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精神搜索
两人走出冷湖镇，很快就消失在茫茫戈壁中。周围的视界良好，两人也不敢走快，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清冷的新月出现时，两人已经深入戈壁十几公里。
张帆解下背上的背包，对着海伦道：“先休息一下吧”
海伦靠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双眸望向天空，壮丽的星河占据了整个视野。
“张帆，这么多的星星，该有多少人住在上面。”
张帆却没有那么多诗情画意，每一颗星星在他眼里，都像是暗夜猎手眼中的寒光。
“海伦，星星上住的未必是人。”
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海伦默默的望着星河，张帆开始在背包里翻找。
几个黑色的组件被取了出来，张帆把它们组装起来，然后和鞋子固定在一起。
站起来走了几步，感觉还不错。
适应了一下，速度很快就提了上来，在暗夜中快速穿行着。
绕了一个大圈，张帆在海伦面前一个急停，碎石和尘土被激起了一片。
“海伦，试试这个吧，组织开发的微型外骨骼效果不错。”
海伦并不惊讶，相关的设备她早就听说过，只是没有试过。
“我不需要这个，我只相信这个。”
星月之下海伦的小腿显得异常纤细。
凌晨的戈壁滩，气温已经降到了冰点，海伦和张帆趴在一处碎石堆后面。
红外热像仪的屏幕上，两个红色的人形一动不动的在那里，看姿势应该是趴在桌子上。
周围还有一圈红色的长方形物体哦，应该是监视屏幕。
凌晨四点钟正是人最困的时候，两个哨兵应该是在打盹。
张帆用极轻微的声音对海伦道。
“我负责南边那个，你负责北边那个。”
刚准备蓄力冲出去的张帆被海伦一把拉住了。
“张帆，稍微等一下，这么大的训练场不可能就这么两个警卫。”
张帆看看海伦，口气变得强硬起来。
“主的命令必须执行，这是组织的基本纪律，海伦同志！”
海伦看都没看张帆，只是把双手食指抵住眉心，两只眼睛也轻轻的闭上。
周围的世界在海伦意识中，重新变化了模样。
瑜伽修炼到高级阶段，身体各个部位控制自如，唯一难以控制的是精神世界。
海伦死而复生之后，就发觉自己能够部分的驾驭自己的精神。
精神变成了一个可以操作的实体，而不是先前无影无形，完全无法琢磨的东西。
海伦还发现，这种精神实体还可以游走到身体之外，对外界进行观察。
片刻之后，海伦缓缓睁开眼睛。
“左前方一百五十米，编号20351的坦克里还有三个人。”
张帆的嘴巴大张着，足以塞进一个苹果。手中的热像仪快速对准了那辆坦克。
屏幕上还是暗沉沉的一片，和周围的大地几乎融为一体，这说明坦克外壳的温度还是环境温度。
这说明坦克上所有的系统也是静默状态，不然的话总会有些许的热量传出来。
“海伦，你看错了吧，那辆坦克是完全静止的，怎么会有人在里面。”
海伦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伸手抢过了热像仪，对自己这个新获得的能力也不能太确认。
热像仪锁定在坦克车身上，可惜屏幕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甘心的海伦把热像仪瞄向了坦克四周。
突然她的手停住了，坦克上方有一团扭曲的图案，出现在清冷的戈壁背景上。
图案还在扭曲变化着，不断的向上升腾着。
眼前近乎灵异的现象，让海伦一时有点看不懂。难道是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想起枉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一丝寒意沿着脊柱直冲到头顶。
“海伦，你发现了什么吗？坦克的隔热能力足以屏蔽内部的热量。”
海伦把热像仪递回给张帆。
“你看坦克上方”
张帆看了一阵，突然吃惊道。
“海伦你的判断是对的，有人在坦克里抽烟，那些扭曲的图像是香烟的烟雾。”
“我去解决坦克里那三个，你去解决监控室那两个。”
张帆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应该主动承担更危险的任务。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还有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海伦的速度极快，转瞬间已经潜行到监控室旁边，里面传出来轻微的鼾声。
海伦掏出身上的麻醉喷剂，把一根不到三毫米粗的细管，插在了喷口上。
细管顺着门缝伸了进去，海伦快速的连喷数下。身体往后极速翻滚，强力麻醉喷剂可不是闹着玩的，吸上一口就只能躺平了。
完成任务的海伦，如同轻烟般掠向了坦克。
