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的命就是你的命
孙千河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孔，眼里言不明的震惊。
意识到真的上了当。
他身上被狗撕咬的部位，血不停的流，胳膊、大腿，还有腹部非常的痛，痛到他无法思考，只想快点去医院。
“曾哥，先带我去医院，我快不行了……”
曾半城像没有听到，还在逼问苏巨文。
苏巨文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乘其不备，从包里掏出一支钢笔，毫不犹豫插进了曾半城的眼睛。
“啊……痛，什么东西，看不见了，看不见。”
曾半城痛苦的嚎叫着。
苏巨文一个翻身，勉强坐了起来，抽出插在曾半城眼睛里面的笔，又插了进去。
如此反复了五六次，直到曾半城倒下，一动不动。
靠着墙的孙千河直接吓呆，不，已经吓尿。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原来钢笔杀起人来，比用刀还恐怖。
更恐怖的是苏巨文捡起曾半城手中的刀，扶着墙，站了起来，走向了孙千河。
“不，大哥，搞错了，我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秦岩峰，这是误会。”
孙千河一边说话，一边试图拿起刀再战。
“这样吧，我们先……啊……”
孙千河正拿着刀，话还没有说完，苏巨文扑了过来，一刀插在心口处。
“我……”
孙千河嘴里开始吐血，呼吸无法自主，体验到那晚秦岩峰拿刀比在脖子上，说的那种感觉。
孙千河还有一点意识，手里刚好拿到刀，拿了起来，又捅进了苏巨文的腹部。
下一刻，孙千河鼓着眼睛，倒在地上。
信封里面的一沓钱，掉了出来，孙千河盯着钱，看着他身上流出的血，慢慢的染红那个信封。
苏巨文还没有死，拿出手机，试图拨打急救电话。
但他已经无力操作手机，只能坐在那里，静静的，仿佛能够听到死神的脚步。
目光微转，苏巨文注意到客厅有个角落，有微弱的灯光在闪烁，好像是监控摄像头。
“该死的，畜生，竟然……躲在角落观看现场直播？”
苏巨文吐了一口血出来。
不错。
秦岩峰在27楼04号房间，通过秘密摄像头，一直观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录了像。
通过方寸大的屏幕，目睹三条生命，不，应该是四条生命，为了报仇，为了雪恨，为了活下去，你争我夺，杀得不可开交。
这种快感，是秦岩峰未曾体会过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觉得血腥、暴力，不忍目睹，反胃，想要呕吐。
他错了。
秦岩峰高估了自己高尚的灵魂。
他没有一点想要呕吐的感觉，相反很兴奋。
苏巨文、曾半城几人搏杀的整个过程，秦岩峰一直看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害怕错过某个精彩瞬间。
秦岩峰好像明白了，原主人为何一边杀人，一边录视频。
这种看似变态的做法，感觉好刺激。
嘴角微扬，秦岩峰收拾了一下，从楼梯间下了楼，打开房门。
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没有开灯，打开手机照明。
门口到客厅，躺着三个人，一条狗。
鲜血溅得到处都是，还有金毛从孙千河身上撕咬下来的肉。
这画面，普通人看见，早已经吓尿。
秦岩峰没有任何表情，走了过去，搀扶起苏巨文，说道，“苏兄，你现在坦白，我拨打急救电话还来得及。”
苏巨文还有气息，恐惧、不甘、又眼带笑意的看着，伸出手，落在了秦岩峰脸上，应该是想抽一耳光，可惜已经无力。
半个小时前，苏巨文接到秦岩峰的电话，要求把金毛送回来，答应了。
刚到香园小区门口，秦岩峰又打来电话说不在家，钥匙放在保安室，苏巨文在保安那里拿着钥匙先去开门，在家里等片刻，秦岩峰就回来。
半夜要求送狗回去，苏巨文感觉怪怪的，料到会发生一些事，但应该不会伤及性命。
因为到处是监控，都知道他苏巨文来了，秦岩峰敢杀人吗？
没有想到，真的敢。
“你……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秦岩峰没有任何表情，说道，“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东西？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把你知道的秘密说出来，我立马打电话，叫救护车，救你一命。”
秦岩峰期待着。
期待苏巨文承认自己是变态杀人犯。
原主人手机里面的视频，那些黑暗的犯罪记录，都是苏巨文干的。
原主人不过是傻傻的、受人摆布的木偶。
苏巨文并没有坦白，说道，“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能脱身？不，不可能，你也会坠入地狱。”
“我杀了你？你糊涂了，是他们杀了你，与我无关。”
秦岩峰瞥了一眼已经死硬了的曾半城、孙千河，语气更加冰冷，说道，“我没有杀过任何人，李佳佳、甄美、王伟明等等，53条人命，都是你杀的，对与不对？说啊。”
揪住苏巨文的衣领，秦岩峰额头上青筋凸起，双眼突兀。
狰狞的模样，鬼见了认怂，妖见了恐惧。
嘴角流血，身上也在流血的苏巨文笑了，说道，“你就是个畜生，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正常人。”
“赶紧承认你所犯下的罪行，还可以挽救你的性命。你看你，血越流越多，你不想活下去？”
“这病态、肮脏的世界，老子一刻不想多留。哈哈，峰兄，我的命运就是你的命运，总有一天，它……它……”
话没有说完，苏巨文闭上了眼，手无力的落在地上。
秦岩峰傻了。
“不……你不能死，你还没有承认那些人都是你杀的，苏巨文，你给老子睁开眼睛。”
秦岩峰用力的摇着苏巨文。
但他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真的死了。
很无力。
也很无奈。
原本以为，苏巨文会在生命垂危的时候，承认自己是指使、掌控原主人的真凶，但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字没有说。
秦岩峰很沮丧，也很困惑。
苏巨文嘴里最后说的那个“它”是谁？
是做什么的？
一开始怀疑错对象？
真正控制原主人，或者说真凶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