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域
陈牧在女人原先所在的位置发现了一辆还能启动的车，他拉开车门面无表情地坐了进去。
系统欲言又止。
陈牧手搭在方向盘上，等六子过来的期间，冷冷开口，“有屁就放。”
“你……还需要洗衣液吗？你胸口的米老鼠脏了。”
陈牧愣了一下，低头去看，是啊，他的米老鼠脏了，陈牧抬手摸了摸，眼神变化万千，最后平淡地放下了手。
“脏就脏了吧，在末日里一直光鲜亮丽不现实，身上没味就行了。”
系统沉默了，它的本意不是干净，它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错，但如果陈牧要求，它可以想办法再挽救一下。
六子抱着大熊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陈牧启动发动机，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一路无言，系统察觉陈牧很不爽，但它不敢问，怕这小子一个发癫直接不想活了。
它是不敢问，六子可敢，一直抱着大熊闷头坐着，揪着大熊爪子的手随着时间一点点收紧，似乎在理解辨别陈牧此刻的情绪。
过了很久，六子慢慢抬起了头，他转头看着陈牧，缓缓把手伸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陈牧愣住了。
他转头看着六子，看见六子眼里明显的心疼时，他一脚踩下刹车。
两人惯性的向前一冲，陈牧紧攥着方向盘，不敢置信地盯着六子，“你……是不是恢复了？”
六子灰白的瞳孔无辜地眨了眨，微微歪头，试图理解陈牧的话。
见此，陈牧知道他又想错了，失落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恢复了人的七情六欲。”
系统见缝插针地说话，“它不可能完全恢复的，至少现在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够强。”
陈牧定住。
良久，他忽然苦笑一声，不知是回答还是喃喃自语，“我明白了。”
说完，陈牧将目光看向远方，脚向旁边微移，放在油门踏板上，唇角勾笑，一脸坚毅地向他的目标驶去，没有半分退却。
系统知道他是想开了，也暗暗松了口气，情根的事，也算就此翻篇。
……
顶原城，圣域避难所最高级会议室内。
“哥，这是最近几天国内较大的信息，封天避难所换了领导人，迁南城出了大事，听说死了一批实验员，虽然死的没有科学家，但死了一个极其年轻有为，是主要培养对象的科研人员，还有天海城，天海城是真惨，被人爆破了，庇护所死伤大半，民间避难所趁机攻打去抢物资被定远城派兵压住了。”
“还有一个事，听说，尸城内部爆发了动植物变异体内战还有丧尸的参与，第二天附近城镇想去捡漏的人全死了，听说，是千年古树精所杀，尸城现在，是千年古树精的天下。”
站在会议室的男人快速说完信息，随后看向坐在上首的老大，沉声道：“关于您让我查的人，属下无能，没能查到什么确切的信息。”
坐在首位的男人轻轻摆了摆手，“无妨，尽力就好，居闵现在在哪？”
“他背叛组织偷袭国家科研人员，已经被逮捕了，现在应该在定远城被人关起来了，我猜，他可能已经死了。”
男人摇摇头，“不可能的，他的异能在我之上，死是不会死，只怕会沦为实验体，毕竟在定远城，他的异能用不出来。”
下属察觉男人话里的惋惜，眼眸微动，小心试探道：“那我们……要去救吗？当初他回绝我们的邀请时闹了些不愉快，如果这次我们把他救下也算救命之恩，他背叛组织，也不可能再为他们效命，他能来的，只有我们这。”
“居闵此人心思复杂多变，和他几番相处，我根本摸不透他在想什么，他这次的行为你不觉得诡异吗？一片坦途的人生，突然背叛组织逃离定远城千里迢迢跑去迁南城就为了杀几个科研人员？”
下属沉吟道：“会不会和他的异能有关？毕竟他的异能……”
“不无可能，但如果是这样，他不会甘愿被抓回去，他的目的我猜测不到，但这个人，一定要救，他可能不需要我们帮助，但主动贴上去就算沾边，以后多多少少好说话。”
“让邢老二他们带一梯队去。”
“是！”
“对了，这两天一定要注意一个叫陈牧的人，他一定会来圣域。”
“为什么？”下属有些疑惑。
男人笑了笑，“你还是太粗心，你说天海城被人爆破，死伤惨重，你就没查到，是谁爆破了天海城庇护所？”
下属一惊，睁大眼睛，“您是说——”
男人点点头，“天海城是定远城的前卫城，陈牧这一举动，无疑是和上面对着干，他孤家寡人，一定会来圣域，等他吧，我很好奇，他，是个怎样的人。”
……
在陈牧换车后的第二天的深夜，陈牧进入了顶原城的区域，一路上偶尔有丧尸立在废车旁边，听见动静，立即被激活一样朝着声源冲去。
陈牧借着月色打量顶原城，和定远城没法比，但一路上除了偶尔几个半死不活的丧尸外看不见一个变异体。
这在曾经畜牧业极为发达的顶原城，是很难得的，圣域不愧为民间第一避难所，方方面面向定远城看齐，但又比定远城人性化，没有那么多限制。
其他城一个城基本都有两到三个避难所，多的甚至四五个，就连定远城都有两个民间避难所，但顶原城，只有一个。
圣域。
因为在圣域之下，其他避难所没有活路，不是独断，而是圣域太好，大家都争相要去，其他避难所没有人经营，慢慢地就消失了。
陈牧在城门一千米外停下了车，他转头看着六子，思考了一会，他对六子说：“我不确定要在圣域待多久，你要冒险跟着我吗？”
六子没有任何犹豫，他紧紧抱住大熊，点了点头。
陈牧叹了口气，他现在没开异能，带着六子一旦被发现，他就得被圣域拉入黑名单，可他又答应过六子，扔下他只有一次，以后都不会再丢下他。
思来想去，陈牧还是决定保守为上，圣域不同于天海城，圣域能人异士多如牛毛，万一谁发现六子与众不同，他会惹上大麻烦，总不能一下把国内两大组织全得罪完了。
陈牧转头看着六子，“我把车停在小镇上，我只在需要时进城，其他时间回来和你待在一起，一拿到玉石我们就去下一个地方，可以吗？”
六子很长时间没有回应，不知道是不是大脑宕机了，陈牧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了，“沉默即同意，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牧将车开到小镇最偏僻的角落之内，他拍了拍六子肩膀，“自己躲好，我现在进城去找东西，每两个小时我就出来找你一次。”
六子抱着大熊，慢慢点了点头。
陈牧下车，左右看了看，随后飞快地向圣域入口跑去。
察觉动静的守护者立即起身警惕地举枪看着来人，陈牧高举双手，在寂静的夜晚，低声开口，“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你叫什么？”
“陈牧。”
两个守护者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