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艾斯
“艾斯？”
琛辰将这个并不拗口的名字重复念了几遍，仿佛要从脑海尘封的角落中唤醒某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
终于，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就连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你是——艾斯奥特曼！”
北斗星司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琛辰这才发现他的脸笑起来有些圆圆的，像是初升的太阳，相比刚才板着的脸多了几分热情和亲切。
“看来曼哥哥跟你说了很多关于我们的事情，他很信任你啊！”
“曼哥哥？”琛辰感觉这个称呼有些奇怪，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是指……初代奥特曼先生？”
北斗星司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而温暖。
紧接着，他的右手缓缓抬起。
就在手掌在空中定格的瞬间，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光芒逐渐凝聚，他的身形也在光芒中开始重塑，逐渐变成了一位红银相间的奥特曼。
令人惊叹的是，尽管他变成了奥特曼的形态，却仍然维持着人类的大小，这让琛辰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个细节。
这是一个与自己、与初代奥特曼有着很大不同的奥特曼。
他的身体线条硬朗且流畅，仿佛是由宇宙间最纯粹的力量塑造而成。
一道道线条巧妙地勾勒出优美的肌肉轮廓，配合着如同在冰冷的金属中熊熊燃烧着的红色纹路，使得他的身材看上去格外强壮有力，处处都散发着强大的力量感。
琛辰觉得，即使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在他的周身弥漫开来，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天空。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看到艾斯的胸前，被红色护甲环绕的中央，有着一个与初代奥特曼十分相似的宝石状圆形能量灯。
湛蓝的光芒在日光灯的映照下，隐隐闪烁着，宛如深邃宇宙中的一颗神秘星辰。
而最为特别的地方是他的脸部。
艾斯奥特曼的脸部轮廓刚毅且硬朗，像是用最坚硬的岩石雕刻而成，一双如烈日般耀眼的黄色眼睛炽热而璀璨，下方的嘴巴却在平直的线条后无比自然地接上了一道圆润的弧线。
他的脑袋顶部突起一个尖锐的刃形，直直刺向身前的虚空。刃形中间有一个圆形孔洞，底部印堂的上方则是镶嵌着一枚精致的蓝色晶体。
这种刚柔并济的线条组合，尽管没有明显的表情，却给人一种威严与慈祥并存的奇妙力量感，让人既敬畏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北斗星司——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变成了艾斯奥特曼，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一道磁性的声线如同水波一般，在琛辰的脑海中缓缓浮现：“没错，我们是兄弟！”
“我记得初代先生说过，我体内有许多的光意识体，他们都是和你一样的奥特曼吗？”琛辰惊讶地问道。
“是的，他们都是光之国强大的光之战士。”艾斯奥特曼平静地点头说道，他的声音在琛辰的脑海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都是兄弟？”
“并不都是，但初代奥特曼，是当中很多奥特曼的前辈。”
“我有个问题。”琛辰轻轻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感应不到初代先生的信息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然而，艾斯奥特曼的回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的意识是你在亚空间与黑暗掠食者战斗时，接受到强烈的光之能量才苏醒的，而此前我一直在沉睡，并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
只见艾斯微微摇了摇头：“因此初代奥特曼他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弄不清楚，我现在只能在你体内感应到他遗留下来的光子信息，却无法准确定位他本体的位置。”
琛辰皱着眉思索了一番，说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光意识体已经不在我的身体内了？”
“我也有这种猜测。”艾斯赞许地看着琛辰，微微点头，“他目前的能量级别似乎是太低了，我只能肯定他仍在地球上，只是无法准确定位他的位置。”
“如果我们离他足够近，或许我就能定位到他了。”
琛辰抬起手，看着初代奥特曼交到自己手中、已经陪伴了自己一年多的贝塔魔棒，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他的脑海里回忆起了最初与初代奥特曼相遇的点点滴滴，柔和的眼神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些难忘的瞬间。
“地球少年，睁开眼睛～”
琛辰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初代奥特曼那温和而充满力量的声音，这是初代奥特曼将他从梦中唤醒时，所说的第一句话，现在想起来仍旧记忆犹新。
想到这里，琛辰猛地握紧贝塔魔棒，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目光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
“现在，我又多了一个必须要返回地球的理由了——”
“我一定要找到初代先生！”
艾斯满意地看着他，脸上的慈祥愈发盛了。
只见他随意地挥了挥手，两人所站立之处竟泛起了一层极度耀眼的光芒。
随后，艾斯看着琛辰说道：“变身吧，奥特曼！”
琛辰点点头，不再犹豫。
他深吸一口气，大拇指果断地将贝塔魔棒上的红色按钮摁下。
刹那间，一道更为强烈的光芒从魔棒中喷涌而出，将他的身体完全笼罩其中。
光芒闪烁间，一个与艾斯奥特曼身体配色相似的红白色奥特曼出现在了原来琛辰站着的位置。
“我这是……”
琛辰看着自己身上与艾斯奥特曼相似的红色条纹，心中惊讶万分。
“如你所见，你与奥特曼光之躯体的同步率已经达到了99以上，已经能完全发挥奥特曼光之躯体的所有实力了。”艾斯的声音在光芒中依然清晰可闻，“换句话说，你进化了。”
“为什么会这样？”琛辰很是不解。
“原因有很多。”艾斯解释道，“首先是变身次数的增加导致你的身体与光之躯体更加契合，但这是以你身体能量化作为代价的，你身体上所出现的超出人类极限的奇异能力，便是能量化的特征之一。”
“你每一次变身，就像是在你的身体与光之躯体之间搭建一座桥梁，随着变身次数的增多，这座桥梁越来越稳固，两者之间的联系也就越来越紧密。而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会逐渐吸收光之能量，从而发生能量化的转变。”
“其次，是你在战斗中对光之躯体以及能力的熟悉，也会增加与光之躯体的同步率。就好比你学习一门新的技能，随着你不断地练习、使用，你对这门技能的掌握程度就会越来越高。在战斗中，你对奥特曼的能力运用得越多，你与光之躯体之间的协调性就会越好，同步率自然就会提升。”
“能量化？” 琛辰闻言怔了一瞬，从艾斯的话语里提炼出了一个敏感的名词，“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就不再是人类了？”
“并不全是。”艾斯接着解释道，“只要你还以人类的生命存在着，那我们就有办法让你恢复原来的模样。但你要注意，对于已经失去生命的生物体，我们就没有太多的办法了。因为即使是我们，也无法有效地重塑生命死去后已经消散的意识。”
琛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走吧，跟着我，一起回到地球去！”
