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前世如烟
“算了。”顾雪衣见状垂眸“你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问过。”
他心想，果然是真的吧，他们之间有过一段我所不知道的感情，卿卿到现在还放不下，甚至不愿意提起，那我呢？
顾雪衣难过的草草套上衣服向外走去，宣卿用力捶了捶脑袋，心中问小玖，我真的将重生的事都说出去了？
-是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乎了呢，还和钟庭雪说她的重生是沾了你的光，骂她的系统是垃圾，一点不像你。
-我要是说我不记得了呢？
-干嘛？做了不敢认？还是选择性失忆？
-哎小玖，我发现你真的是在我身边久了，什么都懂呢？
-那你是怎么回事？
-我真的没有印象我说了什么，我只记得宋之回好像是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然后我……奇怪，我干了什么把钟庭雪打跑了，宋之回呢？
-完了，你脑子真的出问题了，赶紧回去让宣晨给你看看吧！
-我哥？坏了！
怎么就把晞城的事给忘了？
-哥！你那边还好吗？伤亡如何？听得到吗哥？
-听见了，没事别担心。
-真的吗？情况如何？
宣晨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刚刚经历了一场炮火的晞城，有些难过和无奈，蜂巢的人显然有备而来，带了重装坦克和大炮，要不是晞城有从安东基地带回来的武器弹药，只怕伤亡更加惨重。
即便是这样，整个基地也损失不小，祝星黎还在统计伤亡人数，花流云正在招呼人手修补城墙，他们米白色的城墙上已经被大炮轰得满是黑烟和坑洞。
-伤亡还不知道，星黎在统计，但是蜂巢的人已经退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
-三千，但是我总感觉他们不太像是人。
-什么意思？
-那些人好像没有痛觉，而且都是动物变异的灵使，这有点太奇怪了吧？蜂巢上哪里找那么多动物变异灵使来？
-我知道了，我先带人去医科院看看情况，看完我们就回基地。
-你办你的，不用担心这边，有我和星黎呢。
宣卿断了联系，想起了钟庭雪逃走时背后豁然生出的双翼，那明显不正常，她的雷电系异能是掠夺了钱书元的，那这双翅膀又是谁的？
三千灵使全是动物变异，这概率好比天上掉面包。
-卿卿，也许是系统里的东西。
-废物系统还能有这么玄乎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关于这个系统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前主人的学生给他过目时，我也看了一眼，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这个系统当时让我前主人发了好大的火，之后就被报废了。
-但是它还是出现在了幽蓝星。
-也许是不甘心吧，不过你放心，再怎么玄乎也绝对不可能越过我去，里面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残次品，就像那个异能提升剂，用人的晶源浓缩成的，但是一旦服用以后晋级就再也离不开它，一旦服用超过三支就会爆体的。
……
祝星黎终于将伤亡统计好了，看着单子上一串数字，两人俱是不由得沉默下来，整个晞城至今不过两万人，这一战一下子失去了十分之一。
虽然是将蜂巢打退了，但是晞城的伤亡远比蜂巢的伤亡更多。
宣晨叹了口气，“能收敛的遗体尽量收敛，牺牲者的家属要加倍补偿，别让大家寒了心，所有参战的人都去大食堂吃饭吧。”
“好，我已经安排下去了，食堂正在做。”祝星黎双手撑着栏杆看着城墙边忙碌的人，都是些没有参战的普通人，此时自发帮着收拾战场，整理遗体。
他叹了口气道：“其实人数少也有人数少的好处，至少没有品行糟糕的人，虽然人少，但是彼此之间却更紧密，是家人。”
宣卿想笑没笑出来，“可是这一次战争就让他们失去了十分之一的家人。”
“晨哥，你现在还觉得人性本善吗？”祝星黎问。
宣晨想了想，望向遥远的东边“我……相信卿卿，人的善恶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卿卿的家不能毁。”
两人相视而笑，看着逐渐西沉的太阳带走最后一丝热量，食堂中飘来了久违的饭菜香气，人间烟火莫过于此。
宣卿到吃饭时还在想钟庭雪的翅膀和那三千灵使的事，当窦璇的目光第四次不经意飘过来时她抬头回望“怎么了？”
“队长，你真的是……”重生的吗？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的看过来，目光隐隐期待，宣卿侧头看着垂眸不语的顾雪衣，无奈地叹了口气，“是不是重生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一场大梦也说不定。”
于是她便开始从头到尾的将她前世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在顾雪衣救了她，而她被宋之回改写记忆时，顾雪衣明显的愣住了，随后她讲起长达八年间她是怎样一次次的随着大部队去到冰雪城只为看他一眼，却在明明是有防备下还是被剖了晶源……
等到宣卿将前世八年平平谈谈的讲完，暮归和窦璇已经哭得不行，楚明泽和江佑麟也红了眼，齐树闷不做声，顾雪衣将脸埋在膝上像个把自己武装起来的小刺猬。
宣卿失笑：“你们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太虐了！”窦璇抽抽搭搭的哽咽“我的青衣cp怎么会这么虐？前世线太惨了！你明明被改了记忆还是放不下他，他为什么不下来问一问啊？”
“也许，是怕自己的恶名会连累我吧。”宣卿刻意回避的事被重提，也还是难免心口酸胀，她记起一切之后也曾无数次想问问他，为什么我明明一次次站在你面前，你却一次也没有和我说过话。
可是这辈子的顾雪衣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上辈子发生了什么，问他有什么用呢？
宣卿也逐渐释然了，也许是那个时候觉得自己声名狼藉，不见她，当不认识她也是对她的保护吧，以免让那些已经疯狂的失去人性和良知的畜生们对她下手，而他却未必能够保护得了自己吧。
但不管是什么，她都得不到答案了，前世如尘烟，过去了就不能再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