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圣诞节
杨掏出史密斯威森m500，往空中连射了3发子弹。巨大的枪响把所有的腐狼都惊动了。
腐狼们纷纷回头看着杨所在的地方，却发现它们的首领不知何时，已倒在这个人类的脚下，狼心瞬间涣散起来。
黑贝趁着狼群混乱之机，快速将周围的几只狼咬死拍死，接下来，仿佛是染了瘟疫一般，狼群们开始溃散奔逃。围攻的狼群不时从塔楼上跳下，往场上四处逃去，远远看去，就如同褪下的灰潮。
杨手持唐刀，大步往塔楼奔去，一路上还顺道砍杀了不少经过奔逃的腐狼。
他来到塔楼底下，抓住牵引绳，几个攀跃，就来到塔楼屋顶。
“萨依娜，你还好吧？”杨赶紧跑到小女孩身边，确认她现在的情况。
“杨大哥，我没事。”虽然身上沾了不少狼血，不过小丫头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受伤之处，精神状态也还良好，看来是这阶段的特训起了作用。
“幸好幸好，你要是受点伤，回去凯丽姐说不准会扒了我的皮。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怪我，让你陷入危险之中。”杨深刻地检讨到。
“没事，师傅，黑贝很拼命在守护我呢。不过也是有这个机会，我才可以检验下最近近身战斗练习的成果呢。”小女孩吐吐舌头。
“黑贝，接下来又麻烦你清场了。”杨摸摸狗狗的头，黑贝一听到主人的指令，从楼顶一跃而下，开始追杀那些散逃的腐狼。
一片雪花晃悠悠地从空中飘落下来，落到了杨的手上。
“下雪了呢。”萨依娜也用手接了一片小雪花，轻声说道。
杨一抬头，只见灰色的天空中，细小的雪花越来越多，他感觉自己仿佛是置身于一个梦幻的飘雪球之中。
“萨依娜，你知道圣诞节吗？”杨紧了紧身上的皮衣，看着远处雪花纷纷扬扬的天空说道。
“不知道耶。”小女孩顽皮地用手开始接着从天空落下的小雪片，一片一片地，好像在沙滩上捡拾美丽贝壳的孩子。
杨再看了下灰色的天空和灰色的建筑废墟，静静地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点上后，吸了一口，然后将灰色的烟圈吐到这片灰白色的空间里。
烟雾张牙舞爪地想要抓住身边的雪花，不料却越来越淡，直至消散不见，而雪花，则依旧往下飘落。
在这个世界里，神殿并不信仰耶稣和上帝，改而信仰他闻所未闻的光明之神，虽然邪恶的对立面仍然是撒旦和地狱里的那些大魔鬼。
杨不时地感到新时代与旧时代存在巨大的隔离感，他的一些固有认知，在这千年后的世界里，有些竟找不到一丝痕迹，仿佛就从未存在过，如同是被硬生生撕下并不知被丢往何处的纸片。
杨觉得自己心底里还是一直在找寻旧时代的那些痕迹，但越深入，却也越迷茫。
自己是一个时空的漂泊者，命运仿佛是与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将其扔到一个格格不入的时空里。
……
天开始黑了，天空也由灰色逐渐变成墨蓝色，大地整个陷入了一片黑暗和模糊之中，让人不由得有一种巨大的空荡感。
杨很怀念以前旧时代的夜晚。
夜色一起，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整个城市顿时流光溢彩。而透过办公室所在的大厦里那巨大明亮的落地窗，则能俯瞰整个城市。在旧时代里，他习惯一边喝着温热的蓝山手磨咖啡，一边望着城市的多彩天际线，咖啡微酸的口感和嘴里淡淡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口感。
高楼大厦底下的商业街区，人群喧嚣，有时安静地坐在漆黑的屋顶，也能感受到整个城市脉动的活力，即使是墨蓝色的天幕，也会被染上一层好看的紫红色光晕。
那时候他喜欢夜晚跑到西门都湾，然后静静地坐上半天，看着海浪往往复复拍打着岸边的防波堤。
湾岸北侧，夜之都市圈环城公路的灯光和海边高层建筑外墙的五色外光，倒映入如黑曜石般的海面。
海风夹带着街区隐隐约约的喧哗声和黑夜城市里的热度，流入海湾那广阔黑暗的洋面。然后，化作太平洋上，那广袤无垠的夜空中的，一部分。
“师傅，什么是圣诞节啊？”萨依娜把脑袋凑过来，娇憨地问道。
“圣诞节啊，那是为了纪念上帝的圣子耶稣诞生的节日。上帝就是旧时代神殿所信仰的神，又名耶和华。”
