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队友卖了
“我孙哥进去了？”于劼大吃一惊。
那掌柜胖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孙哥？你跟他很熟？”
陈若生一看情况不妙，这小子怕是要被当做同党啊，连忙说道：“他去年就从官衙辞职不做了。”
掌柜的表情这才恢复正常，说道：“我就说呢，跟孙镇南关系这么近，还没受波及，不应该。”
于劼双手扶着柜台，脸色涨红，有些迟疑地问道：“那张洞崖捕头可还在？他以前是我的领导。”
掌柜的随意拨打着柜台上的算盘，摇摇头说道：“也进去了，出云县只要是领导，都下狱了。”
“啊，我才离开半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于劼神情慌乱，这领导都被抓了，自己这顿饭怎么办。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饭馆里的客人不多，那掌柜的看看左右无人，才小声说道：“我听说啊，那些官老爷都被一个小捕快给坑了。”
“什么？”于劼大怒，拍着桌子吼道：“是哪个混蛋敢干这种事，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小道消息，是说有个小捕快，天天在街上炫耀，不光炫耀自己，还常常说自己的领导权势有多大，家里多有钱，后来这话不知怎么的，传到了知州的耳朵里，然后府城派人来调查，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小捕快说的全都是真的啊，一查一个准。”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道：“那小子简直就是反腐卫士啊，可惜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知道他是谁，不然一定要给他送一个锦旗才行。”
陈若生一声不吭地看了一眼于劼，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本事？能靠一己之力把所有贪官都给拉下马啊……
“听说那小捕快后来就被辞退了，咦？你是不是刚才说去年就辞职了？”掌柜的望着于劼问道。
“不是我，不是我。”于劼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掌柜的点点头：“不是就好，我听在县衙里当差的熟人说，那人辞职后就回了乡下，府城的知府大人放了话，谁都不许动这位举报人，但县衙私下却下了通告，只要那捕快敢进出云县城，就会找个别的由头直接抓起来，”
“啊……这……”于劼双腿打颤，望着陈若生说道：“好兄弟，哥哥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家了，再见。”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头都不敢回的跑出了城门。
卧槽，你跑了，我怎么办啊？
陈若生一脸懵逼，他如果想跑，普通人根本追不上，但他实在是干不出来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你这兄弟好生奇怪……饭费一共三两半，收您三两就行。”掌柜的噼里啪啦地打了几下算盘，在单子上划了几笔，抬头望着陈若生说道。
陈若生无奈的摊了一下手，干脆利落的说道：“没钱。”
那掌柜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大大的：“还有人敢在我这里吃霸王餐？”
陈若生苦笑：“在吃之前并不知道。”
在说话间，三名身材魁梧的壮汉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就等掌柜发布号令了。
“小伙子，吃霸王餐等同于诈骗，按照律法，需杖刑十次，入狱三个月。”饭馆的掌柜淡淡地介绍着这个世界的律法。
陈若生没有过多的解释，自己确实有错在先，虽然罪魁祸首已经跑路了，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抓进官府去，一旦被父母知道，不知道该有多绝望：“掌柜的，不如我在你店里做帮工还债可好？”
“还算你识时务。”掌柜的淡淡地笑了一下：“后厨还缺个洗碗工，你去洗上半年的盘子，勉强能还得起这三两银子了。”
陈若生笑着摇摇头，把夹在腋下的古琴放在了柜台上，慢慢打开了古琴外面的麻布，说道：“我是一名琴师，可以在贵店演奏来还钱吗？”
掌柜的怎么能相信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会是一名琴师，冷笑一声：“小兄弟，不是能随便弹几下就可以自称琴师的。”
“在下是刘青云老夫子的亲传弟子。”陈若生很理解掌柜，换成自己，也不相信一个小孩子会弹琴，他只能把自己的便宜师父抬出来，毕竟刘青云在出云县待过十几年，总归有些名气的。
“哦？那我倒要看看刘先生弟子的琴技到底如何了？”胖掌柜眼神闪烁，出云县比较偏僻，最主要的娱乐项目便是青楼、茶馆和赌场，青楼要是没几个技艺高一些的琴师镇场子，还真没几个客人愿意去，但这种偏僻的县城交通不发达，基础设施不完善，没几个有本事的琴师愿意过来。
就好像陈若生的师父一般，养老也爱去那些发达且繁华的地区。
饭馆要是能有一个琴师驻场的话，那保证生意火爆。
“这位小兄弟，如今酒馆客人不多，不如弹奏一首让大家听一下？如果手艺过得去，不仅这顿饭钱免了，只要你每天演奏一个时辰，每日俸禄一两白银，你看如何？”胖掌柜笑呵呵地说道。
陈若生眼前一亮，还有这好事？十天就能赚到十两银子。
“如此，那便献丑了。”
陈若生在大堂里找了一个方桌，将古琴摆上，演奏了一首《玉楼春晓》。
琴曲悠扬，仿佛一名妙龄女子站在楼阁上，任由春风卷动裙摆，俯望着春意盎然的花园一般，整个旋律中都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好！”
大堂里爆出了满堂喝彩，不仅胖掌柜一脸激动，就连那些食客们都听得如痴如醉，用力叫着好。
“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胖掌柜顿时变得温柔无比，这简直就是捡到宝了啊。
“在下陈若生。”
“浮生若梦，果然是好名字啊。”掌柜的有些犹豫，只是少年就有如此高的琴技，未来不可限量，这种天才真的甘于在自家的小酒楼中卖艺吗？
“掌柜的，在下的琴技可过得去？”陈若生从桌前站起，缓声说道。
“精湛无比。”胖掌柜伸出了大拇指，比青楼里的琴师不遑多让啊。
“在下初来出云县，也没个住处，不知掌柜的……”陈若生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就多少带些铜板过来了，也不至于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胖掌柜听陈若生的意思是想让他给找个住处，大喜过望，那说明他准备在他的酒楼里演奏了啊，连忙说道：“陈先生放心，对面就是风信楼，我给您定一间上房，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