不是邀请你唱插曲吗,录音棚就在那边,可能会在那边待挺久。”
助理跟她讲接下来的安排,“而且,赵尔姐希望那个音乐节目你的音乐能出圈。”
周初梦上次在音综里唱的歌一经播出,就在许多音乐排行榜排在首位,可终归是时间太久,期间也没有营业,也不爱发微博。
“好。”
想到什么,周初梦转头看向她,“你帮我看看,我希望在八月二十三号之前回去。”
助理一愣,“哦,好。”
周初梦没有告诉郑一的是,林奶奶前两天打电话跟她说了绑架的事情,以及郑一被救回来就亲眼目睹母亲跳楼死亡。
郑一母亲林菁,小有名气的画家,在海城开了一个画室。
在郑一被绑架以及丈夫车祸死亡后,出现抑郁倾向,在半个月后以及郑一被就回来的当天,从楼上一跃而下,死在他面前。
“我只是一时没有注意,听见尖叫声赶出来,见到阿一的时候我很惊喜,可我发现那尖叫声是从他嘴中发出。”林奶奶声音哽咽颤抖。
“我,我一点儿也不敢转头看,慌张地捂住阿一的眼睛。”
“可是,一切就是那么的发生了。”
发生在京市,郑一的父亲和母亲的别墅,那天的血染红了林菁那时最爱的花,白色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