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山寨行

    来到山寨，元灵知道了这帮山匪为什么把一个商队的人都掳来了，这个山寨叫黑风寨，应该刚来这里没多久，寨子都还在建设当中，还有元灵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些翻牌取名这么喽呢，人家猴子都取了个齐天大圣美猴王。至于自己接下来大概是要被用来当苦力的，不过还好自己不是什么柔弱书生，

    虽然至于打得过那6些山匪，但不至于在被劳役的时候被累垮，到时候可不会有人怜惜自己，所以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才是活命的本钱，身体才是逃命的本钱。没错在元灵的计划中接下来就是要努力活下来然后找机会逃走。

    来到寨子里，商队的货物被山匪们带走，所有人被集中在一片空地上，然后每个人都被搜身，身上的财物都被收走，搜身的过程对于男子来说没什么，但对于女子就很难受了，那些去搜身的山匪会借此占便宜，弄的那些女子惊叫连连，她们的亲人看到之后愤怒的要冲上去，但还没等他跨出两步，就被其他山匪制服了，只能破口大骂，后果就是挨棒子。

    搜刮完后，女子和小孩被分了出来。“听好了，要想你们的妻子儿女活着回去，就好好干活，活干完了我们也会让你们离开，好开始干活吧。”女人和小孩被带走了，应该会被关押起来，剩下的人被分成几队随各个山匪去干活了。元灵被单独叫了出来，然后被带到了寨子里最好的房子里。

    房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穿着虎皮衣物，下巴胡子浓密坚硬，脸上有一条恐怖的疤痕斜挂着，其身材虎背熊腰，他就是刚刚与镖师头对峙的方脸大汉。他用那种无比野性威严的目光盯着元灵。另一个就是元灵了，他依旧是一袭青衫，自然站立，目光平静地与山匪头子对视。，其实他内心很慌，这是他第一次身处如此险境，他以前从未见过山匪，谁知他们会不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况且现在面对的可是山匪首领，其身型再加上身份，足以给元灵有史以来最大的压力，不过通过外表的平静可以让元灵的内心保持一丝冷静，以保证接下来的过程作出正确的决定，

    半晌山匪头目先开口道：“你和他们很不一样，今天那个镖师还想带你走，说说看你的来历。”

    “小生鲁大志，青州府的一个秀才。”

    “看你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竟然是个秀才，并且遇到我们这些山匪毫无惧色好似有所依仗，再加上你这一身气质，很让我怀疑你是某个大家族的子弟，如果你在家族还很被重视的话，那对我来说可是个大麻烦，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你放了呢。”

    山匪头目用那狰狞的眸子死死盯着元灵，元灵头皮发麻，他感觉到了丝丝危险的气息，那应该就是杀意吧。他微微眯起，头脑中飞速转动，现在冲出去能逃掉的几率有多少，但令人失望的是怎么想都是几率都为零。

    “小生并非什么家族子弟，只是一个小村子里的读书人，至于我毫无惧色，只是因为我心性比较沉稳，此次来到济宁州是来游学的。”

    “哦——来人带去帮工，”山匪头目思索了一下于是叫人把元灵带去干活了，元灵出了那间屋子，发现自己的背后都湿透了。元灵现在感觉心神劳累不已，也不想再思考问题，任由山匪带着去干活了。

    在这里要干的就是搬石头砍树挖土运泥搬木头，元灵他们下午开始干的活，虽然没怎么休息，但这点时间对于商队的大多数人和元灵来说也不算太累，他们每个人分到两个馒头，虽然饿不死但也填不饱肚子。白天干活的人晚上只能挤在一间屋里，所以环境可想而知有多糟糕，脚臭汗臭以及别的不知名味道，时时刻刻在冲击着大脑神经。

    元灵找了个角落盘坐起来冥想，其他人也不会去好奇，他们只知道这样自己可以多占点地方。在元灵的脑海中回想起今天与山匪对峙的情景，当时那个带有丝丝杀意的眼神里还掺杂了一些期望，也许山匪头目也期望自己是哪个家族的弟子，那么他可以以自己作为人质索要钱财，但又怕那个虚构的家族太强而惹来祸事，当时想到这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将自己在山匪头目心中神秘的形象转向平凡，然后漫漫淡出他的视线，最终寻找时机逃脱，

