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爱意浓重别怀远

    “孤记得你五岁那年，在镇南王接风宴上，你哭哭啼啼盯着孤，眼神明亮如星辰…”他轻吻着她的眼睛：“七岁那年，你像只小猫一样蜷在孤的怀里，满身是伤，孤紧张到呼吸都是痛…出征前，那个元宵节，孤牵着你的手，真害怕放开了就再也握不住…”李笑欢泪水滑落，被他一一吻干：“那日你在长亭外，孤知道你是为孤而来，虽不曾表露，心中却极是快乐…南疆的五年，你的每一封来信，孤反复细读，甘之若饴…”他气息沉重凝视着李笑欢：“孤所见所想皆是你，若你有不测…莫过于要了孤的性命…”

    “不会的不会的…”李笑欢哭着说：“我定会好好的，陪意哥哥一辈子！”

    “一辈子怎够？”独孤意沉醉于少女每一寸肌肤，他高高在上，这近二十年来无时无刻不以帝王之道约束着自己，所谓男女之情原本在他看来是最多余的，有时候甚至是累赘，自古帝王婚姻皆是巩固霸权的踏板。但自遇到李笑欢，竟情不知所起，一发不可收拾，心中天平第一次有了倾斜。

    两人缠绵悱恻半宿，独孤意始终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未越雷池，最后将昏昏沉沉的李笑欢紧紧搂入怀中方才入睡。

    次日清晨，李笑欢早早醒来，见独孤意仍在熟睡，便悄悄赤着脚走到窗前，仍旧感受不到祸蛇的神识：“小佘，你可还好？”

    她心中焦虑，想了片刻，走到书台前，凝神静气，提笔想写下一字却思绪紊乱。正在烦恼，独孤意醒来，走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写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的笔锋苍劲有力，又如行云流水，那双斩敌无数的手写如此情意绵绵的诗，又是别有风情。

    “也不知穿鞋…若是着凉了又该病了…”他捏住她的脸。“我错了我错了…再捏人家就不美了！”李笑欢赶紧求饶。

    “等下我们就要起程去西秦京都姑墨，孤让墨雨准备了马车，如此不会太辛苦…”他提过李笑欢的软鞋，将她扶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弯腰为她穿上。

    “啊，太子殿下…于礼不合…”李笑欢红着脸把脚往后缩。

    “孤就是礼法…”独孤意眉毛上挑，看着李笑欢，一把捏住她的小脚丫，顺势在脚心轻轻一挠，把她逗得咯咯笑，只得乖乖听话任由他摆布。

    怀远城外送别众人，李将军红着眼对李笑欢悄悄说：“丫头，千万保重，别让王爷王妃担心！还有…太子这事，好好和你爹说…”李笑欢心中感动，这大叔真是把自己当亲侄女了。

    远处，她看见云惠在向她挥手，她也用力朝她挥手告别，你比我幸运，你可以选自己想过的生活…我没得选，因为无论是帝允还是独孤意，都是我的命，无论面前路途多么艰险，只要有他在，我都必须走下去。

    “走吧…”独孤意扶着她一起上了马车。墨雨等人扬鞭催马，离开怀远城，驰向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