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脑瘤
红绿灯路口，红灯！
刘洋突然感觉一阵头痛，眼前的的一切似乎都在左右平移。他抱住了自己的头，身体不自觉低腰晃起来。
红绿灯变成了绿灯，行人匆匆而过，偶尔有几人多看了刘洋两眼，但也仅此而已。
好一会儿，情况才有所好转。
于是刘洋跟公司请了假，打车来到了洛城第一人民医院。在跟导医讲了自己的情况之后，挂了神经内科专家的张医生的号。
张医生在了解了刘洋的情况之后，用手电筒照了照找刘洋的眼睛，然后将手放在刘洋的眼前，问道：“你现在看我的手，还有你说的那种左右平移的情况吗？”
刘洋艰难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头还是觉得很疼。”
张医生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头疼的话，有很长时间了，不过时断时续，每次时间也不长，我就没有在意，只当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刘洋用右手食指和中指用力揉着太阳穴说道：“但是看东西左右平移，今天还是第一次！”
张医生在电子病例上记录着刘洋的病情，接着问道：“除了头痛和看东西左右平移，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没有。”刘洋答道。
张医生又在电脑键盘上敲击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先做个ct检查一下吧。”
说话间，ct的单子已经打了出来，张医生拿着单子签了个名，递给了刘洋说道：“先去交费，然后直接去做就可以了。”
“ct？”刘洋疑惑地问道：“难道我的问题很严重吗？”
“具体得看过你的ct结果才知道。”张医生说道。
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就让自己去做ct，刘洋有点怀疑张医生是在冲业绩，但他还是交了钱，去了影像科。
将单子交给医生后，那医生多看了刘洋两眼，然后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便让刘洋躺在了仪器上。
很快就扫描完毕，刘洋在等候区等了一个多小时，结果就出来了。
接过片子后，医生盯着刘洋问道：“你今年二十几？”
“二十四。”刘洋答道。
“跟我想的差不多。”医生拍了拍刘洋的肩膀，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难道自己的了癌症，命不久矣？
医生的话让刘洋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自己吓自己，也许我只是太累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刘洋拿着片子来到了张医生的诊室，将片子递给了他。
张医生接过片子，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然后仔细观察了起来，仿佛在仔细确认什么。
“张医生，看出什么了吗？”刘洋小心地问道。
张医生这才是放下了片子，长出了口气，说道：“脑瘤，恶性，已经扩散了。”
这句话像一道晴天霹雳，刘洋一下子呆在了那里。
良久。
“这么说，我要死了？”刘洋问道。
“准确地说还有三个月左右。当然如果你要是动手术的话，这个时间还会延长十二到十四个月。”张医生顿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个手术费用可不便宜。”
刘洋拿着自己的片子，行尸走肉一样走出了诊室，低着头向前走着。
一不小心，刘洋撞到了一个病人。
那病人带着笑容看向刘洋，他本以为会得到一句道歉，但见刘洋低着头看也不看他的样子，不由来了火气，说道：“走路小心一点！”
刘洋恍惚之间走进了电梯，然后等着电梯门打开，走了出去。
这时刘洋才发现，电梯并没有在一楼停下，而是停在了六楼。他也不急，而是站在电梯口继续等待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洋终于走出了医院，来到了大街上。
他来到了最近的公交站，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没有投币，也没有扫码。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交车到站，一个老人上了车，扫视了车内情况后，站到了刘洋的身旁。
“咳咳~”老人故意装作喉咙有痰，发出声音，想要引起刘洋的注意。
老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让刘洋让座，毕竟他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
然而刘洋此刻脑海中只有张医生的几句话：
脑癌，恶性，活不过三个月！
老人可不知道刘洋想什么，还以为他故意视而不见，于是装做没有站稳，撞了刘洋一下，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人老了，腿脚不方便，不好意思啊，小伙子。”
我看你还不让座，老人心里得意地道。
老人的计策成功了，刘洋回头看了老人一眼，但也仅此而已！
他很快就又看着窗外发起了呆！
这小伙子不行，没有眼力价，老人放弃了刘洋，转换了目标。
这一次很顺利，那人见到老人过来，直接就起身让座了。
“谢谢你了，小伙子。”老人心满意足地坐在了座位上，然后不忘嘲讽刘洋道：“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了，有些人明明”
刘洋很清楚，老人是在讥讽他，他根本就没听那老人具体说了什么，他都快要死了，还在乎这些吗？
回到了出租屋，刘洋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然后从冰箱拿了瓶啤酒，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他之前都没有喝过酒，这些酒也不是他的，而是他的室友的，单词课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只想找个方式发泄出来。
与其说是喝，不如说是灌。
他举着酒瓶往自己嘴里灌，丝毫不顾及啤酒能不能到自己嘴里，以及自己能不能咽下去，甚至有不少倒进了自己的鼻孔里。
就这样，他浪费了一打啤酒，整个人也差点因为窒息，提早离开人世！
即便如此，他还是喝醉了。
有人喝醉酒了喜欢耍酒疯，而有的人喝醉酒就很沉默。
很显然，刘洋属于后者。
他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房间，扭动门把手的时候还差点摔倒，硬是蹭着墙壁，才勉强站了起来。
进入房间之后，他直接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很快，房间就响起了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