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各有小心思
夜晚,一座奢华的宅子里,宽大的床上,蔓莎媚眼如丝靠在金牛的胸膛上,鬓角微湿,发丝凌乱,稍微恢复便直起身子替男人按摩手臂,金牛擅长弓箭,常年拉弓射箭肌肉紧绷,为了讨好他蔓莎专门学了按摩的手艺,将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金牛舒服的微眯眼,口中夸赞道“蔓莎按摩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以后可离不开你。”
蔓莎柔着声音道“那感情好,蔓莎以后就跟着主人一辈子,一辈子都替主人你松驰松弛手臂,伺候主人你。”
金牛笑笑不语,蔓莎暗了眼色,手下力度不变,半晌金牛方道“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曼莎缓缓道“他们吃了,想来是饿极了,竟然一点都没剩。”
金牛皱眉“一点都没剩?”
曼莎拿媚眼斜他“怎么主人,连我都不信了。”
美人一怒也是格外的有风情,自己才得到这个小美人不久,正值新鲜劲,哪里舍得美人生气,金牛忙安抚一番,曼莎拿蔓莉对她说的那些话应付他“确实一点都没剩,主人您就别担心了,主人您救了他们还让他们不必去斗兽场或者去侍奉神主,他们还不巴巴的感谢主人您,再说要是他们不吃就饿他们几顿保管服服贴贴的,不吃那就等着被饿死,他们怎么会不吃。”
曼莎又浓情蜜意一番,金牛很快就沉迷于美人怀里,哪里还记得那两个人究竟有没有吃,不吃就饿死,早晚得乖乖听他的话,性子烈在烈的人早晚也让他治的服服帖帖,唯他命是从。
等人睡着了,曼莎推开人,穿上鞋出了屋子,往窄小的偏房走去,一推门,蔓莉还没睡,屋里亮着灯,见她回来了,蔓莉咬咬唇终究还是道“你这样不行,他不是什么好人。”
曼莎不甚在意的脱了鞋子上了床,幽幽道“他是不是什么好人,可起码跟着他,你我还能苟活几天,不然的话死哪去都不知道。”她说完疲惫的闭上眼睛。
谁又想以色侍人,她本是天之骄女,一朝宗门被毁,大陆覆灭,师姐师兄生死未卜,为了活命,出卖色相又如何,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的,有什么用,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蔓莉羞愧难当。
今夜的木兮很是难过,她想出去浪,为此她兢兢业业的装睡了半晌,想着床上的少主应该睡着了。谁知道她刚坐起来,少主也起来了拿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刀她,如此反反复复,每次少主都能精准的抓她小鞭子。
服了,她就说为什么今天中午少主没批她,合着在这等她呢,怪不得她提议抱着毛毯去大厅睡少主没让,说无妨,但是她有防啊,少主太坏了,留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迟早她是要飞的!
第二天,木兮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就被一个叫罪恶的东西深深埋住,她堕落了竟然睡到现在,她今天的计划从一开始就被破坏了,怀着满腔的罪恶感,她带着剑路过大厅。
走了几步,回身去瞧端坐着品茶的少主,少主垂眸喝茶一派的岁月静好,只是眼底的淤青如何也是遮不住,这就很匪夷所思了,木兮百思不得其解“少主,你昨天夜晚没有睡好吗?”黑眼圈可太重了。
凌白玦忍了忍,额上的青筋直跳,不耐烦回答,挥手赶人,木兮讨了没趣,摸摸鼻子捞过小酒鬼去练剑。
一至中午,曼莎蔓莉准时准点过来,曼莉怀里抱着一堆东西,蔓莎提着食盒,身后还跟着两人,两人分明拉了一堆,都是炼器的器材,往小院子一摆原本宽敞的庭院变得窄了许多,两人送完东西交代是金牛吩咐的,时间是一个月就离开了,气得木兮直骂娘,没得这样剥削人的!
