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年前的和亲

    话毕，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一片寂静，而后又炸开式的翁吵着。穆相直直的跪在地上，嘴中哆嗦着，双眼紧紧盯着笏板，既没有立即接旨也没有抗旨。旁边两位官员皱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南皇办事居然如此出人意料。二人对视，准备为穆相辩解，不料，那三位外族服饰之人突然走到他们身前恭贺，大赞南皇结交之心意。

    此时不接旨便是抗旨不遵，得罪北国。片刻，穆相行礼：“臣，替小女谢皇上隆恩。”

    午后，穆相面见南皇。

    “老臣戎马一生，为皇上征战沙场，平定四方。臣乃武将，大字不识，少议国事，可仁义忠孝时时不曾忘，如今四海皆太平，皇上就要弃我穆家了吗？”穆烨说时已老泪纵横。

    “穆相严重了，和亲乃大喜，是孤之家事亦是国之大事，您乃当朝无二之宰相，宰相之女出嫁是对北国的重视，西洲的牵制。”南皇边说边拿起紫砂壶把玩，言语之间多是淡漠。

    听着朝堂之上的言辞，穆相知道和亲之事已是定局，却万万没想到是自家女儿。西洲求娶，却和亲北国，难免引起争议。

    “小女穆泠早已有婚事，好女不嫁二夫，皇上！”穆相径直跪在南皇面前。

    南皇皱了皱眉毛，佯装为难。

    “我听说你夫人的妹妹秦家膝下有个女儿……”

    穆相的身子跪拜了下去，他知道他这盘棋被皇上盘玩压制了很久了，夫人秦家确实有个女儿，曾拒绝过南皇，导致秦家一度落寞，穆家也多受牵连。

    “秦家落寞，身份地位尚不配和亲……”

    “两条路，你的嫡女和秦家那……”

    “多谢皇上隆恩，老臣明白了，这就回家处理。”

    穆烨回到家中告知妻儿朝堂之事，秦雪不舍得自己的女儿，也不舍得妹妹的女儿，两面为难，痛哭流涕。

    “夫人！圣旨已下，和亲之事木已成舟，现在重中之重是立刻实效穆泠的婚约，认秦家二姑娘为干女儿替女和亲啊！”

    “皇上摆明了是不想让秦昔玉回来了啊”

    “秦昔玉出嫁，秦家也会因此提拔，家族名望也在此一举啊。”穆烨自知自己实权在握，早已是南皇的眼中钉，多年不议政，也未逃过南皇算计。

    “啊烨，辞官回家，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养育儿女……”秦雪哭的无力，靠在穆烨身旁。

    “臣此一生精忠报国，不忘祖训，不负百姓，为保卫南国，六战西洲，四出南门关，杀敌千万，剿匪百次，家族伤亡者百数，所到之处必太平。唯独朝堂之上，门府之内，是臣穷极一生都无法守护的太平。臣一生无悔，却恨自己力量微薄，愿尽余生弥补我错过妻儿的时间。今日臣上交虎符，自革军权，后世当独当一面，报国尽忠。”

    秦家因嫁女而大受提拔，穆相辞官回家，这是南朝史上第一位无病辞官的，在那个多少官员献身在自己的岗位的年代，穆相无视荣华富贵，也不曾争权夺利，在战乱之际挺身而出，在太平年代辞官退隐。也造就前人不耻，后人敬佩的穆相志。

    秦瑶的心隐隐不安，握着唐心的人隐隐发力，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画面一转，穆烨正和陈忠国下棋。“穆相，就这么放手守卫一生的江山与权利了吗？”

    穆烨轻笑：“当今宰相是你陈相了，穆某不过一介武夫。穆某前半生守卫的不是江山与权利，是我心中的家国啊。”说着不免叹了一口气。

    “那当今的家国已经不是穆相心中理想了吗？”陈忠国眼都不抬，收着被围的棋子。

    “虽祖训在上，精忠报国，但祖上也曾说不必愚忠。”穆烨盯着棋盘的空缺，心里好像也空缺着，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填补起来的，便自愿认输。

    另一边和亲之事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当秦家二姑娘被抢塞婚轿时，大喊：“我会见证南国的衰败！”在盛世之境，无人在意衰败的警告，很多人包括大权在握的皇上都觉得这简直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