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渺沧
就在那道残魂注意到其身后时，林启也看了一眼已经变小一半的裂隙石，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还记得，在那本《空间奇石鉴别》中有所记载，说是曾经有强者将意识送入裂隙石中探查，最终却没能收回那一缕神识。
于是林启不由得猜测：难道眼前的这缕残识就是曾经深入裂隙石的那位强者所留。
而问出一个问题之后，没有得到答案的剑眉老者似乎有些生气，虽然他如今只是一缕残破神识，但是曾将的剑仙之威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化液境修士可以冒犯的。
于是老者又喝道：“你是什么人，这又是什么地方？”
林启回过神来，连忙拱手道：“晚辈御灵宗弟子，林启，见过前辈。”
剑眉老者闻言，再度打量了一眼林启，道：“御灵宗又如何，藏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说说这是哪？”
通过对方的话语，林启便知道此人应该是知晓御灵宗的，但此人的态度又明显不惧御灵宗的名头。
看来即便他只是一缕残破的神识，也可能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手段。
因此林启不得不警惕起来，毕竟这缕残识的本体若是还存活于世，那肯定是他眼下招惹不起的强者。
事实上，剑眉老者也只是色厉内荏罢了，他的本体在分出这一缕分神之后，便将其送入了裂隙石中探查，随后便失去了联系。
虽然他在裂隙石的内部空间中虚度了不知多少岁月，但从他的力量减弱程度来看，至少已经过去了千余载。
而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的本体是否还存在也是一个不确定的问题。
他这一缕分神也只是仰仗裂隙石内部空间的奇异特性，才能维持至今，从而有机会脱困。
当然这也要感谢眼前此人正在炼化裂隙石的空间之力，让他能从那处无限重叠的空间之中确定一个方向。
想到此处，剑眉老者的态度便柔和下来，道：“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不利，也不必担忧会暴露此地的秘密。”
作为一位混迹修行界多年的前辈，剑眉老者自然知道林启在顾虑什么。
于是他继续解释道：“我这缕残识能够脱困已经是侥天之幸，你也看到了，我就只剩一半的残躯，而且神识之力还在不断散去，估计很快就要消失了。”
即便知道对方或许没有撒谎，但林启依然没有放下警惕，并不准备暴露镇灵珠，只是开口道：“此处是一处破损的法宝内部，我正在用裂隙石修复此处空间。”
老者闻言，剑眉一挑，便知道林启还是不信任他，毕竟世间的空间法宝千千万，谁知道这是哪一个。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淡然一笑，不再纠结这个地方的具体来历，接着说道：“看来小友的机缘不错，此番若是没有你的指引，估计我一辈子都不能走出裂隙石内的空间。”
林启问道：“这是为何？”
或许因为剑眉老者知晓自己就快要消失了，而且这么长时间没和旁人交流，所以此刻好不容易有人倾听，他便把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他从前也是艺高人胆大，才想着分出一缕神识探查裂隙石的隐秘，谁曾想竟然有去无回，而且这缕分神也彻底与本体失去了联系。
听到老者提及本体，林启小心问道：“敢问前辈往日是何名号？”
剑眉老者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自傲，气势也猛地一换，宛若一柄未出鞘的锋锐宝剑，卓尔不凡，随即说道：“吾乃渺沧剑仙。”
林启赶忙在脑海里搜索着渺沧之名，但却没有一丁点印象，不禁想着：难道此人的本体已经身死道消了吗？不然一位绝世剑仙的赫赫威名定然响彻整个南洲，甚至是五洲道界。
看到林启茫然未知的神情，身为渺沧剑仙分神的老者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没听过自己的名号。
虽然有可能是这小子孤陋寡闻，没见过世面，但还是有很大可能是自己的本体已经逝去，因此他的情绪顿时有些低落起来。
得到一条有关对方身份的线索之后，林启赶忙转移话题，继续问道：“前辈，裂隙石内是个什么情况？您又是如何脱困的呢？”
或许眼前的这缕残识就是第一个吃螃蟹，也是最后一个吃螃蟹的修士，林启自然想搞清楚无限裂隙石背后的隐秘。
只听剑眉老者说道：“我刚一进入裂隙石中，再回头望去，身后已经是无穷无尽的重叠空间，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而且我与本体的联系也直接断绝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找准一个方向，不停地往前往前，希望能一条道走到黑，最终找到出口。
可惜，结果如你所见，我在里面不停地走了不知多少年，始终都没有达到尽头，由此可见，裂隙石内或许真的有无限空间重叠吧。”
林启不免有些疑惑，问道：“那这次前辈是如何出来的呢？”
剑眉老者看了眼身后已经快要消失的裂隙石，说道：“其实这一块裂隙石不一定是我起初得到的那一块，或许所有裂隙石背后的空间都是贯通的。
而我在无限重叠空间中游荡的时候，感应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似乎是有外界能量正在蚕食裂隙石的内部空间，所以我才能顺着那股波动，冲出重重空间的封锁，出现在外面。
就在我以为顺利脱困的时候，才发现自身的神识之力突然消失了一半，而且还在持续不断地消失。
据我猜测，只要待在那处空间之中，神识之力就不会过多损耗，一切似乎都是停滞的，即便有所消耗，也是微乎其微，而一旦离开，便会立马补上曾经的损耗。”
老者说完之后，低头看了看只剩四分之一的身躯，不再言语，有些听天由命的感觉。
在无尽空间之中独自待了那么漫长的时间，早已让他心如止水，只是盼着能有一日终得解脱，所以此刻神识之力的逐渐消散，对他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而林启听完剑眉老者的推测，也算对无限裂隙石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不过他所在意的是裂隙石背后的隐藏空间。
若真的如老者所言，万一有机会把那无限空间全部炼化入镇灵珠中，那镇灵珠内的其余七个空间会不会全部修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