艾斯说罢，将双手缓缓举起，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与周围的光芒融为一体。
只见他的身体缓缓浮空而起，在他们的身侧，耀眼的白光愈发强烈，像是形成了一条通往地球的光明之路。
琛辰最后再次扭头看了一眼张云娜，耀眼的白光早已遮住了她迷人的笑容，只剩下那与光芒一般洁白的白色婚纱，在光晕中圣洁而纯粹地存在着。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决绝。
他像是要将眼前的美好牢牢印在心里，深吸一口气，也抬起手，跟随在艾斯的身后，在婚礼现场不知情的所有人面前，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
当眼前的光芒逐渐消散，琛辰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在怪兽肆虐下的沪市，惊慌与混乱再度呈现在他的眼前。
刚刚还在身前的艾斯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人们正惊恐地漂浮于半空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助与惊慌，身体在空中不由自主地晃动着。
就在不远处，秦心驾驶的那架龙鸣战机如同一头失控的钢铁巨兽，正朝着前方巍峨耸立的建筑群径直冲去。
而他自己，正处于包裹着身躯的无尽光芒之中，并且身体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飞速膨大着。
他的视线在极短的时间内越过了车顶，紧接着又迅速掠过了那些漂浮在半空满脸惊恐的人群，最后轻松跨越了身旁高大的楼房，直至能够俯瞰眼前这座巨大而繁华的都市。
就在完成变身的刹那，琛辰的脑海中意念一闪，紧接着，他那巨大的身体瞬间携带着向四周扩散的光粒，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般猛地加速到了极致。
这一过程快得超乎想象，周围漂浮着的人们仅仅感觉到一阵耀眼的光芒如闪电般闪过，然而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丝风刮来。
“这个光芒——”
人群中一个年轻的男子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喊道，他的身体在空中微微颤抖着，手指紧紧地拉着依偎在自己身旁的女友。
“是奥特曼吗？”不远处的一位老人也跟着惊呼起来。
然而此刻的琛辰已经完全听不到这些声音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架即将撞上大楼的龙鸣战机上。
在瞬息之间，他凭借着奥特曼强大的力量跨越了数公里的漫长距离，巨大的手掌轻轻托住了身前早已失控的龙鸣战机。
“还好赶上了！”琛辰在心底暗自舒了一口气。
他那巨大的头颅微微低下，目光透过驾驶舱的玻璃，与驾驶座上的秦心四目相对。
只见秦心的脸上满是汗水，疲惫的双眼中透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直到此刻，她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握着战机的操纵杆，手指早就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穿着抗荷服的身体在肉眼可见地颤抖着，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一幕中缓过神来。
就在半分钟前，战机在怪兽次元能量的攻击下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驾驶舱内各种警报声交织在一起尖锐地呼啸着，不停地刺激着她的耳膜。仪表盘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刺目的光亮仿佛是死神在无情地倒计时，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宣告着她离死亡更近一步。
尽管在加入科特队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在怪兽攻击下牺牲的准备，这是一名军人的觉悟。但当时间真正来到这一刻时，她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还没真正做好死去的准备。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秦心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
家人温暖的笑容、朋友间的欢声笑语、同学一起奋斗的场景，如同电影般在她脑海中一一放映。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没有去回味，还有那么多的情感没有去表达。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结婚。
在生命的前二十二年里，无数优秀的男生曾怀揣着炽热的心追求过自己，可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是对天空的向往。
在这个目标的驱使下，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天赋，顺利地在空军学校毕业，并成为了她们飞行中队最为年轻且出色的女飞行员。
当怪兽如同噩梦般降临在地球上时，她毫不犹豫地响应号召，加入了新成立的sdrt，也就是后来科特队。在科特队的日子里，她经历了无数次艰苦的训练和危险的任务，但她从未有过退缩。
突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名叫琛辰的科特队队员，想起了他和关副队长说出“一定要到前线去”的坚定和无畏。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她轻声呢喃着。
在失控的战机里，她转头看向怪兽的方向，然而，怪兽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身躯却被眼前更为庞大的高楼阻挡住了视线。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和决绝。
“如果可以，你们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随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试图重新掌控战机，可一切都是徒劳，战机依旧如脱缰的野马般朝着前方的大楼冲去。
前方是越来越近的大楼，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大楼墙壁上的纹理，她的心跳声在这一片混乱中如同雷鸣般格外清晰，脑海里已是一片空白。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突然一道强烈得如同烈日般的光芒在眼前闪过。
这道光芒太过耀眼，让她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了一下。
当她再次鼓起勇气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无法控制的战机竟然停止了坠落。
她先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是一双巨大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战机。
秦心的目光顺着手掌向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奥特曼身影，以及——两个椭圆形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巨大眼睛。
这双眼睛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让她在一瞬间镇定了下来。
“这是……奥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