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夜中掀起獠牙的恶魔
一行人乌泱泱地挤在富豪的房间里，陆临抬头看了看，淡声道：“每组留一个，其他人出去吧。”
黄乐乐和何来自觉的离开，温野和秦时闻对视一眼，站着没动。
韩巧和王夏，两人商量半天也没决定出谁离开，两人谁都害怕被丢下，谁也不愿意出去。
陆临等的有些烦了，直接说道：“猜拳吧，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何况，出去又不是等死，我们不是恶人，都希望大家一起活着离开。”
韩巧和王夏对视一眼，韩巧咬着下唇道：“一拳定胜负。”
王夏点点头，两人举起手臂，默数一、二、三后，同时甩出了手。
韩巧是布，王夏是拳头。
王夏的面容有一瞬间的皲裂，他不情不愿地走出了房间，而可以留下的韩巧开心的抿起嘴巴。
富豪的尸体仍然平和的躺在那，根据之前的猜测，如果是医生杀了富豪的话，那么现在他们需要找的就是动机。
温野接过陆临递来的手套，他走到另一侧，没急着下手，而是沉思道：“陆临，医生的腿是治好了吗？还是没有治过？”
陆临戴着手套，摇头，“没有治，否则他的腿骨不该是那样，他应该从小到大遭受过许多冷眼，从日记里来看，他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家。”
温野点点头，转头看向其他人，发现其他人都在找线索，顿时咽下了想说的话，低头专心和陆临一起脱富豪的衣物。
在脱得过程中，温野发现富豪的身体肥肿不堪，像一只肥的流油的猪一样。
温野强忍恶心的感觉，他和陆临仔细的检查着富豪的身体，各项肉眼可见的地方看来，富豪的死似乎就和最初的判断那样，死于自发性疾病。
直到陆临掰开了富豪的嘴，瞬间，一股庞臭的味道传出，熏得陆临下意识地后仰。
这股味就像有人在沤了几天的臭水沟里找到了一罐打开的鲱鱼罐头。
陆临呛得难受，急忙走到一边呼吸新鲜空气缓缓，离得远一点的温野也被这一瞬间冲出来的味儿熏得皱眉。
“他死前吃什么了？这么臭？”温野挥了挥眼前的空气，走到床头，发现富豪的牙几乎已经烂到根了，每一颗牙上都包裹了浓浓的黑渍，偶尔有遗漏的牙也是恶心的恶黄色。
温野只觉一阵反胃，偏过头不想再看，刚好陆临也缓过来了，他走过来一阵恶心，“这是出生就没刷过牙吧。”
温野深以为然，他站在富豪右手边，仔细检查了每一个地方都没有发现异常，富豪的左手边是点滴吊瓶，如果有发现点，也是在陆临那边。
陆临用衣袖挡着口鼻，凑近富豪的鼻腔看了看，没有异样，他掰开富豪的嘴巴，让嘴巴张得更大，凑近看了看，又离开。
温野发现富豪身上的尸斑呈条索状暗紫色瘢痕，的确符合他一开始的猜想，这种尸斑是非常典型的心梗猝死的表现。
温野抬起头摘下手套，他见陆临仍在观察，他没有打扰，转头找了一下其他人，发现秦时闻的身影，他走了过去。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温野站在秦时闻身边，轻声问道。
秦时闻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他看，“这些是富豪的章，外面的画的确是他画的，不仅如此，他有严重的心理扭曲。”
温野挑眉，“怎么说？”
秦时闻顿了一下，还是拿出他在柜子最里面翻找出来的东西，是一些照片和一些药。
温野接过照片，刚看见见吓得手一抖，他本能把眼睛闭上把照片扔了出去。
秦时闻看了他一眼，默默把照片捡起来，温野惊魂未定地看着秦时闻，“这是我能看的？”
秦时闻抿着唇，“应该能看吧。”
温野抚着胸口，心跳的飞快，“算了，你给我讲讲就好。”
秦时闻也没强迫，如果不是要分享线索，他根本不会把照片给他看。
秦时闻看了看手里的照片，道：“这些照片，全是偷拍的角度，照片上的裸体女人是女主人，我不清楚女主人知不知道，但看富豪的眼神，富豪一定知道。”
温野蹙眉道：“富豪是故意偷拍这些？寻求心理刺激？”
秦时闻“嗯”声，“这些sm动作，已经不满足于富豪的变态心理了，很多动作女主人做不出来，这里面有一张照片，女主人的神情很痛苦。”
温野摸着下巴，狐疑道：“因为女主人满足不了富豪的变态了，所以富豪把目光盯上了女佣？那些药是什么？”
秦时闻点点头，“有这种可能，那些药是抑制神经性过度兴奋的，一个普通人兴奋没什么，但一个心脏有问题的人过度兴奋，很容易猝死。”
温野眯着眼睛，“富豪这是又菜又爱玩？一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一边又玩sm让自己兴奋？”
秦时闻拿起药瓶，给温野看药瓶上的日期，“你看，这些药都是新开的，并且剂量很少，而且瓶身，空白一片没有说明。”
温野转动着眼睛，顺着秦时闻的话揣测道：“这是医生给他开的药，并且，医生骗了富豪。”
秦时闻点头，“应该是。”
“那医生为什么要开抑制兴奋的药？他想富豪死，不开抑制剂直接让富豪在兴奋中一下子猝死岂不是更好？”
秦时闻眼眸半眯，他盯着药瓶看，手里缓慢的转动着瓶身，声音深邃低沉，“人在兴奋的时候，会失去理智。”
温野一怔，“什么意思？”
秦时闻放下药瓶，转头看他，眸色深沉，“你这幅模样，我想打你，这是正常的疯子，你这幅模样，我想打你，我想掐你，想看你痛苦，想看你哭，看你求饶，看你濒死，这是兴奋状态下的疯子。”
温野呆住了。
秦时闻忽然勾起唇角，漾着意味不明的笑容，“还不明白？”
温野呆滞的摇摇头，“我好像明白了，但……总觉得哪里奇怪。”
秦时闻敛下眼皮，藏住一闪而过的暗色，复而抬起，“说简单点，富豪越兴奋，女佣越痛苦。”
温野点点头，他刚才就明白了秦时闻想表达的意思，医生开抑制剂应该是为了女佣少受点痛苦，他疑惑的，是刚才的秦时闻。
那副模样，像是黑夜里张开锋利獠牙的恶魔，恍惚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什么，但他没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