倒是凌白玦没什么感觉,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看的曼莎蔓莉心思浮动,心道这位不简单,曼莎笑容甜美道“大人,这是今天的饭菜,大人慢慢享用。”说完又将蔓莉手中的东西放置一旁“大人,这是您昨日要的两件衣衫,都给你放这了,那奴就走了。”
凌白玦轻轻颔首,曼莎颇为不舍的又拿媚眼扫了好几眼他,奈何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凌白玦从头至尾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曼莎有些不甘心,咬咬嘴,木兮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一张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个不停。
最后,蔓莉将蔓莎给拖了出去,木兮颇有些遗憾,凌白玦眼角厉色凸现“怎么,戏好看吗?”
好看,她实话实说,一女子对一相貌英俊,芝兰玉树的男子心动,暗送秋波,穷追不舍,两人曲曲折折弯弯绕绕最后成就好事,多么的感人至深,她都要被感动哭了。
“嗯?”
清隽悦耳的声音炸的木兮头皮发麻将头摇成了个拨浪鼓“不好看不好看。”
凌白玦轻哼了一声,放过她了。
老规矩,酒菜都进了小酒鬼的肚子里,这只贪嘴的小妖兽被撑得嗷嗷叫,瘫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木兮无语“吃不下就不要吃了,撑死你算了!”
小酒鬼打了一个嗝,舔舔嘴意犹未尽道“我吃的下。”
行吧,木兮就没再管它,收拾收拾桌子上的碗筷装进食盒里,挎在手臂上提溜出去,蔓莎忙接过,伸长脖子装作无意往屋子里瞥,只见那位仙人之姿的大人侧着身子,低头观看手中的器材,如此的认真如此的专注,直叫她恨不得化身为他手中的物件,让他的视线有片刻停留在她身上也是甘之如素。
木兮也兴致勃勃顺着她的视线往屋里瞧,啧啧啧,好一个襄王无情神女有意,痴男怨女,纠纠缠缠,但是,少主不高兴了冷气不要钱的往外冒,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时候她要是再不出手,少主能够刀死她,于是她只能歉意的开始棒打鸳鸯,木兮稍稍低了头,笑眯眯道“蔓莎姐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蔓莎看美人看的正入迷呢,叫个不知趣的给扰了兴趣,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硬是挤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实在是笑不出来,拿漂亮的大眼睛直瞪她,后又叫眼前的女子给迷了眼,大大的眼睛清纯而又无辜,像极了林间的小鹿,嘴角含笑,皮肤雪白,一头乌发披散下来,眉宇间竟是张扬而又肆意,这是她们这些深处深渊最为羡慕的,她眼神闪烁,既然决定要换个大腿抱,自然是要方方面面都要打听清楚。
首先便是眼前的女子,是屋里那位大人的什么人,蔓莎换上笑意盈盈的小脸,亲切到不行,拉过木兮的手臂,木兮不适的挣开了,她现在有点明白少主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别人碰他了,确实是不舒服不自在,蔓莎也不恼,笑问道“不知这位小妹妹同屋里的那位大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这可难倒了机智的不行的木兮,说少主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她也救了少主,他们两人抵平了,说毫无关系又太过于生疏,还要费一番功夫去解释为什么素不相识的两人会凑成一块。
“姑娘?”蔓莎又唤了一句。
木兮点点头,想了一个不太生疏又不会太熟悉的身份“我是他的随从。”随从多好既可以解释他俩为什么一直形影不离,又能抬高少主的身份,一个出门在外随身还有随从的人听起来就特别的有身份,再说她现在干的可不就是随从的事!
随从,那就好办了,蔓莎笑容更灿烂了“那不知道屋里的那位大人怎么会来此。”
木兮直起身,蔓莎笑容僵硬了一些,=。
这就很是明显了搁这变着花的打听少主的身份,是谁的指示呢?蔓莎还是不肯退让,木兮随口胡编了一个“我们少主出门在外不小心受了暗算所以才会沦落于此。”
蔓莎还想再问,木兮这下就不耐烦了,带着剑转身进了屋,直接将屋门一关,如此直白的拒绝生生叫蔓莎气红了眼,蔓莉一言不发扯着她离开,走到无人处,蔓莎一把甩开她的手“我自己会有。”
蔓莉直白道“你想换个人跟了?打听的这么清楚,还以为别人察觉不到,不要总是小瞧别人。”
蔓莎冷哼一声,也不否认,她就是想换个人,那个什么金牛喜怒无常,跟着他整日里提心吊胆,还特别的粗鲁,反正她是受不了了,她反问一句“难道你不是?”
