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宿命中的相遇
哧～
天花板上，灭火系统开始洒水。
火也不多。
场中剩余火焰往傅川靠拢，凝成一团，火元素被傅川挥散。
火焰消失。
灭火系统停止喷水，卫占春将大厅积水吸进体内，他的身体仿佛无底洞一般，吸收了那么多水也没变形。
沈军站在一旁，身前一块淡蓝色防护罩闪闪发光，联邦研发的防护罩，可以抵挡5级以下冲击，高级货。
撤去护盾，沈军朝着傅川走来，傅川赶紧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大厅一片狼藉，还好值钱东西都被狄大人收进地底。
卫占春此时第一想法就是快溜，转身欲走，不跑待会计算赔款指不定还要搭上自己。
业务流程非常熟练。
沈军拉住卫占春衣领，把他拽回来，咳嗽一声说道：“小春啊，这测试还没结束呢，你还不能走。”
卫占春无奈叹了口气，走不掉了。
“真是可怕的潜力。”沈军对着傅川说道，“你才2级，却造成堪比4级觉醒者的破坏力。”
傅川摇头说道：“也不全是我的原因，平时要有这么多火焰不容易，没火焰的话我啥也不是。”
话是实话，这个能力目前最大的缺陷，就是如何产生无限的火焰供给。
沈军点评道：“你这能力因人而异，下限低，上限也高。在别人手里能量不足，能力也就一般，但在你手里不一样。”
“你有庞大的能源供给，可以让火焰威力提升好几个量级，只要有足够的火焰，你就是一架人形炮台。”
沈军拍拍卫占春的肩膀，夸奖道：“小春阿，你带了个人才回来。”
卫占春讪讪一笑，摆手道：“运气，运气。”
沈军继续说道：“你要参加荒野大比，没有火焰供给的话，不一定有出色表现，我更看中的是你的潜力，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你没打进前500，我特招你进联邦。”
傅川抬头看向沈军，说道：“那不然你现在直接把我招进去就好了，我省的打比赛。”
卫占春替沈军解释：“不是的，荒野大比不仅仅只是一场比赛，还关系着塔，排名前500的人都可以获得一次进入塔的机会。”
傅川疑惑道：“塔？那是什么？”
卫占春神秘说道：“人类能抗住这场战争的关键原因之一就是塔，进入塔的人都可以得到一次塔的馈赠，包括不限于提高天赋，异能等级，能量储备。”
沈军点头道：“所以还是要努力冲刺一下前500名。”
傅川琢磨着性价比高不高，这个馈赠听起来还是蛮诱人的。
“同时打入前50名的，还有联邦币奖励哦～”卫占春撞了下傅川胳膊，笑道：“你不是刚欠了10000点，打进前50缓解一下经济压力。”
沈军从怀里掏出一台早就准备好的联络器，每次大比总会有几个出彩的苗子，每当这个时候沈军就会送上一台联络器，联络感情。
沈军道：“来，这个给你，比赛完我会联络你的。”
傅川接过联络器，揣进怀里，刚到联邦，就能认识一名类似大佬的人，还算不错。
天花板闪过一道红光。
狄大人声音传来：“你们，聊完了吗。”
沈军回答道：“聊完了，狄大人有什么事？”
狄大人声音毫无感情：“该计算一下赔偿了。”
卫占春和沈军脸色一垮，赶紧退到一边，一副不是我弄坏我不赔偿的样子。
傅川叹了口气，说道：“要赔多少你说吧，算我头上，应该能先欠着吧？”
所谓债多不压身，傅川也无所谓了。
狄大人说道：“地面和天花板修补费用，管道损坏费用，线路损坏费用，仪器损坏费用，共计17664联邦点。”
“燃料供给费由联邦检测机关提供，你不用出。”
卫占春脸色一变，我的乖乖，又欠17000。
这一来联邦就欠下27000的觉醒者，卫占春也是头一回见。
傅川无奈道：“行吧，那先欠着，我有钱就还你。”
狄大人道：“正在计算还款风险，账户余额0，流水记录0，账户欠款-7000，信用评估等级：极低，还款概率百分377，风险太大驳回请求，请立即还款。”
傅川道：“我没钱啊，你让我怎么还？”
狄大人道：“可增加担保人。”
傅川看向沈军，又看向卫占春，两个人同时将头撇向一边，一脸我不认识你的样子。
傅川无奈道：“两位大叔，需要一名担保人，你们说唐国人不坑唐国人，你们看谁帮我担保一下。”
沈军将怀里的联络器调成闹钟，5秒后响。
叮叮叮～
