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无可奉告
赵大喜说完陷入沉默。
包武听完，眉头一上一下，像两只蜻蜓似的，快要飞起来。
总觉得这个案子很奇怪，必须得调查，不能就这样简单的认定为两夫妻是受害者，也是凶手。
电梯快到25层的时候，包武想起一个人，脑子闪过一条完整的犯罪链条，说道，“队长，两天前，为了调查失踪的李佳佳，查过秦岩峰家养的狗，给狗做检查的女医生是甄美。当时我拿到狗肚子里面的化验物离开的时候，被秦岩峰看到，现在甄美就死了。”
赵大喜脸色变得阴沉，说道，“你是怀疑，秦岩峰是在报复性杀人？”
“心理学里面有一条很重要的推理，为了掩盖一个错误撒的谎，必须得说更多的谎，直到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
包武握紧拳头，那晚，秦岩峰的那句“你吃饭没有？我吃了”，现在还让人不爽，总觉得那是在显摆、挑衅。
赵大喜想了想，说道，“首先，没有在秦岩峰养的狗肚子里面发现人体组织，也就没杀害甄美的必要，或者说动机，这是画蛇添足。其次，李佳佳逃跑、躲避的可能性，大于被害的可能性。”
“话是这样说没错，队长，我们现在去调查一下秦岩峰，合情合理，不显得唐突。”
包武眼里有光闪过。
“也行。”赵大喜说道，“注意观察秦岩峰看到我们的第一反应，如果没有关心李佳佳一句，而是询问楼上的情况，那就值得怀疑。”
“明白，队长。”
……
“拿着你的东西走。”
秦岩峰把刘珊珊的衣服拿了出来，扔在其身上，相当不近人情。
刘珊珊很尴尬，眼睛红了、湿了，翘着红唇，哽咽似的嘀咕道，“好，走就走，你不要后悔，王八蛋，装什么装！”
叮铃铃！
门铃响了。
秦岩峰冷着脸去了门口，直接开了门，不出意外，真的是两位警官，说道，“两位警官这么早，怎么了？查到佳佳的消息？”
赵大喜、包武看了彼此一眼，摇着头，“不好意思，秦先生又来打搅你，今天来是为了别的事。”
“什么事？”
其实，秦岩峰内心深处有很多问题想问，话到了嘴边，只剩下三个字。
“你家楼上这么大的动静，什么都没有听到？一点不关心？不问发生什么？”包武说道，语气充满火药味。
“听说死了一对夫妻，死的很惨，真的？还是假的？”
“无可奉告。”
“……”
秦岩峰：丫的，你叫我问的，问了又不说，逗人玩？好玩吗？
赵大喜不解的看了一眼包武，说道，“秦先生，昨天晚上9点到22点之间，你有没有听到楼上有什么大动静？”
“昨晚我不在家。”
回答依然简洁，越是干净利索，越不容易出问题。
秦岩峰：等一等，赵队长刚刚问的是昨天晚上，不对吧，原主人是在4月8号晚上，也就是前天，残忍杀死的甄美两夫妻，手机加密相册拍摄的视频可以证明这点，警方为何说是昨晚？
警方弄错了时间？还是自己记错了？
秦岩峰：还有一点，警方不是派人在暗中监视我吗？怎么还问我昨晚去了哪里？难道他们将监视我的警察撤了回去？李佳佳的失踪，没有怀疑我？怎么会这样？
秦岩峰想不明白，但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也就用不着刘珊珊。
“不在家，去了哪里？什么人可以作证？”包武拿出小本子，做着记录。
“去了酒吧，和朋友喝酒。”
赵大喜动了动鼻子，的确闻到一股很浓的酒气。
“酒吧叫什么？朋友又是哪些人？”
秦岩峰没有着急回答，回答得太快，给人感觉就是做好了准备，容易被怀疑。
趁此功夫，瞥了一眼包武手中的笔记本，想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但是没有看到。
揉了揉太阳穴，秦岩峰努力想着酒吧叫什么名字。
“不好意思，昨晚喝太多，记不清楚。”
“天堂酒吧，在西城东边的郊区，两位帅气的警官，不相信可以去调查。”
刘珊珊摇曳着纤细的腰肢，走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赵大喜、包武眼前一亮，皱起眉头打量着这位美女，问道，“她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我叫刘珊珊，是岩峰的好朋友。昨晚在一起喝酒，警官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酒吧调查，很多人可以作证。”
刘珊珊说道。
秦岩峰点着头，这些都是真的，不怕调查。
“我们肯定会去走访。不打搅二位，先走了。”
赵大喜转身离开，无奈叹口气。
包武刮了秦岩峰一眼，眼神有些异样，火气？疑问？像在暗示什么，不，更像在警告什么。
秦岩峰的心悬了起来，警方掌握了什么线索？不，他们前来调查，是一种试探？仔细一琢磨，很有可能。
秦岩峰：包警官的眼神，看似凶悍，像掌握到什么证据，实际为了吓唬我。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暴露出他们束手无策、毫无证据的无奈，是的，绝对是这样。
包武跟着队长进了电梯。
赵大喜冷着脸，批评道，“小武，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沉住气，不要被愤怒吞噬理智，特别是人命关天的刑事案件，容不得我们掺入半点情绪。你刚刚的行为，极其幼稚。”
包武握着拳头，咬着牙，深吸一口气，道了一声对不起，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队长，你觉得秦岩峰有几分嫌疑？”
“秦岩峰身上的确有酒气，眼睛布满血丝，眼袋有点重，说的话有五分可信。剩下的五分，你去天堂酒吧调查一下，看是否说谎。”
“知道了。”
包武二人一起回到26楼，准备再仔细看看案发现场。
很多看热闹的群众已经离开。
警方依然维持现场。
法医最为忙碌。
赵大喜刚进房间，情不自禁退了出去，然后又进了房间，如此往复两三次，深深的皱起眉头。
“队长，怎么了？”
“你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两位警官不解，进了屋。
再次看到甄美两人的尸体，包武心里依然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