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所图不小
秦随却冲着鹿一露出狰狞的笑意，“鹿一，你还敢来？你以为我会输在这里吗？你以为你们赢了吗？不，只要我活着，就会有一线希望。那个病秧子不敢杀我的。”
鹿一真的很想问问，他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啊，都死到临头了，还死鸭子嘴硬呢。
整个大历都差点被葬送，害死了多少百姓和无辜兵士。
真死不足惜。
秦随看着鹿一身旁的幽兰女子，激动道：“嫣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李大人呢，你快求求你父亲，这次失败不算什么的，只要我……”
李嫣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秦随，淡漠道:“不，我父亲也被你害惨了，我已经把这一切全盘托出，你的罪行罄竹难书，我不会替你求情。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秦随突然疯了般哈哈大笑，笑的眼泪横飞，仿佛听到了极其可笑的事，“你以为他能逃脱得了干系？你以为他能平安度过此劫，我告诉你，他死定了，他会死，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哈哈哈……”
鹿一皱眉，这厮莫非是疯癫症晚期，不然哪来的这么强烈的负面情绪？
李嫣脸上仍旧波澜不兴，只是轻描淡写道：“哦，是吗？那你可以闭嘴了。”
“遗愿？你竟然问我有什么遗愿？李嫣，你以为你能逃脱掉吗？你这辈子注定要做本公子的奴隶，你是本王的女人，注定任凭我玩弄，这就是你欠我的。”
鹿一是彻底被种马的无耻惊呆了，没得到助力就破口大骂，拉着女人做垫背一起死。
真有他的。
论输出谁不会啊。
鹿一袖子一撸，噼里啪啦一堆刀子插在秦随身上。
“凭什么你认为怎样就是怎样，你当初甜言蜜语哄着。他们为你做事，为你付出，为你奉献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现如今他们为什么会背叛你 ？”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现场的哪一个人不是天之骄子，不是父母兄弟宠爱放在手心的珍宝，凭什么轮到你来打碎他们，把被家人好好的放在掌心呵护的宝贝打碎 。”
“你们男人真的很可笑，总是娶了一个又一个，到头来死在女人手上，却说自己信错了人 。 你践踏她们真心的时候不能想过现在，那么现在就是她们对你的反击 。”
“不是只有男子才可以建功立业，可以光明正大，顶天立地的生活在太阳底下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不顾一切不论手段也要达成的？ ”
鹿一顿了顿，最后总结道：“女子也可以，现在死在你最引以为傲掌控的女子身上，你也不算冤。”
李嫣轻描淡写补充道:“那是你自己蠢笨，怪得了谁。”
鹿一看到此刻这番景象，心里好不爽快。鹿一转身离开，李嫣也不紧不慢地跟上。
回到皇宫时，已是深夜，鹿一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拿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品尝，“你倒是冷静。”
李嫣淡淡道：“奴婢本来也没有郡主想象中的软弱。”
鹿一挑了挑眉，道：“我还以为你会哭鼻子。”
“哭？”李嫣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哭？郡主以为还是从前的那个李嫣吗？我早就不是了。我爹娘都死在五皇子手里，如果不是郡主，我也不会好端端站在这里。&34;
鹿一赞赏地点点头，“这才是大女人做派，男人多的是，大不了就换，下一个会更好。”
李嫣没有附和，只是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郡主为何要救我”
鹿一微愣，“你不是说了吗？”
李嫣低下头，“我记得您不喜欢我。”
“你确实不讨厌。”
“……”
鹿一笑笑，看向外边，“我们女人活着已经很艰难了，况且，你并非主动跟着五皇子起事造反，留你一命又如何。”
李嫣沉默片刻，抬头问：“您为什么要救我，不怕惹怒皇帝陛下吗？”
“我怕。”鹿一毫不犹豫地说。
李嫣微怔，不解道：“那你——”
鹿一看着李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一头野兽在窥视猎物，“但是陛下明白我的意思，你还大有用处。”
“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现在已经是本郡主的人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帮本郡主做。”
李嫣茫然地看向上娇艳华贵不失气度的鹿一，有些不明白，“这段时日，郡主并没有要求奴婢去做什么？”
鹿一点点头，“唔，很快就有了。”
翌日，李嫣看着手里的简易清单，有些明白郡主在图谋什么了。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违法必究，执法必严。
鹿一要求她做的第一件事是着手修改律法，女子可以自立门户，和男子一样工作，上学堂，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第二件事，在律法基础上，广开女子学堂，逐步进化成混合学堂。
第三件事，试行女子参加科举，一点点撕开口子，入朝为官，从女官开始。
第四件事，一以贯之地建立广济苑，收留女婴，为大历朝培养人才，医女，教书先生，武先生，依据个人资质进行培养。
与此同时，秦卿那边也没闲着，每天召秦放御书房议事，批阅奏折也时常带着鹿一。
偶尔还要鹿一帮着批阅一些不重要的奏折，不时指点。
鹿一有所猜测，但也并不曾挑明。
只当是两人的二人世界，甜甜蜜蜜腻在一起，顺便学点东西。
只偶尔遇见秦放，秦放都一脸无可奈何又无力阻止的纠结复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