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烤鸭没人吃？
“那你知道是谁打伤了你？”
魏正问。
黄仁摇摇头。
“小的并没有看清贼人，所以不知道贼人是谁。”
高春几人正信心满满的等黄仁揭露李二苟的罪行，却等到的是“不知道”三个字。
几人心里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浑身冰凉。
“玛德，搞了半天瞎忙活了。”
燕南山不忿的说了一句。
“黄仁，你要好好想想，是不是哪里忘记了？”
魏正不死心的问道。
“主簿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凶犯是谁。”
黄仁拍拍胸脯保证。
高春一旁冷眼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行，我得捋捋……
“黄仁，你好好休息。”
高春示意魏正和燕南山跟着自己一起出来。
两人沮丧的跟在高春后面。
三人来到一间僻静屋子。
高春问。
“燕捕头能否再把司库案发现场详细说一遍吗？”
燕南山点头，他把每一个细节重复一遍。
“等等，你说司库值班房桌上有酒菜被人吃过，一个油纸包着的烤鸭没人吃过？”
燕南山点头说是。
高春又问。
“你说司库大门是被人用钥匙打开的，不是被暴力撬开？”
燕南山点头说是。
“魏大人，这个黄仁的底细你们知道吗？”
魏正摇摇头，他把目光看向燕南山。
燕南山略微思索一番，说。
“这个黄仁据我所知，他是个老衙役，至少在市政司衙门干了十多年了。”
“一直都是干司库值守，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
高春沉思了一会，一拍手。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正在沮丧的魏正和燕南山一听，面露喜色。
“高兄弟快说。”
高春笑笑摇摇头。
“我们先去黄仁那里，我要当面问他。”
三人来到黄仁的房间，黄仁略显疲惫的躺下来了。
“许郎中，麻烦你把另一颗孩儿丹冲给黄仁喝了。”
高春笑着说。
“许郎中，你把这颗孩儿丹给黄仁喂喝了，你就可以回家去了。”
许郎中一听，欣喜不已。
终于可以回家了。
正在躺着的黄仁一听孩儿丹三个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本来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这下看起来白得像鬼了。
这一切都被高春看在眼里。
许郎中手脚麻利的把化好的孩儿丹递到黄仁嘴边，只见他有些抗拒的不张开嘴巴。
燕南山一看，从许郎中手里抢过药碗，另一只手猛的捏着黄仁腮帮子，迫使他张开嘴巴，一股脑的全部倒进黄仁的嘴巴里。
“玛德个巴子，喝点药都磨磨叽叽的。”
喝过孩儿丹的黄仁脸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黄仁，昨晚司库值班房里的烤鸭是你买的吧？”
高春冷不丁的问一句。
“是小的买的，准备跟李……”
黄仁本能的回答，突然发现不对，马上咽回了后半句话。
“不，不是小的买的……”
高春冷笑一声。
“不是你买的，那就是你同党买来和你一起喝酒商议怎么把司库的银子偷走？”
黄仁一听，脸色有些急了。
“小，小的没有同党，是，是小的刚才说错了，烤鸭是小的买来宵夜的。”
“黄仁，你说话颠三倒四的，老子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别逼着老子把你和李二苟一样关进刑房里坐老虎凳灌辣椒水。”
一旁燕南山冷冷的说着。
黄仁吓得准备下跪。
“你老实坐在那里说话，记住有问必答，老子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燕南山把腰间的佩刀拍了拍。
“黄仁，是不是昨夜李二苟去找你借银子，你看他是麻二的小弟，你想巴结他，就去买些烤鸭回来。”
“发现李二苟用你忘记在值班房的钥匙打开了司库大门，你冲进去发现他正在偷银子，所以你想用绳子绑他，却被他偷袭，用银锭把你砸伤？”
高春淡淡的问他。
只听“扑通”一声。
黄仁笔挺挺的跪在高春面前。
这人是神仙吗？
他怎么知道的？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说完就要磕头。
幸亏高春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
他头上有伤，这要是磕几个响头，只怕他人都要嗝屁。
魏正和燕南山也反应过来，眼睛里充满了对高春的崇敬之情。
“你小子别磕头了，当心踏马的磕死了。”
燕南山没好气的说。
黄仁就把昨晚李二苟来值班房，自己想巴结他去买烤鸭，结果回来看到李二苟偷税银，上前理论被李二苟用银锭把自己砸晕的经过说了一遍，把对自己不利的都隐藏着不说。
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个年轻捕快叫周平，他是昨晚巡更的。
“燕捕头，属下昨晚在知正街的街角发现一个可疑的人背着一袋子东西走过。”
“当时以为他是背鞋米面回家，所以没有细问。”
说完，周平羞愧的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刚才听到别人说昨晚市政司司库税银被劫，500多两银子被抢，所以他想起来昨晚那个可疑的人。
要不是自己疏忽，昨晚那人有可能就是凶犯。
半夜放衙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如果那人背着米面袋子，怎么袋子里会有凹凸，倒像是硬物。
燕南山气得用手指不停点他。
“老子说你什么好？要是昨晚抓住他，哪来今天这么多破事？”
要不是高春在这里，燕南山要狠狠把他们臭骂一顿。
“那人你看清长相没有？”
高春问。
周平摇摇头。
“没看清脸的。”
高春略微沉吟一下。
“那人鬓角处别了一朵红花没有？”
“这个……”
周平想了想，点点头。
“有戴红花，属下就是看他装束有些轻佻，就问了问他。”
“燕捕头，那知正街附近可有地下钱庄，赌坊之类的？”
高春转头问燕南山。
“钱庄没有，附近有个地下赌坊。”
燕南山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些。
高春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
“李二苟今早给我的是银票，他从司库里偷的是银子，500多两银子最少有30斤重，他肯定要换成银票才行。”
“不过正规钱庄兑换几百两银子肯定要有正规来源，所以李二苟只能把银子拿去地下钱庄或者赌坊兑换成银票。”
是哦，自己怎么没想到？
燕南山恨不得蹲下来要抱高春大腿了。
高春看到他一副小迷弟的模样，忍不住打了和寒颤。
我去！
在场其他人心里不禁赞叹！
这年轻人绝对是高人！
“燕捕头，你派人去把赌坊的人抓来问问，等下就可以让李二苟认罪了。”
高春说。
“好勒！”
燕南山点齐捕快，气势汹汹的奔向地下赌坊，准备把他们一锅端。
魏正亲自沏好一壶香茗双手递给高春。
“客气了，魏大人。”
“应该的。”
两人倾谈之间。
燕南山和捕快们押着七八个人回来了。
“人都抓来了，高兄弟你说怎么搞？”
“全部带到刑房去吧。”
七八个赌坊的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刑房里各式各样的恐怖刑具。
老虎凳、站笼、木驴……
有些人的裆部已经湿了。
其中黄仁吓得浑身发抖。
李二苟被绑在十字架上，身旁就是一盆烧红的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