蔓莉有些脸红,那么俊美的人谁不喜欢,就算是在曾经的大陆都找不出这样的一个人,何况是实力高会炼器连金牛都忌惮的人,蔓莎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方才直勾勾的盯着人看的可不止她一个,她又想起一件事“你别忘了,咱们体内还有那东西,一日不除,咱们就只能待在这。”
蔓莉一滞。
棒打鸳鸯了一回的木兮去向少主邀功了,功倒是没有,凌白玦直接指挥她开始干活“木随从,将我背到炼器室。”
“好嘞”木兮丝毫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换了一个称呼而已,听着听着就习惯了,小酒鬼大骂“狗腿子!”
这就很伤人了,什么叫狗腿子,木兮作势要去揍它,奈何这只小妖兽跑的贼快,到处乱窜,可把木兮累个不轻,要不是顾及大门外还有两个人在守着她都要拔剑了,一顿鸡飞狗跳,凌白玦被吵得脑门突突的,他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忍耐力都被磨的提高了不少,咬牙切齿道“木随从!”
一般这个语气就说明少主要发飙,现在她应该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木兮走过去,小酒鬼趁机咬住她的衣袍被一路拖着走,木兮背着凌白玦后面拖着个小妖兽哼哧哼哧的进了炼器室,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就被支使去拿衣服。
木兮将蔓莎蔓莉送过来的两套衣服递给凌白玦“少主,要衣服做什么?”
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多天脏衣服的云霄城少主实在是受不了!少主有些粗鲁的拿过衣服,将另一件衣服丢给木兮,木兮一脸的疑惑,少主开始赶人“出去,我要换衣服了,还有”他从头到脚将木兮挑剔一遍“你也去换一件衣服。”
木兮瞅瞅自己这一身衣服,嗯,确实是有些脏。
换完衣服,人瞬间被拔高了几个度,就是衣服是白色的,她不是很喜欢,穿着一身白夜晚都不好出去干坏事,木兮还是将自己的旧衣服给偷偷摸摸藏起来,大步流星的去炼器室,屋里,凌白玦外袍尚未穿,听到脚步声,瞬速拿过一边的外袍往身上套,木兮恰好推门而入,一双是懵懂,一双是镇定。
懵懂的大眼睛胡乱转,少主一袭白衣,出尘至极恍若仙人之姿,修长的手指如同上好的白玉轻搭在桌沿,乌黑的墨发懒散的半披着,鬼斧神工的脸上是无语。
“嘿嘿,少主我来了”木兮收回视线走过去,凌白玦拢了拢慌乱中随意乱穿的外袍,扫了一眼她高高束起的长发,微蹙眉木兮顺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少主,我不会梳头发,以前都是我二师兄帮我,我二师兄不在我就随便梳。”
凌白玦顿了顿,扶着桌沿坐下,轻轻唤了一声“过来。”
做什么?木兮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凌白玦只是拉过椅子要她背对着坐下,木兮懵懵懂懂的跟着走。发丝被人轻轻拂过,动作极淡像是担心弄坏了似的,接着一双温热的手撩起她的一缕发,激的她头皮有些发麻,木兮后知后觉才明白少主这是在帮她梳头,她有些不太自在,二师兄从小就帮她梳头,她都习惯了,但是换成少主就有些说不出的别扭。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清香传来,木兮没忍住嗅了一口,耳边传来咳嗽声,木兮激灵一下,没敢再动。
待在一旁的小酒鬼左瞧瞧右瞧瞧,木兮别扭的瞪它,空气缓缓流动,室内静的突兀,木兮有心说些什么缓解这莫名其妙的气氛,脑子一片空白,跟浆糊糊了似的一句屁话都讲不出来,只能僵着身子。
薄薄的呼吸擦过木兮小巧白净的耳垂,木兮的耳垂不觉的红了,她难受忍不住晃动,凌白玦轻斥“别动!”
木兮老实了,凌白玦眼底的笑意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