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目光
第三天，锦月接到了洛雪寻的电话，她准备了一下，虽然觉着和洛雪寻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她还是带上了洛繁的匕首。
她等候在了那栋大楼下，洛雪寻是和洛雪凛一起来的，他将车停在路边后，就下车来带着锦月走进了那栋大楼的院子。
“在这家公司的员工登记的记录里查到了这个女人，她叫杨芝媛。”一阵凉风吹来，那树叶唰唰的落了下来，洛雪寻的那柔和的声音也像是被风吹散在了空气中。
“锦月姐你要叫她的名字吗？”洛雪凛有些期待的看着锦月，洛家引魂的路数她都懂，但看锦月如何做，她还是第一次。
“嗯，我可以确认一下里面的状况，还有那人到底是谁。”也可以看看妞妞到底在不在这里，也能帮洛雪寻降低引魂的风险。
“那你要小心。”洛雪凛不放心的嘱咐。
锦月将那花坛边上的落叶扫开，自己安静的坐了下来，对不解的洛雪凛解释：“只要我喊出她的名字，她就会附身在我的身上，但那时候我可能会晕过去。”
洛雪凛听完，走到锦月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将花坛上的枯叶扫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那等一会锦月姐你就靠在我肩膀上吧！”
“谢谢。”锦月心里一暖，感激的回答。
洛雪寻看着两个女孩在一起聊天，他插不上嘴，仰着的头再次打量起了这栋办公大楼，大楼院子的入口处，有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洛雪寻皱起了眉头，定睛看向了院子的大门方向。
“大哥你在看什么？”洛雪凛注意到了洛雪寻的举动，好奇的问他。
“没什么，你陪着锦月，我出去看看。”洛雪寻说完向着门外走去了。
锦月奇怪的看着离去的洛雪寻，他的肃然和谨慎让她有些紧张。
洛雪凛戳了戳她的手臂，脸上带着笑：“别紧张，大哥有些时候确实会这样神秘兮兮的，不过一般都没什么事，而且我会陪着您的。”
锦月感激的一笑，却还是不自觉的看向了院门，洛雪寻已经出去了，没理由再耽搁了，锦月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喊出了杨芝媛的名字。
那一声呼唤在院子里响起时，一阵风正好又吹了过来，唰唰落下的树叶吸引了洛雪凛的注意，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头顶上覆盖了天际的树木，在簌簌的树叶摩擦声中，那片片枯叶飞舞而下，恍惚间洛雪凛觉得耳边锦月的呼唤声似乎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一瞬间她觉得那声音十分空灵，自己的心声好似被她的声音夺取。
直到锦月轻轻靠在她肩上时，她才回过神来，耳边那种奇怪的感觉也消失殆尽。
她心有余悸的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人，对方闭着双眼，安静得像是睡熟了一般。
然而陷入了杨芝媛人生的锦月，所看到的一切却没有她表面的半分平静。
他在看着我。
他也在看着我。
大家都在看着我。
锦月在空中看着那为自己美貌自豪的女人，她微微仰着头，自信的走在人群中，享受着来自所有人的回头，享受着他们渴求、羡慕，亦或是嫉妒的目光。
她内心中那一刻涌起的自满与愉悦，充斥在锦月的全身，让她明白了杨芝媛这个女人是有多沉溺于自己的美貌之中。
这一切止于一次她偷听到别人的对话。
“小媛长得真漂亮，我要是有她一半美就好了。”杨芝媛站在办公室门外，她得意站在门外，故意偷听着对方对自己的夸赞。
“她呀，确实很漂亮，但是你不觉得她说话的时候嘴有点歪，上次她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差点笑出声。”另一个女孩说道。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而且她眼睛也有点小，要是在大一点就好了……”
这只是无聊的同事的一点议论而已，但是杨芝媛却听进去了，甚至发展一整天抱着镜子查看自己的脸蛋。
明明只是一点小小的缺陷，在杨芝媛的眼里却成了自身不可原谅的错误，然后她走进了整形医院，却因为被骗，导致了毁容，脸上长满了难看的疙瘩。
那些曾经爱慕、羡慕的目光的都变了，变成了惋惜与嘲笑。
杨芝媛带着懊恼和对众人的憎恨离开了人事，那无解的怨气让她独自一人留在了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一直一个人，一直一直的孤单着，直到一天一个男人突然出现了。
那男人出现时锦月看清了，他正是陈子维，他绅士的对满腹哀怨的杨芝媛发出了邀请。
“我们一起联手，我会带你回到人世，让你的重新获得你的美貌。”
陈子维说这话的时候，用手轻轻拂过杨芝媛的那满布疙瘩的脸庞，那些被他触碰到的肌肤瞬间恢复成细腻白皙模样。
杨芝媛正惊讶，但片刻后她的脸庞又回到了原本丑陋的模样。
“如你所见，我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的力量还不够，只能维持这么一会，只要你帮我，我可以帮你完全恢复，也能带你回到人世。”
太久的孤单，太久的痛苦，让以为自己抓住了一丝希望的杨芝媛紧紧抓住了这突然出现的救星，她马上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然后在她的世界里就开始不断有寻求美貌的女孩造访，有时她会露个面，但是每一次都会将对方吓傻，有时候她就一个人躲在某间办公室里，就像那些寂寞的日子。
她不杀人，但是却将自己的空间让给了陈子维，让他在这里为所欲为，肆意的杀戮那些无辜的女孩，吞噬她们的灵魂慢慢变强。
而她就在女孩的悲鸣中等待美貌和赞美回归的日子。
也因为她总是一个人待着，锦月没法看到所有遇害的女孩的样貌，特别是陈子维每次都会处理干净现场。
肖艾林出现的时候，锦月又一次目睹了她在自己面前死去的场景，只不过这一次她看到了自己呼唤肖艾林的名字后，肖艾林的魂从陈子维和杨芝媛的面前消失了。
锦月有些紧张，她不知道陈子维当时是不是知道她来了，不过很快她就放心了，杨芝媛问陈子维发生了什么。
陈子维的回答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随后杨芝媛在办公楼里寻找消失的肖艾林，最终她什么也没找到，直到陈子维拦住了她，对她说：“最近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不能来看你了，你在等等，马上我就可以带你回去了。”
杨芝媛对陈子维话唯命是从，但是这一次她犹豫的拉住了对方：“要是那女孩又突然出现怎么办？”
陈子维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拨开了杨芝媛的手：“那你就躲着点，最多一周我就会回来，到时候我再来处理。”
然后陈子维才离开了杨芝媛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