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含怒出手
“忍忍吧，西鲁，按小公主、阿鲁多少尉和战车队的实力，很快他们就能完成任务，差不多后天就可以返回新帝都了，说不定帝国还会派飞空艇过来接我们呢。”
“算了吧，即使有飞空艇过来，接的还不是小公主一个人，我们这群只是列兵的，没有资格坐那玩意。”
年轻的金发列兵一边说着，一边一块路中的石子狠狠地踢到一边。石子在空中疾速飞了一个弧线，没入了一旁的人群之中。
“爱瑞尔，我的孩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在一边的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地上，抱着一个倒地的小男孩号啕大哭。小男孩的太阳穴位置，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孔洞，在旁边的地上，那个年轻金发列兵刚才踢出去的石子沾着一团红褐色的血迹，静静地躺在一旁。
“你还我孩子的命来！”妇女旁边的一名中年男子猛地冲出前去，一下子揪住年轻列兵的领子，大声咆哮道。
“放手！”西鲁列兵看着中年男子，冷冷地说道。
“还我孩子命来，你这个混……”
“砰！”一声枪响刹那间响起。中年男子的额头瞬间出现了一个冒烟的血洞，从血洞里，正不断地往外冒出红白相间的脑浆。
西鲁收起手枪，然后把瞳孔已经涣散的男子狠狠地推了出去。
随着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中年男子的尸体仰面摔倒在地上。
血，顺着他脑袋的孔洞，开始在地上蔓延开来，就像是一条条弯曲爬行的恐怖血蛇一般……
“纳尔！纳尔阿！”中年妇女看到中年男子顷刻被击毙，一边凄厉地喊叫着，一边抱着孩子跪爬向自己的丈夫。两旁的人看到这个惨景，虽说大都义愤填膺，不过还是没有人敢主动声讨正义，惶恐下一个倒霉的人就是自己。
“吵死了！这群贱民！”西鲁有抬起手枪，对准正在痛哭的中年妇女，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又扣发了扳机。
“砰！”手枪子弹射出的瞬间，只见一道人影闪过，隐约之中仿佛有一道模糊的光，将射向中年妇女的子弹恰好从中斩成两半。
中年妇女没有死，她坐在地上，抱着小男孩和中年男子倒地的尸身，两眼无神，低声抽泣着。每个围观的路人听着渐低的哭泣声，心里都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楚的感觉。
“你，够了！”杨抬起头，面对西鲁列兵，冷冷地喝到。
“刚才就是你挡我子弹？有种！”
“知道我们是谁吗？在我们第三帝国面前耍威风，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是吧？”西鲁列兵揪着杨的领子喝到。
“放手！”这下轮到杨冷冷地说道。
“哈？这小子挺有种的，竟然敢叫我放手。今天老子不毙了你，老子就不叫西鲁。”金发列兵抬起枪，把枪口对着杨的额头。
“到地狱里去逞能吧？”西鲁列兵咆哮道，将枪口顶住杨的额头，手指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杨的身上猛地爆出一团银色的耀光，直接震开了飞来的子弹，这招是他根据鬼男的招式演化成的，利用真气形成防御罩的防御招数。
现在杨身上的真气防御圈，已不会比那时候鬼男的差，一般普通口径的手枪子弹，根本就打不破他的防御圈。
震开子弹后，杨握住“流影”的刀柄，猛地用力挥出几道弧线，然后推开金发列兵的手，转身向哭泣的中年妇女走去。
“喂，小子，你想逃吗？”西鲁朝杨喊道。
“我不跟已死的人说话。你已经死了，还不知道吗？”杨头也不回地回应道。
“哈哈，这家伙脑子有病，脑子有……啊啊啊啊！”
西鲁列兵突然发出一阵阵恐怖的嚎叫，只见他的身体开始渗出一条条平滑的血线，就像是被水枪切割破裂的饮料瓶，鲜血不可遏制地从血线里一注注地往下流。
一阵微风拂过，西鲁列兵的身体募地按血线的划线分块，如倒塌的积木骨碌碌地倒了一地，异常浓厚的血腥味顿时在整个商业街弥漫开来。
“兄弟们，抄家伙上！”其它的第三帝国兵士见同僚如此惨状，咆哮着抽出枪械往杨射去。
“哗——”的一声，整个街区的围观路人见冲突升级，瞬间跑得干干净净，如做鸟兽散，只余下还在哭泣的中年妇女。