“哦，但是现在神殿信仰的是光明之神，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神？”萨依娜自言自语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在圣诞节那一天，圣母玛利亚在伯利恒的一个小马厩里，生下了圣子耶稣，所以旧时代的人们为了纪念圣子诞生，就把那一天称为圣诞。”
“玛利亚？怎么跟玛丽亚姐姐的名称一样？好神奇哦，我回去要跟她说下，哈哈。”小丫头拍手说道。
“嗯，好像是吧。”一说到玛丽亚，杨突然有点不太自然地挠了挠头。
“在圣诞节那天，旧时代的人们都会给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准备圣诞礼物，然后在家里装饰漂亮的圣诞树。在那一天，家里的妈妈们都还会烤制好美味的火鸡大餐，然后一家人一边听着圣诞的铃声，一边在家里欢聚快乐的时光。”
“可惜我没有妈妈，从我懂事起，我就没有见过她，虽然我很想跟其它小朋友一样，都有自己的妈妈。”萨依娜突然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的，师傅，不过现在我觉得挺好的，遇到了基地里的每个人，都很照顾我，像牧和克里斯大哥他们，还有，特别是凯丽姐姐，我感觉她就好像是我妈妈一样。”小女孩又嘻嘻一笑，明亮的眸子映着夜空中飘落下的小雪花，似乎里面有万千星光在闪动。
“那时候啊，旧时代还有一个关于圣诞节的美丽传说。相传在圣诞节的夜里，有一位住在北极的圣诞老人，他会给全世界所有的小孩子准备好礼物，然后乘着6只麋鹿拉的雪橇，在圣诞节那天的晚上，把准备好的礼物塞进一只只漂亮的圣诞袜中，然后在麋鹿脖子上“叮叮咚咚”的铃铛声中，从每家每户的烟囱下到每个孩子们的床前，将圣诞礼物放在每一个小孩的床头。”
“真好。我也想要有圣诞老人送我礼物。”小女孩听了杨的话，眼睛冒出孩子气的闪闪亮光，就像是稀世的珍宝。
杨将吸剩的烟蒂远远地弹出，突然抬头看了看，寂静的夜空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雪下得更大了……
在回去基地的时候，雪越下越大，吉普车在路上被厚厚的积雪卡住车轮，杨不得已只能把车子停下，然后拿出厚帆布，铺在车子顶棚敞开处。
两人拿出厚厚的羽绒衣穿在身上，车内，荧黄的晶石灯正亮着，晕出一圈圈温暖的光迹。车外，鹅毛般的雪，纷纷扬扬，将视线之处所有的事物，都盖上一层厚厚的如白绒般的积雪。
整个世界安静极了，仿佛是按下了“静音键”一般。
杨将车灯熄灭，然后打开车内的制暖系统。
“师傅，好像车子后备箱有睡袋。”小丫头哆嗦着提醒道。
杨翻身打开后备箱，翻找了一会，果然找出两套睡袋。
“这下看来不会挨冻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以前听凯丽姐说，大灾害后的前800年，下的雪都是灰黑灰黑的，人们都不敢用手去接，因为雪里含有大量的辐射，还有雨水也是一样，那时候的人，一淋到雨，第二三天就会开始发烧咳血，然后就基本上没有希望了。”萨依娜钻进睡袋，把身体扭来扭去，只露出一张脸说道。
“不过最近这几年，雪的颜色越来越白，现在的雪，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辐射量了。所以现在我们也才有机会去用手接雪，以前的人们一定还不知道雪有这么冰呢。”
“但是不知为什么河水或湖水还是有很高的辐射？”
“可能是那些带有辐射的粉尘和岩石还在影响着地面上的水吧。”
“是哦。这些道理对我来说太难了呢。”
“是太难了。”杨想到，直到现在，他也弄不清为什么自己会穿越千年，来到这个时代，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罢了。
夜深了，小丫头已经在睡袋里轻微地打着鼾，看样子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杨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回想今天领悟的“菊之刃”，他将“菊之刃”的心得和“居合斩”刀术在脑中演练，模拟出刀，慢慢地将两种融合在一起。
在一片漆黑的识海中，一朵朵由刀芒组成的雪白菊花盛开又消散，然后在万千花瓣之中，一道道匹练的刀芒在电光火石间斩出又隐去，划出万千道弧线。杨不断地调整每次挥斩的角度与弧线，最终都汇成一道无懈可击的刀芒，如电、如光、如幻！
系统提示:恭喜您领悟了“幻光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