一串铃声响起，沈军接起电话大声说道：“喂～小方啊，你说什么？！办公室着火了？好好好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沈军一脸正色道：“办公室不小心着火了，先这样我先走了，今天的事s级权限，谁都不准透露啊！”
沈军抬头喊道：“狄大人帮忙监控一下，今天的事和检测记录，以及在场全部情况，均列为s级权限，违规透露者收到s级泄密惩罚。”
狄大人道：“记录完毕。”
沈军一溜烟先从后门通道跑没影了。
卫占春小声骂道：“老东西，跑的真快。”
抬头无奈朝天花板喊道：“狄大人，我给他担保吧。”
狄大人道：“重新计算还款风险，卫占春，账户余额2774，查阅流水记录，账户贷款-116760未还，信用评估等级中，还款概率4467，请增加抵押物。”
卫占春一脸尴尬，小声说道：“这个就没必要这么大声了吧。”
“加上这个。”卫占春无奈从身体里拉出一柄暗绿色太刀，刀长13米，刀刃犹如玉石，战场上杀魔无数的凶器。
翡翠。
“名刀翡翠，评估通过，担保成功。”
“请立即离开。”
红光褪去，卫占春赶紧拉着傅川走，一边走一边念道：“你要还钱啊，你真的要还钱啊！你要是不还钱，我就追着你砍啊我告诉你！你也说的唐国人不坑唐国人啊！”
聊到钱，傅川感觉高冷的卫占春像变了个样子。
傅川正色说道：“放心吧，我会还的。”
检测厅内出现许多机械蜘蛛，从腹部吐出材料，对着天花板和地面修补。
镶嵌在墙上的金属碎片，被工兵蜘蛛慢慢吞噬。
三台检测舱从地底重新升起。
很快就会修复完毕。
封闭的通道打开。
傅川和卫占春走向政务大厅。
卫占春指着天花板叮嘱道：“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能说，狄大人无处不在，要是被发现你就完了。”
傅川点点头。
来到前台，工作人员留下傅川的联系方式，告知大比将在3天后开始。
因为还有人员没来报名和检测。
需要等所有人员到齐，进行分组后才比赛。
卫占春带着傅川走出政务大厅，傅川这才有机会看一下3号主城的繁华。
高楼大厦。
蓝天白云。
街上到处都是行驶的高科技产品，穿着干净整洁的行人，笑容满面。
卫占春笑着说道：“还不错吧，和荒野比起来是不是好多了。”
傅川回忆起已经死去的老头子。
记忆中的他瘦瘦巴巴，打傅川记事以来，爷俩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生存。
食不果腹，互相依靠。
老头子临死前还在告诫傅川，不要来联邦。
最终，傅川还是来了。
傅川突然想起老头子经常念叨的一首诗，感叹道：“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卫占春愣住了，说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感悟不小。”
傅川摇头苦笑，如果可以，他宁愿和老头子呆在荒野，一辈子不来联邦。
“亲人还在世吗？”卫占春问道。
傅川想起老头子死前的嘱咐，摇头说道：“都不在了。”
卫占春叹了口气，带着傅川前往3号主城最边缘的地方。
许多店铺在这边林立。
各国文化混合，卫占春带着傅川来到最角落的一家唐式面馆。
明明是唐式风格的面馆，店主却是一名外国老妇人，70多岁，面容慈祥。
卫占春刚坐下，老妇人瑞金看到卫占春，赶紧出来说道，一口流利的唐国话：“小春阿！怎么有空来吃面！”
“是啊，刚好荒野大比马上开始了，忙里偷闲，”卫占春笑着回答。
几名走到街尾的学生看到卫占春，脸色发青，转身就跑。
好像看到什么吃人的猛兽。
卫占春将背后的兜帽套在头上，这样就不会被学生看到，小声说道：“是不是很好奇明明是一家唐式风格的店铺，老板却是一名外国人？”
傅川点头。
卫占春解释起来：“因为这家店的儿子，娶了一名唐国女人，你要说别的外国人娶了唐国女子，我是一百个不乐意，但是那个人，哎，我是很服气的。”
卫占春叹了口气，看到老妇人没朝这边看，继续小声说道：“别去提啊，小两口前不久都战死了，只剩下老人撑着这家店，这条街上很多店都是遗孤开的，我们这些还活着的老战友会时不时来捧场。”
傅川看了眼里面忙碌的老妇人，轻轻点头。
很快两碗阳春面端了出来，老妇人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坐在卫占春面前。
