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跳舞
“我爸自杀了。”陈羽平静地说出。
“什么时候的事情？要我来陪你吗？你现在怎么样？”
陈羽惨淡地笑了一声，“昨天晚上，现在我挺好的，不用来陪我了。”
“明天一起回海城吧。”
“你。”周初梦有点儿犹豫地说，“你不需要留在京市几天吗？”
“不需要，他死前就替我安排好了一切，我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呵。”陈羽冷笑一声，“我只需要带着他的骨灰回到海城就好了。”
“他还挺爱那个女人，死后还要回到他们相爱的地方。”声音越发飘渺和虚无。
周初梦望着窗外，月亮散着银色的光辉，外面开始下雪了。
挂掉电话，周初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陈羽一直坚持不需要她来陪。
最后起身给周南之打了一个电话。
“小梦，怎么了？”周南之温柔地声音从话筒传来。
“爸爸。”
“你当初为什么会领养我，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呀？”
“小梦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就是，突然想到了。”周初梦抓起胸前的银发，用手指摩挲。
“可能因为小梦那个时候太可爱了。”
周初梦被逗笑，“爸爸。”
“我的身份很特殊，我不是人类，我”
周南之打断她要说的话，“小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见到你的第一面像是在做梦，仿佛电影里的情节，小时候你的眼睛过于澄澈，从小生活在海里，你的心灵太过于干净纯洁。”
“你不满人类的出现导致你不能随意出现在海面之上，甚至只能生活在人类鲜少涉及的深海，所以那一天攻击了我的船导致我发现了你。”说到这，周南之笑了。
“你不可能一直生活在海里，你需要进入人类社会，我愿意为你做这个保障。”
周初梦听完，感叹道，“爸爸，你好善良。”
周南之笑了起来，“是吗？”
“是呀，爸爸可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也是最好的市长。”周初梦由衷地说道。
周南之顿时觉得养的闺女真的是小棉袄，心情愉悦。
“你也知道你的身份特殊呀，记得要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了，去海里的时候最好克制自己不要让人看见知道吗？”
周初梦嘟嘟嘴，“我知道了。”
“记得奶奶祖上也应该有跟我一样身份的呀？”
“那爸爸是不是身体里也可能有和我相似的基因喽？”
周男子思考半晌，“这是个家族里的传下来的故事罢了，是否真实还有待考究。”
“好吧。”
周初梦挂掉电话侧躺在床上，睡衣里的项链显露出来。
第二天，周初梦看着眼前的陈羽，面色苍白，下巴又尖了一点儿，不过两天罢了。
伸出手抱了抱她。
“走吧。”只有她们两个人。
回到海城，一切的生活回到原样，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周初梦吃饭尽量叫上陈羽一起，本来李若澄还觉得不满，自己不是梦梦最在乎的女孩了，可是也渐渐从陈羽身上感觉到不对劲。
陈羽变了，以前她还是在众人眼中的温柔古典女神，现在她变得冷漠，变得与所有人都隔着一层膜。
“陈羽，你不能再这样了。”周初梦看着眼前的面无表情的女孩。
陈羽抬眸，“这就是本来的我。”
“我知道这才是你，但是。”
“但是我这样是不对劲的对吧？”陈羽抢在周初梦之前将 她想说的话说出。
“之前在京市茶楼我见到了你，你在和谁见面吗？”周初梦将心里的想法问出来。
“是你母亲？”
陈羽垂下眼睫，被掩饰的瞳孔震颤。
“陈羽，你见过自己跳舞中的样子吗？”周初梦望着窗外的樟树。
陈羽眼神微动，抬头看见周初梦的侧脸。
“真的很美，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存在，你不记得场下的欢呼声了吗？”
听见这话，耳边仿佛响起每一次表演结束观众的欢呼，热烈向往的掌声。
“你是很多人心中的无可取代。”周初梦转头看着她。
“海城的树永远都不会凋零完呢。”说完背起书包先走了。
“小羽，听说你父亲他去世了。”
“小羽，当初离开你我是无奈，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了。”
“小羽，这么些年你也是过来了，你可以体谅妈妈的，对吗？”
“小羽，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你，念着你。”
“小羽，”
眼泪从空洞的眼睛流出，那天的话重现在耳边。
一阵风吹过来，外边飘进一片树叶在陈羽桌前。
所有的声音消散，陈羽拿起这片树叶，望着窗外摇曳的樟树。
“大家好，我是陈羽。”突然想起第一次上台时表演的自我介绍，声音稚嫩紧张激动。
抓紧手里的树叶，闭了闭眼，仿佛有什么东西冒了芽。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显示备注是老师。
陈羽将眼泪擦掉，深呼吸整理好自己，接通电话。
“喂，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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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澄看见周初梦出来，上前问她。
“怎么样了陈羽？”
周初梦笑了笑，“应该还好，咱们走吧。”
李若澄鼓鼓脸，“你们也不说到底怎么了，我好好好奇呀！”
周初梦快走几步转过头笑着看她，“就不告诉你，少一点儿好奇心吧你，马上要高考了，好好努力。”
白了周初梦一眼，李若澄叹道，“你也跟我妈一样。”
“那你的艺考成绩是什么出呀？”李若澄突然想到，追上去问。
周初梦用食指点了点下巴，“好像是四月左右？”
“行吧，希望你能考到一个好成绩。”
“我当然会考的很好！”
“您可真自信。”
“当然了！”
郑一看着电脑上的监控，一个带着帽子口罩佝偻的男人出现在楼道中，像是感觉到什么，抬头看见了头上的监控，眼神阴鸷，仿佛透过摄像头在看什么。
用鼠标反复拖动画面观看，最后停止在他抬头的瞬间。
郑一眼神阴沉地看着，手握拳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