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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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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生日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阮映其实也有些好奇。从小到大阮映过的生日都还算普通, 顶多就是买个蛋糕,家里摆上一桌丰富的饭菜,再来请几个亲戚朋友。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 阮映每年的生日过得就更加简单,也就是祖孙三个人一起过,甚至阮映还不要吃蛋糕。一个蛋糕至少要六寸, 他们家里三个人吃不完, 也没有必要。

    阮映倒是答应了蒲驯然让她帮自己过十八岁的生日, 但有明确的要求。第一不能铺张浪费, 第二不能太过于浮夸,第三最好就是几个关系好的朋友聚一下。

    蒲驯然勉为其难答应了她提的三个要求,这件事阮映也就没有再管了。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 等到农历三月三的前夕,蒲驯然开始各种神神秘秘,故弄玄虚。

    举办生日聚会的地点就在蒲驯然的家里,他家里空旷, 想做什么都可以。

    跟奶奶打过招呼之后,周六的晚上阮映就根据约定和向凝安一起去了蒲驯然的家里。

    这次给阮映过生日的人员名单蒲驯然都列给了她。

    有向凝安、严阳、周乐怡、陈优乐、陈立强、平志勇、小胖、傅灼、余莺等人。

    的确也是符合阮映的要求,都是关系比较好的人。

    当然, 其中余莺算是不请自来。周六的时候余莺无意间听到平志勇说要去给阮映过生日,她二话不说也要跟过来,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阮映知道余莺要来也没有拒绝,反正余莺在她这里也闹不出来什么水花。反倒是有时候看着她被怼得没话说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一路上向凝安难掩各种兴奋,对阮映说:“我觉得驯哥真好!打着灯笼没处找的优质男青年啊!”

    阮映笑:“蒲驯然是收买你了?”

    “是啊, 他早就收买我了。”向凝安说, “从他为人处世的态度上, 我在就被他收买了。讲真的, 比那个谁谁谁好多了。”

    阮映知道向凝安口中的那个谁谁谁是谁,但不予置评。

    不一会儿向凝安又问阮映:“你生日过后就要正式和蒲驯然确认关系了吧?”

    阮映摇头:“怎么可能。”

    “为什么呀?”

    “第一,我们都还是学生,高考就只剩下最后这段时间了,不谈这种事情。”阮映笑:“第二,我是成年了,但他未成年啊,我总不能拐骗未成年吧。”

    向凝安闻言哈哈大笑,说阮映是个人才。

    但阮映这个说法没有半点毛病。即便是相差只差一个月,但蒲驯然就是一个未成年啊。

    这个时候她要是把持不住自己对他做了点什么,那她的罪名可就大了去了。

    阮映和向凝安到达平河路八号是晚上八点多。她的生日要等到零点过后才算,之所以被安排早点到蒲驯然家里,是还有另外的安排。

    别墅内外都装饰不少装饰小灯,一闪一闪的,变换着五彩的光芒。这场景很像是夜间的游乐场,让人目不暇接。别看只是一些灯光的装饰,但不难看出来是花费了心思的。

    比她们两人来得更早的人平志勇这会儿像个门童接待客人,一见到阮映,平志勇就喊了声:“寿星大人驾到!”

    阮映问:“你怎么不进去?”

    平志勇说:“驯哥让我在这里候着您。”

    阮映无奈:“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平志勇嘿嘿地笑:“那可不一定哦。”

    说着,平志勇对阮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阮映只能根据他的向导往前走。

    这栋别墅阮映只来过两次,这算是第三次。前面两次来的目的都是为了看水母。阮映早就听说蒲驯然又养了不少种类的水母,但是因为她也忙着学习,没有机会特地来这一趟。

    一进别墅大门,两边刚好陈列着两排水母缸。粉红色的水母在灯光下缓缓游弋着,让阮映目不转睛。

    平志勇催促:“大嫂,这不是重点啊,你继续往前走。”

    阮映跟着平志勇的向导,很快看到一副很大的油画。

    油画的主角就是她,穿着夏季的校服,但只是一个背影和侧脸。

    平志勇小声地对阮映说:“这是驯哥画的,据说画了半年哦。”

    阮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副画。

    这画目测至少有两米乘两米,光看这么大的画,就让人无比震撼。

    后来阮映才知道,这幅画是高一的那位新晋男神傅灼指导蒲驯然画的。那次傅灼因为在篮球场上不小心撞了蒲驯然,深感内疚,所以亲自指导。傅灼的画得过全国青少年一等奖,小小年纪的他在绘画方面十分有天赋。

    在往前走,阮映看到一个盒子。

    平志勇说:“这是第一份礼物,嫂子你快拆。”

    阮映有些不解:“这是第一份礼物?什么意思啊?难道还有很多吗?”