看道卫占春戴起兜帽，老妇人笑着说道：“又被人认出来了？你说你在学校到底是做啥事，为啥每次学生看到你，就像看到魔王一样。”
简单的清汤葱花挂面，铺着一个煎的金黄荷包蛋。
傅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卫占春笑着说道：“可能是太帅了吧，他们看到我就吓得无地自容。”
老妇人看着傅川，问卫占春：“平常都是你自己来，今天这个小哥是？”
卫占春一边吃面，一边思索着怎么介绍傅川。
学生？还是欠我钱？
“我是来参加荒野大比的流民。”傅川毫不忌讳说出自己是流民这件事。
老妇人看着傅川身上残破的风衣，里面的衬衣也满是血迹，心疼说道：“可怜的孩子。”
走进里屋又煎了两个荷包蛋，放进傅川碗里，说道：“婆婆这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这面条和鸡蛋，多吃点。”
这一刻，老妇人的身影仿佛和记忆中老头子重叠，一样是这副看破一切的淡然。
傅川低头说道：“谢谢婆婆。”
老妇人笑着应道：“欸！真乖！”
这时店里又来两个顾客，一名身穿黑色西服，戴着眼镜，一副老态龙钟姿态。
一名则是背着黑色大剑，黑色作战服，马尾辫，正是姜玄和刘应杰。
傅川自然是认出姜玄，还假扮过他来着。
姜玄感受着傅川的视线，转过身来，四目相对。
老妇人笑着打招呼道：“是小杰和小姜啊，怎么今天没看到你父亲出现。”
刘应杰笑着说道：“瑞金婆婆好！我爸他太忙了，没时间来。”
转身看到卫占春，刘应杰吓了一跳，赶紧弯腰打招呼：“卫叔叔好！”
看到姜玄毫无反应，刘应杰拍了下他的头，骂道：“傻杵着干嘛，叫人啊！”
姜玄淡淡说道：“卫叔好。”
卫占春擦了下嘴巴，说道：“这么巧，坐吧。”
傅川看着卫占春，又看向姜玄，感叹这世界真小，这都能遇上。
“卫叔，这位小兄弟是？”刘应杰问道。
“参赛选手，你们认识下。”卫占春指着傅川说出他的名字，又挨个介绍了刘应杰和姜玄。
姜玄看了眼傅川，记住了傅川的样子，不记住也不行，这个墨镜确实显眼。
对傅川而言，何尝不是，这个标新立异的马尾辫很难忘记。
刘应杰说道：“原来是傅川兄弟，我们是刘氏营地的，在外做点小生意，这次比赛要是遇到我弟弟，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大家和气生财，一起进入前50哈哈。”
刘应杰一副久经沙场，游刃有余的样子。
傅川说道：“我还不一定能进前500呢，你说的太早了。”
刘应杰打哈哈道：“能跟在卫叔身边的，肯定都是天之骄子，太谦虚啦，不如留个联系方式，有空来我刘氏营地游玩。”
傅川从怀里掏出联络器，这个名为姜玄的人，他实在是记忆深刻，得找机会研究一下。
刘应杰笑嘻嘻接过联络器，留下号码存下名字，还给自己拨了一个，这样就算互相留下联系方式。
瑞金婆婆端了一碗阳春面出来，姜玄走进店内，把里面另一碗面帮忙端了出来。
瑞金婆婆夸奖道：“小姜玄虽然不爱说话，但是真的乖啊，你们说对不对。”
卫占春和刘应杰点头称是。
四人低头吃面，呲溜声不绝于耳。
瑞金婆婆坐在一旁，看着众人，脸上满是笑容，只是眼底深处藏着深深的悲哀。
如果他俩还活着，就好了。
吃完面，抢着付钱的传统哪怕来到末世也没有遗弃，刘应杰和卫占春抢着付钱。
最终，卫占春小败刘应杰，刘应杰付款。
卫占春一直嘟囔着，哪有让小辈付钱的道理。
刘应杰一边付信用点，一边问道：“对了，傅川兄弟可曾找到这三天的室友了？”
室友？
傅川疑惑看向卫占春。
卫占春一拍脑袋，忘记了，摇头说道：“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呢。”
卫占春解释起来。
这次参加比赛的1000名选手都是荒野上来的，在联邦肯定没有住所，由联邦安排，两人一间，如果有认识的就直接安排入住，没有就等联邦分配。
听卫占春这么说，那么就是还没找到一起住的舍友。
刘应杰笑着说道：“这不是巧了，我弟也还没有找到，不然你们住一间得了。”
傅川：“可以。”
姜玄：“我不要。”
两人同时回答，刘应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