    元灵突然听到有女子的尖叫声和孩子的啼哭声声，屋里的一些人也听到了，有的默默流泪，有的开口咒骂，但没人出去，因为白天已经受过教训了，并且现在在外面守夜的山匪是持刀的。后来女子的声音变成了惨叫，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惨叫元灵的心里此时此刻也无比的愤怒，从那种无比安定的时代来到这里，最让他备受打击的就是姐姐的死了。

    而现在经历这样的事，自己又无能为力，元灵感觉有点讨厌这个世道了，过了一会惨叫声逐渐减小直至再也听不到。但元灵的心绪久久难以平静，加上屋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气味，他很难入睡，最终只能用冥想来当作睡觉，能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入定也亏这些年来不断的坚持。

    接下来的日子是难熬的，每天早上一碗稀粥，中午两个包子，晚上两个馒头，元灵的青衫早就被扒了，给他的是山匪穿的麻衣，本就破烂的麻衣因过度的劳作变得更破烂，商队里穿上好衣物的和元灵的遭遇也差不多。所有人的身体素质都在极速下降。

    元灵也是很凄惨的，每天吃那样的东西又单调又提供不了多少能量，常常感到饥饿难忍，只是他不像其他人那般明显的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元灵心想如果自己是那修仙者就好了，他们只要餐风饮露就行，甚至还能辟谷。可惜如果自己是修仙者那么又怎么会沦落至此，感觉有点像祖父悖论。

    随着长时间的营养不足，商队里也开始有人抢夺他人的食物，大的欺负小的，强的欺负弱的，元灵也两次曾被抢过，不过都没能成功，白天看到他们被奴役的样子还了怜悯之心，到了现在却又变成了这种样子，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这么来的吧，可惜自己并不认同，可怜之人与可恨之处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那发生这样的事又是为什么呢。

    元灵想到前世看到的一句话，弱者就是原罪，强者为尊，还记得鲁迅说过的话，“强者发怒，拔刀向更强者。弱者发怒拔刀向更弱者”，还记得剑来里阿良说过的话，“每一个强者的自由都应该以弱者的自由为边界。”还记得《雪中悍刀行》里的“将军握剑不斩蝼蚁，文臣执笔不欺百姓。”他们又何解呢。

    每天吃那样的食物，干那样的活，生活在那样的卫生条件下，身体素质不极速下降才奇怪的，元灵也没能避免，不过其下降的速度是最慢的也许是冥想导致的吧，不然也没哪个其它方面与这些人不同。不过这几天元灵发现自己的精神有些萎靡，他猜测应该是冥想终究不能完全替代睡觉造成的。

    这天夜里，元灵在入定中第二次进入了那个一片虚无的空间，第一时间他就去寻找极点，但没有任何结果，“慢慢来吧，可能是冥想还不够。”元灵猜测这个空间难道就是小说里常说的识海，可小说里描述的识海不是这么空寂的，如果元灵离开后，那是真的一无所有，连光线都没有。

    第二天，元灵注意了一下前天因病倒而被山匪抬去治疗的黄老爷，他就是商队的老板，但也因为他是老板，平时缺少锻炼身体素质较差，如今是第一个病倒的。

    两天了还没回来，那么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正在治疗中，几率非常小，二是没能治好，几率不好说，三是根本没治，挂了，几率最大，山寨的建设也快完成了，看来从一开始这些山匪就没打算让我们离开，现在也有好几个染病了，看来得抓紧时间了，在这里呆着迟早要把命丢了。

    经过这十来日的暗中观察，这个山寨有三面是死路，只有来时的那条路能出去，然后凭自己的双脚肯定是逃不远的，首先得弄到一匹马，虽然自己没骑过，但这种时候也没别的选择了。至于怎么弄到马，元灵也早已经想好了，半夜放火，趁乱取马，趁夜逃离。放火地点，取马路线，逃跑路线都已经准备好了，万事具备，只欠点火。

    至于其他人，元灵没意愿也没能力去管了。今天夜里，元灵出了那间比猪圈还猪圈的屋子。

    “我想去方便一下，”，“快去快回，真是懒人屎尿多，”茅厕就在元灵他们所住房子的不远处，守夜的山匪即使站在元灵他们住的房子门口，也能清晰的看到茅厕那里的情况，当然茅厕边上的木桩上是有一个火把的，不然怎么能说看清呢，那两个山匪始终盯着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