“砰砰砰……”几只乌黑的枪口瞬间爆出一团团橙红色的火光。
杨猛地转身，拔刀，挥斩！再拔刀，再挥斩！在短短几秒钟，以意御气，以气御刀，含恨出手，连续挥斩出几十刀！
只见围在他面前的士兵们如被劈开的肉块，身体倏地分成两半，肠子和内脏混合着血团，滚落了一地。
对于杨的疾速挥斩，士兵们的神经根本反应不过来，甚至连哀嚎都没能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及体的刀影瞬间切割，还没过五个呼吸的时间，场上已经找不到一个活着的第三帝国的士兵了。
商业街上，乱七八糟的残肢断臂散落了一地，地板上已经被血浸出了一层厚厚的凝脂。
杨缓缓地将“流影”收入刀鞘，转身走到中年妇女的身前，用手摸了下小男孩脖子的脉搏，感觉仍有一些轻微的跳动，他缓缓地将刚才吸收的死气转化为生气，然后小心地注入到小男孩太阳穴的伤口处。
一丝丝如细线般粗细的银光顺着杨的手心“流进”小男孩的伤口处，奇迹发生了，只见小男孩血肉模糊的伤口开始逐渐愈合，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愈合。
“嗯。”小男孩呻吟一声，然后慢慢地张开眼睛。
“妈妈……”小男孩望着中年妇女，轻轻地叫了一声。
“爱瑞尔……爱瑞尔……呜呜……我的爱瑞尔……”中年妇女猛地紧紧地抱住小男孩，眼泪不止地往下流。
“妈妈别哭……”小男孩虚弱地抬起手，用稚嫩的手帮妈妈抹着眼泪。
“谢谢！谢谢你！”中年妇女转身对着杨，拼命地磕着头。
“谢谢……谢谢……呜呜……”
杨将女人扶起来，然后抱起倒在地上的男人尸身，往商业街的出口走去。
熊熊的火焰在堆垒好的柴薪上燃烧着，将格兰镇城外的荒野一角点亮起来，忽明忽暗的，光和影在火焰之中狂乱地跳起舞蹈，仿佛是天使与恶魔的假面舞会，荒诞而又……现实……
“这就是新时代弱肉强食的残酷法则吗？”杨看着被火光吞没的那个可怜身形，将心中的郁郁之气吐向广袤的墨蓝色夜空。
将中年男人的骨灰收拾装好在一个铁罐里，交给女人之后，杨开车连夜返回基地。
下过雪后的土路上，杨发现有好几道深深的履带压痕，一直往前延伸。橘黄的车灯照在土路上，前方，光线漆黑，仿佛是一张森然巨口，将无数的光线吞噬其中，而车灯下的履带压痕，又像极了那怪口中的长舌。
套着雪链的车轮摇摇摆摆地往前滚着，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第三帝国的运兵车横在路中，像个卡扣一般，把前进的路给堵死了。
三名身着黑色军服的士兵从车上跳了下来，在纷飞的雪花中，端着枪走到杨跟前。
“前方禁止通行！”其中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士兵过来说道。
“回去！”另外两名士兵把枪端起来，乌黑的枪口齐刷刷地对着杨，杨看到枪的保险已然打开。
“再往前一步，格杀勿论！”第一个黑口罩士兵往后招了招手，从运兵车的后斗上又下来好几个士兵。
杨开着车继续往前行驶，车子还是如稚儿学步一般，在起伏不平的雪地上慢慢爬行。一阵雪花混着寒气刮过，卷入黄色吉普车后面那正在熊熊燃烧的运兵车里，将火势又稍微地压制下来。
混着血块的雪块，散乱地分布在吉普车压过的凹痕之中，渐渐地，又被从天空中飘落的白雪覆盖住殷红的表面，重新混入这一片灰白的世界之中……
同样在处理了两部第三帝国的运兵车，杨终于快驶到a205避难所。
“好像已跟第三帝国结下了不可逆转的梁子，自己在格兰镇的事，应该会有人报给第三帝国方吧。刚才出手杀的都只是1阶的士兵，这次他们来的，听说还有5阶左右的高手，再加上一些坦克战车……”杨想得有些心烦意乱。
“如果真找过来的话，我就把他们引来，尽量不要让他们发现我跟a205避难所的关系。5阶的话，我应该还是能对付的。不过他们口中的‘小公主’不知道实力如何？如果远远高于5阶，那自己能做的唯有逃命而已。”
杨望着天空漫天飞舞的雪花，烦恼如何在这个寒冬找寻一处既能躲藏，又能保暖的地方。
“早知道应该在离开格兰镇前多采集一些生活物资了。不过玛丽亚那边，该怎么说呢？从此各是天涯路，或许让她当我是一个狠心之人吧，跟着我，以后的生活都不会平静，而且可能每时每刻处于危险之中。”
在杨烦恼的同时，前方坦克的履带压痕还是一直往他要回去的路延伸，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