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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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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阿么给元栀抹上口脂,又涂了一点淡淡的腮紫,来到元栀的身后给元栀开始盘弄头发。

    元栀的头发已经长到肩下了,重新长得头发又黑又粗,十分有光泽感,摸起来顺滑极了。

    齐阿么拿了一把木梳轻轻给元栀梳着头发,一下又一下。

    轻轻地,先将发尾梳顺了,再从头顶梳到发尾。

    木梳是桃木梳,木纹漂亮。

    齐阿么梳头前没有将桂花发油直接抹在元栀的头发上,而是先涂在了梳子的齿上。

    这样既不会油头,也能够让这个桂花发油沾上发丝。

    淡淡的桂花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头顶被梳到,简直就像是从头顶打通了静脉。

    元栀像一只懒洋洋地猫咪,幸福地半眯着眸子。

    “阿栀小姐知道以后嫁人要梳嫁头吗?”齐阿么噙着笑。

    元栀耐心听着。

    齐阿么低声吟着,像是在低唱一首哄睡的歌儿: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一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二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一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二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一梳梳到尾;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呦。”

    齐阿么这辈子没嫁过人,但是她手里送出过好几个新嫁娘,对于这首梳头词也是铭记在心。

    齐阿么从前夜深人静时也想过要不要找个人嫁了,但是后来也释然习惯了。

    不嫁人未必不好,嫁人也未必好。

    无论嫁不嫁,都会有后悔的一天。

    人呐,哪有不后悔的。

    在齐阿么的念词中,她盘好了元栀的发髻。

    不是全盘的,毕竟在齐阿么那个年代里的观念,只有自梳女和嫁了人的妇人才会将头发全部盘起来。

    她给元栀盘的是一个半披发,上面用一个蝴蝶发钗插住。

    微微一动,黑玄带着紫银密纹的蝶翅便会轻颤,展翅欲飞。

    元栀勾唇,不害臊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

    美人你是谁啊?

    “好了,回来想要吃什么,阿么给你烧。”

    元栀抱了一下齐阿么:“我中午应该不回来了,晚上我想吃冰糖大肘子。”

    冰糖大肘子,大中小火糜炖几个小时,扑鼻的香,软齿的烂,人间绝味。

    齐阿么觉得没有什么难度,又想给元栀补补身体:“再来一盅红花母鸡汤。”

    元栀点点头,在齐阿么的目送中上了车。

    齐阿么先是夸了一下元栀今天很漂亮,然后不禁感慨:“齐阿么的手艺很好,可是连老板这么多年都没有亲手吃过几次齐阿么的饭菜和汤。”

    也就这次元祁山躺在医院里,多喝了两次齐阿么煮的没有加盐的汤。

    元祁山:还不如不煮。

    元栀挑眉:“齐阿么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齐阿么。”

    而且,她还准备和齐阿么做个生意呢,以后关系只会更亲近。

    “对了,元总,我们今天去那个厂,不用再带一些人吗?”说到正事,陈助理面色一沉。

    他没有想到出现蛀虫这个问题这么早就出来了,而且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还是昨晚上元栀找来询问他一些事情,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那些人竟然敢作假做到他的头上了!

    陈助理能跟在元祁山身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被换掉,除了他能和自己这位不着调的老板磨合了,除此之外,便是陈助理出色的能力。

    在香江时,元祁山被那些比不过他就暗地里骂元祁山就是个疯子时,陈助理也经常被拉出来一起被骂。

    那会,大家都嘲讽地叫他们是天造地设的好一对主仆,主子是个疯子,手下的狗也是个疯子。

    也不是没有人看中过陈助理的能力,想要出高薪挖走他,但是陈助理从来没有过背叛元祁山的念头。

    陈助理只知道,当初在他最苦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这个不着调的老板帮了他一把,他才能有今天。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在心里发过誓,他一辈子只愿意给元祁山效劳。

    作为元祁山这个疯子手下的第一鹰犬,面对外人时,陈助理的执行风格可以说是雷霆暴雨,不苟言笑,一点也没有面对元家人的“呆萌”。

    “不用,今天我只是去见一见世面,大动干戈就不必了。”元栀笑地意味深长。

    陈助理一愣,想到元栀的做事风格,随即温和一笑:“好。”

    既然大小姐想要玩一玩,那就玩一玩好了。

    ······

    “出勾~”

    “老k,我压你!”

    “去去去,我诈!”

    “你怎么诈这么早啊,炸了要翻倍的!”

    ······

    在首都的一处规模不大的玩具厂里,半坏不坏的大门哐当哐当地在风中半耷拉着,凉风不断从外面争先恐后地钻入厂内。

    门的里面是热闹的打牌声,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这几桌是玩雀牌的,那边是打纸牌的,另一边还有摇骰子比大小的。

    地下是到处扔的垃圾,北冰洋的空瓶子,瓜子壳、花生壳,废纸屑,不时有几只老鼠光明正大地在人群中穿梭,勤奋地捡起“老天爷”送给它们的粮食。

    而在角落里,是被推过去,生了尘灰铁锈的机械,有的还在滴着黑不垃圾黏腻的机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一处废弃厂子的赌场。

    “给钱给钱!我赢了!”

    “切,才赢了一把,老子先欠着,下把就赢回来了!”

    “去,给钱给钱!你老子,还我老子呢,我等着这钱去买肉吃呢,谁知道你下把会不会把你手上的钱都输光了,你要是输光了,你耍赖不给我怎么办!”

    “呵!”一听这话,说要先欠着的人不乐意了,即使他心里也真存着赖账的心思,但是脸上挂不住,昂着嗓子,大声道:“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旁边有人起哄,语气玩味:“你们上班的玩具厂呗。”

    这些人中,很明显,有好几个人压根就不是这个玩具厂的工人,而是特意过来打牌混的牌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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