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流影
“小兄弟认得这茶？”老人问道。
“只是知道大概分类，像乌龙、普洱、绿茶之类的，但研究不深。”杨如实相告。
“陆羽在《茶经》中提到制茶工序为‘晴采之，蒸之，捣之，拍之，焙之，穿之，封之，茶之干矣。’这是我按前人的工序制成的小团茶，主要是红乌龙中加入一部分普洱，两者都是温性茶，温和醇厚。”老人拿起茶碗喝了一小口。
“还不知道老先生您怎么称呼？”杨用茶碗接住老人的续茶。
“哈哈，我本有名有姓，不过时间太久了，都记不住了。小兄弟你可以叫我，东方。”
“东方？”杨喃喃念到。
“嗯，在东方，有一个大国，叫华夏国。那里的人性格温和，生活宁静，且与世无争。”
“华夏国的乡间，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着良田美池桑竹墨林之属。田间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的男女衣着，虽着桑麻，但也怡然自乐。”
“山间、林间幽静怡人，其间还有奇石、翠竹、飞瀑、悬泉、寒松、白雾、山寺等相邻相间，交相成趣。”
“而城中，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一旁车马粼粼，人流如织。街道两侧则是红砖绿瓦，楼阁飞檐。宏伟的宫阙，琉璃金顶，蟠龙绘凤，庄严肃穆。到了夜晚的时候，清风朗月。一泓灯火画桥烟柳，菱歌泛夜，乘醉而听萧鼓，可当浮一大白。”东方老人一边说着，两眼泛出奕奕的神采。
“东方先生可是华夏国人？”杨喝了一口茶，问道。
“嗯，是的。不过离开那有很久了，现在流落于此，只能开家小店了以为生。”东方老人笑了笑。
“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杨。”
“哦，木易杨。小兄弟你也是华夏国人？”
“哦，那倒不是，不过我们有一两个时代，跟东方先生您说的华夏国很相似。”
“哦，是吗？那个，杨兄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东方先生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东方先生您不妨直说。”杨坐直了身子。
“老朽稍会一些望气之术。看杨兄弟你的身上气，恕我直言，其实小兄弟你应该早已是一个死人了。”
看着杨一脸平静，东方先生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你早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了。”
“嗯，其实我千年前就应该死了。”杨回答道，可能是对东方老人有种亲近感，杨便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告诉他。
“呵呵，穿越千年来到这个时代，谢谢杨兄弟信任，对我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但是，有些人也是可以活到上千年之久的，千年的岁月，并不意味着死亡。”老人微笑道。
“比如说，教皇、黑暗议会议长、阿托斯泰夫和ah？”
“其实还不止他们，在东方，有很多修士也能很轻易地活到千年，乃至上万年。”
“他们有些在杨兄弟你所处的旧时代，就已经修行了上千年之久。”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杨兄弟你在千年之后过了过来，但是目前你身上的情况也很不理想。”东方先生拧眉说道。
“之前应该有受过伤吧，我看了你肺腑脉藏之气，有多处凝滞，气血运转颇为不顺，长此以往，中气和生气将愈发薄弱。”
“那东方先生您可有什么建议？”杨问道。
“我先帮你把脉看看。”杨听后依言将右手放在小檀木桌上，东方老人伸出中指和无名指，搭在杨右手虎口的主脉上。
杨感觉一股温和正气顺着东方老人的两根手指导入自己的气脉之中。在旧时代，杨有学过一些穴位和经脉的常识，他感觉东方先生的气从自己虎口的列缺穴开始，先向手绕了一圈，然后折头往上，顺着手腕来到肩上的云门和中府穴，如此这般，运气冲穴，将自己小周天和大周天，乃至奇门八脉，均走了一遍，打通了不少凝滞之处，对于受损的经脉及气穴，又存气养脉。
一场运气冲穴下来，杨不由得浑身大汗淋漓，但又感觉气血充盈，精神充沛，浑身各处无不通透和顺畅。
“这一趟下来，杨兄弟你近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东方老人稍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谢谢东方先生。”杨赶紧朝东方老人拱手拜谢。
