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佛爷说了，算命的敢踏出火车站一步，就一枪毙了。”张日山笑眯眯的一把拉住齐铁嘴，而后又说:“这么死，可不好看。”
李妤落脸色一变，虽然知道这话只是对齐铁嘴说的，但毕意自己现在也算是一个算命的。
张日山瞥见李妤落的脸色变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齐铁嘴自然知道，张启山从来不开玩笑，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气的一跺脚，小跑到月台边，就看见张启山在月台下的铁轨上，看着火年上的被撞的痕迹。
张启山是老九门之首，前代张起灵（张瑞桐）之孙，山字辈族人。九门提督之首，前期盗墓，中期从军，后期从政，武艺高强，身怀绝技，又具有巨大号召力，人称张大佛爷。因为家里有一尊不知道哪里运来的大佛，因此得了个外号。
李妤落跟在张日山的后面，紧随其后的来到了月台边。
齐铁嘴开口问出李妤落心中的疑问:“佛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启山转头一看，当看到李妤落的时候，眉头蹙了起来，不悦道：“副官，你怎么回事，什么人都带进来。”
张日山表示很委屈，为自己辩解:“这是八爷带来的。”
齐铁嘴立马上前讨好张启山：“佛爷，你先别生气啊。这是我路上遇到的同行，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就带来了，人多力量大嘛。”
李妤落开口道:“佛爷，你别怪副官和八爷，我与八爷是路上遇到的，看他急急忙忙，以为有什么急事，想着指不定可以帮上什么忙，便一路跟着他来了，如果有打扰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走。”
张启山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不必，来都来了。”
张启山随后转头，指了指火车上的一个位置，“你们看，这是什么”
李妤落转头一看，只见火车头上的一个位置，挂着一面镜子，是一面青铜古镜，已经腐朽的很厉害。张启山说着就掏出佩刀要去桶。
齐铁嘴大叫:“不要。”
同时，李妤落的手按在了张启川拿佩刀的手上，张启山被齐铁嘴突然大叫给吓了一跳，怒瞪着齐铁嘴，同时也不忘把手从李妤落手下抽了出来。
齐铁嘴满头大汗，他忽然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转头朝张日山问道:“车从哪儿开来的？”
副官摇头，表示不知道，齐铁嘴又低头看了看腕表。
张启山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铁嘴解释道:“头悬青铜镜，是有典故的，这是高人报信。我们有一个规矩，说的是有能力的高手，进一些十分凶险的地方，发现自己求生无望后，会让自己的马匹头悬青铜镜，带着专门的法图逃出，以求后世知道自己死于何处、死于何因。”
张启山听完，看了看身后火车，憋出了一句话:“可是现在不是马，而是一辆火车啊，这高人也不知道是去哪里寻死，动静有点儿大啊。”
齐铁嘴数了数越来越多的兵，大抵知道自己想走肯定也走不了，于是便问张启山，事情的来龙去脉，打算先做个参谋。
张启山朝着张日山点头，示意张日山来解释这件事的内容。
张日山在一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司机吊是死在火车头里的，应该是进到长沙界之后就把速度降了下来，算好距离上吊自杀，没有人添煤，水冷下来，火车一直往前趟，机头滑进站里，撞散了三十几个沙包堆，停了下来。”
张启山补充道：“值班的人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说本来昨天晚上应该是没有火车来的，但是不知道这火车怎么就开进来，他去询问时发现没有人搭理他，他就自己擦干净玻璃窗后，看见里面死人了。经查实，这是一辆076列车，里面死的人恐怕都是日本人。”
“这开车的是个老手，否则估算的不会那么准确的停进站里。”张启山道，“这个人说是吊死，但死状有些蹊跷。”
齐铁嘴爬上火车头上，从擦干净的车窗里往里看去，看到吊死的尸体悬在那里。张启山说的蹊跷，是他的两只眼睛，瞳孔只有黄豆大小，看着就像黄鼠狼一样。这不是人的眼睛。
整辆车都被焊起来，封得像铁桶一样，也不知道大小便如何处埋，实在奇怪。
这时，跑过来一个士兵:“佛爷，火车车厢的铁皮已经割开了。”
四人走到割口，空气中弥漫着铁皮被割开的烟雾，因为车厢所有的窗口和缝隙都被封住，车厢内一片漆黑。只能看到被割口处，外面光线照进去的一块。
齐铁嘴捂住嘴抵御气割的废气味，边上的张日山拿了风灯，递给齐铁嘴一只。然后自己先跳了上去，伸手要拉齐铁嘴上来。
齐铁嘴连忙摇头，把手上风灯递给了李妤落，然后，转头朝着张日山做了一个“我挺你”的手势，表示自己就不上去了。
张日山正打算收回手，李妤落一把住张日山的手“他不去，把我带上呗，我保证不会影响你们的。”
张日山叹了一口气，把李妤落拉了上来，严肃地开口:“李小姐，我们不是在玩，里面可能有危险，你还是不要去的好。”
李妤落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她就想陪着张日山，而且自己知道剧情，也知道火车上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李妤落抬头正视着张日山:“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张日山不知道李妤落为什么这么相信自己，但深知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自己不能让李妤落跟着冒险。
两人僵持着
“怕什么？到了长沙的地界，没什么东西能比我凶。”张启山又取了一只风灯，和自己的那只风灯单手一起拎着，另一只手一把拽住齐铁嘴的胳膊就上了火车。
齐铁嘴刚松了口气，下一秒就被张日山拉上了车，心里暗道：不妙。
齐铁嘴的眼睛猛的一盲，伸手揉了一下才适应过来，一睁眼，他就愣住了。
车厢里虽然非常黑暗，但并未完全密封，光线从各处细小的焊接疏忽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出了空气中的气割废气颗粒，走动时，扰动了空气，这些颗粒猛烈的涌动。打个比方，就像阳光里的清晰可见的一粒粒灰尘。
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因为那些细小漏光点的存在反而显得更加暗，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