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任务21
有了艾斯的保证，我起跳时多了许多信心，看准落脚点纵身一跃。
然而————
我是跳对地方了，但海浪突然一摆，竟然把艾斯的小船瞬间荡偏到十米远外！
我眼睛顿时瞪大，不是吧，又要落入海水中湿身了吗？这么远，艾斯又不是路飞那样的橡胶果实能力者，总不能伸长手臂来接我……
不对，他倒是的确能伸长火拳，但那样我会被烧死的。
下坠的我默默在心中叹息，认命地闭上眼，准备以一个尽可能减少水花的姿势落入海里。
没想到的是，迎接我的不是冰冷的海水，而是温暖的怀抱。
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抱住，失重感瞬间消失，我诧异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艾斯帅气的脸。
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整个人笼罩上一层暖黄的薄光。
我眨眨眼，有些茫然：“咦，你是怎么接住我的……”他不是在船上被荡开了吗？
“啊？不是答应了会接住你吗？”艾斯好笑地对我道：“喂喂，我怎么也是白胡子二番队队长，总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吧？”
额……
我低头看了一眼，看见他的双脚已经变成了火焰。
原来是驱动着船，瞬间冲过来接我的呀！
我恍然大悟，不愧是艾斯，反应速度真快，简直就跟闪现一样！
我忍不住在脑子里感叹了一句。
系统闻言，也跟着感叹：【比起你那个[缩地法]，至少他这个[闪现]很科学……】
我不服气：[[缩地法]也很科学的好不好。]
系统嘀咕：【一点也不科学好吧？】
[？？木手听到你这么说，肯定会请你喝苦瓜汁————]
“夏岚？”艾斯叫住正在脑子里和系统掰头的我。
我回过神来，冲他笑了下：“抱歉刚走神了，你把我放下来吧……对了，我该坐哪儿呀？”
之前没考虑到这一点。艾斯这艘船实在是太小了，甚至没有一个能坐的地方。
他略带歉意地回答：“这艘船的确不方便载人……可能只能委屈你站在这里了。”
他将我放在船尾部桅杆所在的桶状气缸上，这样他驱动船时，火焰就不会烧到我。
“待会儿可能会很颠簸，你要是站不稳，可以抓住我。”艾斯微微侧过头提醒我。
我会意地点点头，心情激动：“那出发吧！
等待会儿离开海贼王的世界后，大概就没有再回来的机会了。
这是一个与我所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我忍不住想要多体验一会儿在这个世界所生活的海贼们的感受。
当然，同时也很想了解在海上自由自在、乘风破浪时，艾斯的感受。
艾斯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五，一米六一的我站在他身后的桶状气缸上，刚好和他一样高。
火力船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急驰如飞，劈波斩浪。对我而言，这是十分新鲜的体验。
从前，我为了参加比赛，经常世界各地往返。但为了节省时间，我通常都是搭乘飞机，从来没有走过海路。
呼吸着微咸的海风，我双手搭在艾斯肩膀上保持平衡，一边感受着呼啸而过的海风，一边发表感想道：“这样好舒服啊。”
“对吧，很不错吧？”艾斯在前方发出一声笑。
“你经常这样开船兜风吗？”
“偶尔会……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和大家一起待在莫比迪克号上。”
“这样啊。”我理解地点头，“新世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吧？唉，可惜我马上就要走了。”
我叹了口气：“要是能多在这里呆一阵子就好了，可没办法，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完成……”
“…………”听见我的话，艾斯沉默了一瞬。
随后，他像是不经意一样，开口问道：“呐夏岚，你这次离开是要去哪里？还会……回来吗？”
他站在我身前，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我似乎从他的口吻中，听懂了一丝不舍我离开的意思。
我其实也有相同的感受。虽然才认识不久，但毕竟算是一起同生共死过了嘛，我早把他当成了重要的朋友，艾斯性格温柔又善良，想必和我也是一样的。
我不忍心让他失望，但我无法对他说谎：“会去一个距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至于回不回来，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话音落下，通过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我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不会回来了？”艾斯再次确认，“是说……我们一辈子不会再见面了的意思吗？”
一辈子不会再见面，短短八个字，让一直努力忽视这一点的我心情沉重下来。
我从鼻腔发出一道很轻的“嗯”：“很难跟你解释……但想要再跟你见面，恐怕和登天一样难。”
“和登天一样难么……哈。”艾斯重复一遍，忽然笑了一下，停下船转过身对我道，“说起来，我曾经好像听谁提起过，在伟大航路的上空，有一个叫做空岛的地方。”
“空岛？”我有些意外会从艾斯嘴里听见这个词。
消化了一整套漫画的我自然知道这个地方，但从目前得到的信息看来，白胡子一行人应该是还没有去过空岛的。
“既然想要再见面和登天一样难，那只要我有办法找到空岛，就有办法再见到你了吧？夏岚。”
…………
就算找到空岛，也不可能再见到我的。
我不忍心让他的期望落空，狠心泼出冷水：“万一找不到呢？”
“那就一直找，肯定找得到的。”
艾斯个性倔得很，根本不信。
他爽朗笑着向我保证：“我会变强的。等我帮老爹当上海贼王，我就去找你。”
看着露出这样表情的他，我一时说不出口反驳的话。
艾斯见我闭着嘴，估计以为我默许了，犹豫了片刻后问：“所以夏岚，可以把你的指甲，给我一点吗？”
“指甲？”
“嗯，只要一点点就好了。”艾斯有些难为情地干咳了两下，“我在新世界有认识的朋友，他会制作生命卡……”
