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试错成本
王茜又开始萎靡不振了，宅在院子里哪也不出去。
茶不思饭不想，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也不出去找荣盛郡主了，看的她家小丫鬟忧愁不已。
连带着整个院子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事业也不搞了，每天瘫在床上，思考人生。
“小姐，您别躺着了，起来喝口水吧，奴婢给您揉揉腿……”
小丫鬟心急火燎的喊道，她就怕自己的主子出什么意外。
“好了，别烦我了，你回屋去吧……”王茜闷闷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
“可是……”
“没事了，你们都走开，不要烦我。”
“小姐，您就别担心了！”
“小姐，你这个样子太吓人了，我害怕。”
“……”
丫鬟们劝解无效，只好轮番上阵。
但这些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把王茜弄得更烦躁了，最后直接发飙道：“滚！全都给我滚！”
丫鬟们听到王茜这样说都吓坏了，一哄而散。
贴身小丫鬟还是不肯离开，眼巴巴的站在门边守着。
终于，王茜忍无可忍了，气呼呼的拉开门怒吼道：“死丫头你耳朵聋啊，本小姐说叫你滚！”
“哦……”
“……”
小丫鬟被骂哭了，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等小丫鬟走远后，王茜坐起身，拿过旁边桌子上摆放的铜镜。
镜子里面是一张憔悴苍白的脸，双目无神毫无光泽。
王茜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脸颊，轻轻摇了摇头：“这副模样还真丑呢……”
“唉……”
“我怎么变成现在这个鬼模样呢？”
“都怪那该死的混蛋！”
王茜狠狠的将铜镜扔在地上，镜子里的王茜立刻被四分五裂，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
“我要杀了他！”王茜恨恨道。
不一会儿，又突然笑了：“哈哈，丑就丑吧，至少我现在活着呀……”
“我真是个小废物，遇事就像个鸵鸟一样躲起来不见人，可是外面依然会风言风语传的到处都是。”
上上次酒楼，那人不过就是说了句隐晦的话，自己便吓的好几天不敢去找荣盛。
生怕因为两个人在众人面前出现频率过高，被人提起那档子事。
七夕那晚自己身边有丫鬟奴仆也不敢上去施以援手，反观荣盛，她当仁不让没有听自己的劝， 走进了那条暗无天日的小巷子，救下了那个女子。
摊上人命官司也毫不畏惧，拯救了四个姑娘以及将来可能遭遇毒手的无数姑娘。
她现在是巾帼英雄，自己只是个胆小鬼。
说好一起努力，可是自己遇事只会躲，只会藏。
怨不得爹爹娘亲更喜欢哥哥们，认为女子就应当在家里安守后宅。
说好的一起努力，自己却变成了逃兵。
“算了吧，我现在这种状态也不适合帮助荣盛做事了。”
王茜颓丧的躺在床上喃喃自语。
现实生活中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帮助荣盛了，她只希望自己不要拖累她。
但是她知道这两件事情都不太现实。
她虽是女子，却也知道君子一诺千金。
就连云水间老板娘也不畏强权，出堂作证。
自己却像个咸鱼一样，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更别说去公开庭审当天，去给鹿一加油打气，摇旗助威。
说起来，她和荣盛与那云水间老板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一次是鞭打雍州郡主，一次七夕那晚。
鹿一看着对面大吃大喝的王茜，一脸无语，瞅着不顾及丝毫形象的某大家闺秀，“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王茜从食物堆里抬起头，懵懂问:“像什么？”
“猪。”鹿一毫不留情地评论。
“猪怎么了，白白胖胖，能吃能喝能睡的，多幸福，只要等着被人喂养就成。”
“那你没说，猪养肥了还得被人宰呢？”
王茜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说的对哦”，转念一想，“可是我不是已经远离杀猪盘了吗？”
一次，鹿一在给王茜科普pua以及杀猪盘，并以她的亲身经历和实践检验为例，让其深刻意识到pua和杀猪盘的毁灭性后果，并最终总结道:“恭喜你已经成功脱离pua和杀猪盘，以后可以迎接美好未来了。”
为了抓住夏天的小尾巴，邀请她品尝自己的果茶，奶茶等一系列饮品。
好家伙，她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吃喝玩乐，没一样不喜欢的。
像是要把从前欠下的都要补回来。
王茜努力咽下嘴里的鸭腿 ，含糊不清道:“自从跟了你，我才知道生活的快乐与美好，小时候被我母亲管着，要有大家闺秀的仪态，吃喝坐行都有一套规矩。长大后被一个杀千刀的哄骗，差点栽到坑里，为了每一次见面都是最完美的形象，不敢吃不敢喝，结果都是做给狼心狗肺的瞎子看。现在我人是自由的，我的灵魂更是自由的，当然要把从前不尝试的，想吃的想喝的想玩的都来一遍。”
鹿一无奈道:“行吧，你可悠着点，别之后身材走样后悔。”
王茜点点头，“不会太长时间的，先让我过过瘾。”
两个人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吃香喝辣，选了二楼个临窗的包间。
鹿一扫了一桌的大鱼大肉，还有不顾形象与它们奋战的某人，的确不适合暴露在众人眼前。
况且私密空间吃饭，聊天更是随心所欲。
这样，她们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讲述出来，聊天。
“我觉得你的梦想应该不止于此。”
鹿一突然说道。
王茜放下鸭腿，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拭手上的油渍。
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好半晌，才萎靡不振道:“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鹿一循循善诱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试错成本吗？”
王茜点点头，“这和我一无是处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