伺服电机的转速陡然拔高，张帆的微型外骨骼发出轻微的嗡鸣，整个人的速度也发挥到极致。
百米冲刺般的掠过一百五十米的距离，虽然只有不到十秒钟，张帆的心脏就已经过载，狂跳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真刀真枪的战斗。
如果被坦克上的成员发现，或者电力驱动的顶置机枪，处于全自动模式，127毫米子弹，瞬间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一百五十米距离，够死上两回了。
张帆停在了坦克侧面的阴影里，这里是坦克机枪的攻击死角，一般不会被攻击到。
如果这台坦克烟幕发射器里，填装的是反步兵榴弹，那就算自己倒霉。
张帆做了几个深呼吸，让狂跳的心脏稍微平缓了一点。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忽然背后一阵的劲风，张帆心道不好，猛地回身手中的钢刺朝劲风的方向猛地刺出。
扑过来的黑影，在电光火石间，往侧面硬让了半个身位。一个柔软的手搭上了张帆的手腕。
手腕和钢刺被拧向了另一个方向。
“是我”
海伦极轻微的声音，在张帆耳边响起。
发现来人是海伦，张帆停止了挣扎，不可思议的望着海伦。
这么快已经解决了两个警卫！
海伦在嘴唇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慢慢的直起了身体。
刚才张帆的过激反应，很有可能会惊动坦克里的人，必须速战速决。
海伦轻轻的踩在履带上，爬上了炮塔。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从顶盖的舱门里面透出来。
这说明顶盖并没有被锁死，刚才的烟雾就是从这条缝里飘出来的。
海伦没有片刻犹豫，一个纵越，整个人已经站在了炮塔顶部，下一秒炮塔的顶盖已经被她掀开了十公分宽的口子。
与此同时，左手中一个圆球状的小玩意被扔了进去。
海伦几乎是从坦克上滚了下来，落地时还不忘拽了一把张帆。二人还没跑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低沉的爆炸声。
声音并不大，大概是被坦克厚实的车体隔绝了，但张帆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扭了一下。
一种强烈的呕吐感袭来，差点就没忍住，好在这种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海伦同志，你炸毁坦克到底想干什么！”
张帆刻意压低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迷惑。
海伦面对张帆刚刚抽出来的微声冲锋枪，轻蔑的一笑。
转身走向坦克，掀开了顶盖跳了进去，一只手从顶盖中伸出来，冲着张帆招了招。
一头雾水的张帆，爬上了坦克，手中的微声冲锋枪的保险已经打开。
坦克内部并不是张帆想象中的样子。
三名士兵已经处于重度昏迷状态，嘴角还不断有白沫涌出。
周围的设备却一切完好，仿佛爆炸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海伦你刚才用了什么？”
“次声波手雷，组织开发的新玩意儿。”海伦淡淡答道。
张帆想起刚才自己的难受，心里开始默默同情，这三位可怜的士兵。
“来接一把，我们要把这三个家伙弄出去。”
张帆费力的抓住海伦举起的士兵，把士兵拖到了坦克的外面。
两人协作把昏迷的士兵，塞到了另一辆坦克的底盘下面，这才一起坐到了坦克里面。
打开控制面板电源，海伦首先查看了一下油料和弹药的数量。
油料数量还不错，再跑个两三百公里没问题，弹药就差强人意了。
只有二十发不到的炮弹，而且大部分都是脱壳穿甲弹，海伦最需要的高爆榴弹只有五发。
还好顶置机枪的子弹，足足有一个基数，上千发的重机枪弹，用来对付轻装的步兵是绰绰有余了。
张帆检查了一下，自动装弹机上的弹药，对着海伦点点头。
“都是实弹，海伦我们要赶快出发，必须在天亮前到达。”
海伦不解的望向张帆。
“我们缺乏高爆榴弹，穿甲弹只能在外墙上穿几个眼，除非正好打中关键设备，不然没什么用。”
穿甲弹对付坦克效果那是没得说，但对于小山一样大的冷湖天眼，那就是瘙痒般的存在了。
“海伦，我们必须立刻出发了，组织派来的主攻队伍已经出发，这次我们是配角。赶快开车，详细情况路上跟你说。”
海伦没有再说什么，组织对被俘人员的不信任，早在她意料之中。
就在坦克开动的一瞬间，一种被什么东西紧盯着的感觉，袭上心头，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糟糕，还是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