“你我有眼缘，而且对杨小兄弟你，我有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只是一桩小事，不必多礼。”东方老人摆了摆手笑笑说道。
“刚才我运气的路径，可有记住？”
“大致记了个七八成吧。”
“哦，那很好。我这里有一本练气的要诀，刚才我在你身上运行的是入门‘通气篇’的第一页，你如果后续‘通气篇’运转自如了，还可以接着往下学。”东方老人递给杨一本青色书皮的线装小册。
杨翻开小册，只见册内用笔绘有一个个人物轮廓，并标注出人体周身各穴以及相应的运行气路。除了刚才东方老人提到的“通气篇”，接下来还有“养气篇”、“凝气篇”、“感应篇”……
“杨兄弟你这次过来商业街，应该是想找寻一些东西吧？”看着杨在翻看《练气诀》，东方老人突然问道。
“嗯，是的，主要是想找下是否有趁手的武器或防具之类的。”
“呵呵，防具我这小店里可是没有，还有像枪械魔导道具之类的，我也没有。不知杨兄弟可有使用刀剑类的兵器？”东方老人问道。
“目前，我主要用一把唐刀。当然枪械之类的也是有使用。”
“可否把刀借老朽一观？”
杨将唐刀递给东方老人。
东方先生从刀鞘中抽出刀来，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柄虽说是以唐刀样式而制，但选材、打造及淬火的时间均不对，有点匆匆忙忙赶工的感觉。”
“东方先生慧眼如炬，这确实是一件流水线上的制式商品，当初手头拮据，也只能买工厂生产出来的通用武具。”
“嗯，不过还好现代工业的冶炼技术有所保障，这柄刀的钢质还算是坚韧，不易折断，但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柄刀，只能算是一把杀人的工具，没有任何灵性。”
“一把好刀，不单要锋利坚韧，还要具有刀魂和灵性。俗话常说，好刀客的身上，一定有一柄与其心灵相通的好刀。刀有了灵性，才能练就出与刀客匹配的刀气。而有了刀气，这柄刀就不仅能碎石斩铁，极致的还可以断水抽空，乃至于斩断世间的一切。好刀的成长是没有上限的。”
“杨兄弟，今天你正好来对了，你等我下。”东方老人转身“噔噔噔”地上了阁楼。
不多久后，他从阁楼下来，手上还端着一长条状木盒。
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柄长度约1米3左右的唐刀。
“这是以前一位友人的藏品，因其不幸身陨，故临终前托我收藏此刀。还说，如果有遇到合适的人，就可以将这刀转送。”
“此刀，名作‘流影’，属于唐刀中“横刀”的一种快刀，虽不算名刀，但却有名刀之实。前任主人身前是一位著名的侠盗，所以这柄刀适用于突袭及快斩，并且能将杀意收进刀中，直到斩中目标，如洪水般的杀意才会瞬间爆发。”
东方老人抽出“流影”，只见刀身轮廓不定，即使定睛看，也无法把握其实际轮廓。而且就连刀刃的影子，也是若有若无。
东方先生缓缓挥动了下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整把刀身仿佛瞬间隐进了空气中一般，而且也不闻有刀刃破空之声，仿佛老先生只是手握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刀柄。
刀刃如流水般微微划过一层布帘，布帘“倏地”就突然地断成两截。
杨从地上拾起那片断掉的布帘一看，断口处平滑如镜，不见有丝毫细微的起绒，不禁感叹“流影”其锋之利。
“真是一柄好刀。”杨感叹到。
“这柄刀，今天我代它前任主人做主，就转予杨兄弟你吧。”东方先生将刀刃收进刀鞘，递给了杨。
“东方先生，这太贵重了，使不得。小子资质驽钝，怕有负这柄好刀。”杨连忙摆手谦让。
“用刀之意，一在于心性，小兄弟你不是用心不良之人，所以这点上毫无疑问，可以过关。再则，既然我将《练气诀》传于你了，有了屠龙之术，而无称手之兵，那岂不是半途而废。所以，杨兄弟，这柄刀你还是收着吧。”
“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用它，养其灵，蕴其魄，让它终有一天，可以破茧兌变，成为一把真正的名刀。”
杨接过流影，对东方老人连连道谢。
“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件东西，可是要花钱买的哦。”老人朝杨笑了笑，然后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花朵状的无色晶石。
“这件就是我自己小店卖的，每遇到一位客人，我都会拿出来，问下对方是否愿意购买。”
“现在本店就要进入营业状态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