他怕我不懂，特意解释：“用指甲制成的生命卡代表主人的生命力，会被主人吸引。只要有你的生命卡，不管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找到你。”
生命卡。
我当然知道这个东西。毕竟漫画中，艾斯就是在阿拉巴斯坦将自己的生命卡送给了路飞。
但我的情况不一样啊，就算制作出我的生命卡，在我已经完全不在这个世界的情况下，也绝对不可能————
好想把实情告诉他，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真相，太残忍了。
我攥紧了手，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夏岚？”艾斯见我紧抿着唇，关心询问：“不舒服吗？”
我吸了吸鼻子，说了声没事，然后笑着伸出手，撕下一点小拇指上的指甲递给他。
“抱歉啊，我平时打网球，不能留长指甲，这点儿够吗？”
“足够了。”
艾斯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张手帕，小心将指甲包裹起来，“嗯，这样就行了。那作为交换，这个就送给你吧。”
他将他头顶一直戴着的那顶橘色牛仔帽摘了下来，动作温柔的同时，又有一丝丝粗鲁地将其扣在我头上。
“？”
“说好了啊。不管到时候你在哪里，我绝对会找到你。”
我诧异地抬起眸，看见阳光下艾斯背光笑着，放轻声音对我说：“然后下一次，就换我来保护你吧。”
“…………”
距离强行遣返还剩下半个小时。
回到莫比迪克号上后，我正打算乘搭上之前选好的小船出发，花剑比斯塔大叔忽然出现，从莫比迪克号上扔给我一个鼓鼓的包裹。
“这是什么？”我接住沉甸甸的包裹，好奇地问。
比斯塔摸了摸他得意的胡子，“航行需要的物品和食物，都放里面了。”
“啊……”我差点忘记这茬了，在他们眼里，接下来我将在海上独自生存很长一段的时间呢。
包裹里有水壶，面包，地图等等物件，甚至还有珠宝和金币。一直压抑着心情的我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落泪了。
真的要离开了啊……
这一切，快得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
“诶？怎、怎么了？”花剑比斯塔吓了一跳，其他海贼见状也慌乱起来，“夏岚姑娘？谁欺负你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有什么我们可以替你做的吗？”
“不是不是，就是有点舍不得大家……”我三两下抹掉眼泪，深呼吸一口气，对所有人鞠躬道：“谢谢大家的照顾！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认识你们我很开心！”
“呜呜呜别这么说啊夏岚姑娘……”
“该死，搞得我都快哭了！”
“夏岚姑娘，我在你包裹里塞有我们白胡子海贼团电话虫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有需要，随时和我们联络啊！”
大家对我太好，我感动极了，红着眼扬帆起航，一边努力不哭一边朝他们挥手。
这时，一道洪厚的声音传来耳边。
“咕啦啦啦啦啦啦，丫头，想回来的话，随时欢迎你回来。上过这条船，你就永远是我们白胡子海贼团的家庭成员了！对吧，艾斯？”
白胡子朝我说完后，看向船头默默凝视我离开的艾斯。
四目相对，艾斯没有说话，但我从他坚定的眼神和唇边笑意中，读懂了他想要告诉我的信息。
[等白胡子成为海贼王，我就来找你。]
………………
一道震耳欲聋的炮声突然响起，众人都从原本伤感的气氛中回过神来，震惊地看向突然朝空中开炮的第十队队长——库利艾尔。
库利艾尔连发几炮后，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看来以后要在船上备点烟花了。没办法，现在就先拿枪炮代替吧。喂，你们这群没用的家伙————”
他朝船上一大半哭肿了眼睛的海贼兄弟大喊：“一大群男人，哭哭啼啼地像什么话？给我开心一点，欢快地送夏岚姑娘离开吧！”
说完，库利艾尔再次点燃背上的火箭炮。
众人也回过神来，将刚才悲伤的表情收回，憋着眼泪冲逐渐远离他们的我笑着招手。
“那么，最后再给夏岚姑娘举办一个欢送会吧！”
“噢！！”
于是，我眼中收入了以下将永存于我记忆中的绚丽画面。
化身为不死鸟的马尔科身上燃着蓝黄色的火焰，盘旋在空中。
艾斯身上冒着火，跳到空中为我展现了他的招牌技能————炎戒火柱。
莫比迪克号上传来那缪尔的歌声，与其他人各种各样的枪炮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简直吵得我耳朵疼。
但是，耳朵再疼，心中……却是难以言喻的温暖和感动。
大家这样为我送行，我也想为他们做一些什么，表达我此刻高兴的感受。
只是莫比迪克号已经在视线内变得越来越小，语言和动作都无法顺利传递了，我只能思考别的办法。
然后，我想到了。
深呼吸一口气，我平复下心情，对系统道：[系统，花费1积分，给我兑换五颗网球。]
一直沉默的系统突然被cue，愣了下：【诶？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呀？还没到下一个世界呢……】
[别问了，给我就对啦。]
【好吧……】
系统帮我兑换了网球，我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颗握在掌心，又把网球拍拿来出来。
【亲，你想做什么？】系统好奇询问。
我没回答，闭上眼，感受海风。
然后在风吹来的那一刻，睁开眼，给手中的球加上回旋，高抛到空中。
握拍的右手用力一击，黄色的网球瞬间飞入空中消失不见。
但几秒后————
明亮的空中，炸出一道五彩夺目的光，像烟花一样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虽然相隔太远，看不太清楚，但所有与艾斯一起在甲板上为我送行的海贼似乎都停了下来，震惊地望向空中。
【这是……烟花？】系统也惊讶地将眼前的景象收入眼里。
“哈哈，不是哦。”
我收起球拍，在船头坐了下来，回答：“这个，叫做星花火。”
望着天空中残留的五彩光点，我抬手压住头顶艾斯送我的帽子，自豪道：“是我一个叫不二的朋友教我的招式，很漂亮，也很符合现在的气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