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山间落石
短暂的相遇,并没有给张峰几人留下多少特别的印象,收下名片,也只是客气客气,张峰心里并没有想着依靠仅仅是相见两次的缘分,就眼巴巴的靠上去求收留。
怎么说自己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不是,到时候去京城找工作,虽然会有困难,但自己也能克服。
张峰心里暗自琢磨着,然后摇了摇头,就把这件事甩到脑后,专心的骑行起来。
抵达波密,已经下午六点左右,这个小城不大,但也挺繁华,旁边有一条道路直通墨脱。
据说,墨脱县是全国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县城。
只是时间不够,若是宽裕,可以骑车去那里转转,那里就是边境县城,过去就是阿三国度,虽然交通不便,但是自然风光应该挺美的。
还听说那里有一种当地酿的酒,名叫“帮羌”,因略呈黄色,所以也有外人称作“黄酒”,是当地人民最喜欢的酒类。
晚上是在一家有着特色藏族风情的店里吃的饭。
“你洗手了没,就上去抓挠!”
江庆辉看着马晓凤黑黝黝的手指,在小碗里不停的搅拌,嘴角抽搐下,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咋没洗?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出来洗过啦!”
马晓凤嘴里嘟囔着,手里不停,学着店里服务生的样子,很有兴趣的拌着糌粑。
先将酥油溶化在热奶茶中,然后加上适量的青稞粉,再加点糖,搅拌成团状后,用手捏成小条,就可以直接放进嘴里吃了。
入口软绵绵的,有点像是豆糕,香甜的很,张峰第一口吃下去,就喜欢上了。
点了很多这里的菜品,大部分都是牛羊肉,还有风干肉条,青菜只点了一份,辣炒白菜,很贵!
其实张峰挺喜欢吃羊肉的,但是曹姐和江庆辉吃起来不大习惯,曹姐可能长时间生活在南方,不喜欢牛羊肉的腥膻味道。
但是江庆辉就有些奇怪了,他的老家豫省,好像吃羊肉的很多呀,有很多特色菜食都是采用的羊肉为主材料。
“你咋回事?不应该呀?”
张峰一手抓着羊排,吃的满嘴流油,看着一旁直愣愣发呆的江庆辉,好奇的问道。
“吃不习惯,我还是要碗面条吧。”
“真是事儿事儿的,羊肉烩面不就是你们那儿的吗?”
马晓凤也是吃的酣畅淋漓,好像这小子吃啥都特别香,一直以来还没发现他有什么忌口不爱吃的东西。
“怎么?不爱吃,吃不惯不正常吗?你们那里总也有不吃辣椒的吧?”
“切,我们当地人可没见过不吃辣椒的,哪像你,伪豫人!”
“哎吆,死胖子,是不是好久不收拾你了,皮痒了是吧!”
“怕你呀!来整?”
“来就来!老板,有什么好酒端上来!”
看着互相怒视的两人,其他人也已经习惯了,也是,见怪不怪嘛。
服务生上前介绍了店里卖的酒,也本着好奇尝新鲜,几人商量了下,就要了两瓶青稞酒。
青稞酒的酒色呈淡乳色,闻着香味,芳香雅郁,仔细品一品,绵柔香甜。
入口酸甜,风味独特,喝一口后舒适的很,而且度数不是很高,也不上头。
大口肉大碗酒的既视感,张峰吃的很爽,额头都隐隐冒汗了。
在自己的老家,太行山区里,牛羊肉可是卖的很贵,平常人家三五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回。
自己家里养的几头牛,也是卖钱的肉牛,市场上一斤生牛羊肉价格在三十七八块钱,有时候都能超过四十。
再说一斤生肉也没多少,按老家人的说法,煮熟后都看不见,捞不着的。
除非一次买它个三五斤,炒个菜或者炖个萝卜,那吃着才爽。
只不过那就得一两百了,能买好多猪肉,那猪肉它就不香吗?
喝完两瓶酒,意犹未尽,就又要了两瓶,点的酒度数比较低,大概只有二三十度。
吃完饭,感觉都撑得走不动路了,好久没有这么爽快的吃肉喝酒,那天在八宿县,曹姐喝多了,自己几人为了照顾她,也就没能好好痛快的喝一场。
回到旅馆,舒服的沉睡一夜自是不提,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出发,在街头的小店里,还特意买了些风干肉,留着路上吃。
最近几天路上的饮食,大部分都是就近购买的饼子和馒头,很多时候中午都是这样瞎凑合,再加上张峰带着的小锅可以熬一点点的粥。
穿梭在山林中的道路,两边的植被还挺茂盛,左手边就是帕隆藏布江。
此时的江再也不是一条大溪流,水面的横跨度越来越宽,水流时而汹涌时而平静,在后边的一段就毫无平静可言,而像是咆哮。
渡过一小块涉水区,走过一条特别多弯道的路,有些危险的长下坡走到底。
前面就是著名的塌方区,特殊的地质结构,使这里形成了世界第三、亚洲第一最难整治的路段。
有着“死亡路段”之称的“102塌方群”,长度近四千米。
道路由上好的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颠簸的特别难走,偶尔经过的大车,都会掀起大量尘土,路边七七八八的散落着山上的落石,有些地方还有大量的淤泥,湿滑的路面使车子直打晃。
再次检查了车况,戴好头盔,就继续出发上路,要尽可能快速的通过这段危险的路。
前一段路还好,只是有些狭窄,过往车辆挤的只能紧紧的靠在右边,这几天又都是晴天,没有下雨,所以暂时好像没有滑坡塌方的危险。
紧张的心情刚刚放松,还没发出不过如此的感慨,山上就掉落了一堆碎石。
有一块很大,足有一个立方大小,恐怖的重量撞击在山壁上轰隆作响,而此时,江庆辉正骑车走到下面。
张峰跟在江庆辉身后的位置,视野宽阔些,耳间恍惚听闻了巨响,又有着震动下来的尘土碎石打在身上,顿时抬头一看,毛孔瞬间紧缩,脸色惊吓的异常苍白,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小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