    平志勇说:“你拆就是啦。”

    阮映把礼物拆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别看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洋娃娃,却是有市无价。这种洋娃娃是全手工打造,包括洋娃娃身上的衣物,都是顶级的缝纫工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在这个礼物的盒子里面写了一张字条,阮映一眼认出来,这是蒲驯然的笔迹:【阮映,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也是你一岁时候的礼物。】

    一旁的向凝安看到,跟着哇了一声:“驯哥这也太浪漫了吧!”

    继续往前走,很快是第二份礼物,里面是一个电动牙刷。

    阮映认得这个电动牙刷的牌子,对学生党来说也算是天价。

    蒲驯然依旧在这个礼物盒里写了字条:【阮映,两岁的你开始要记得刷牙了。你说你戴牙套的那几年很自卑,可我觉得那个时候的你超级无敌可爱。】

    第三份礼物,是一大盒零食大礼包。

    这份礼物看似有些幼稚,但结合三岁来看,简直再合适不过。

    蒲驯然说:【阮映,从今以后,你的零食就由我承包了,想吃什么尽管提,要我亲手做也完全没有问题。】

    再往后面,第四份礼物、第五份礼物……一直到第十八份礼物。

    第十八份礼物,是一束红色的玫瑰花。

    向凝安简直比阮映还激动:“我的天,这是什么校园玛丽苏小说啊!我看人家男主角也送生日礼物,但谁也没有送得那么用心的。呜呜呜,我驯哥真的可!”

    阮映光是拆礼物就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

    对于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在生日当天光是能够感受到一份心意就很满足,更别提能收到那么多的礼物。

    阮映早就感动地一塌糊涂。

    紧接着,阮映听到了钢琴声。

    平志勇手里还帮阮映拿着刚才拆的礼物,说:“驯哥在弹钢琴呢,咱们快去看看。”

    还真的是蒲驯然在弹钢琴。

    推开一扇门,不远处,蒲驯然穿戴整齐,正坐在一架钢琴前。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的钢琴键上跳动,婉转的音乐随即流出来,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在去年的有一天,阮映给蒲驯然分享过这首钢琴曲,没想到他记得。

    阮映虽然早就知道蒲驯然会弹钢琴,但似乎一直没有见他弹过。室内的灯光并不算太明亮,唯独蒲驯然的那一块聚了光。

    她静静看着正在弹钢琴的蒲驯然,眼里也只有他。

    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他一个那么不羁的人,能够这么安安静静地坐在钢琴面前弹奏。而他就是这样坐在那里,看起来浑然天成一种矜贵气质。

    难得余莺也发表了一些感言:“蒲驯然这还挺有两下子啊。”

    余莺几乎从来不夸人,尤其在钢琴这一方面。既然她开口夸人了,那就是真的好。

    不过很快,蒲驯然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

    一曲弹奏完毕,他恢复一贯的吊儿郎当,流里流气地问阮映:“怎么样?我这个童子功还不错吧?”

    从小蒲驯然就被妈妈逼着弹钢琴,当然他本人十分不喜欢。不过功底还是在的,对着谱子稍微训练训练,也能像样地弹奏一曲。

    这首曲子虽然小时候弹奏过,但这次重拾也是特地为了阮映练的。

    蒲驯然笑着问阮映:“阮老师,知道这首《水边的阿狄丽娜》有什么典故吗?”

    阮映摇摇头。

    蒲驯然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国王,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最终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于是爱神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国王就和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注1]

    话刚说完,站在一旁的几个观众不可避免地先笑了起来,调侃:“我去,驯哥你要不要那么肉麻兮兮的?”

    更有人起哄:“还等什么!驯哥快吻上去啊!”

    “哎呀哎呀,少儿不宜。”

    蒲驯然没有理会别人的嘲弄,只是看着阮映。

    阮映莫名能够深切地感受蒲驯然所说的这个故事。

    她何德何能,能成为国王痴爱的少女啊。

    该拆的礼物也拆了,该演奏的钢琴曲目也演奏了。

    后来在蒲驯然的安排下,大家开始玩游戏吃夜宵。

    首先是桌游狼人杀,再来是一款所有人都能玩的游戏谁是卧底。

    谁是卧底这款游戏是在场所有人都喜欢的,难得阮映也玩得津津有味。

    好几次阮映摸到卧底拍却不自知,傻乎乎自爆了身份,被首轮淘汰,后面她学会了伪装,玩起来得心应手。

    几轮游戏下来,在欢声笑语中,时间已经快到零点。

    零点的钟声敲响前,平志勇特地去把插了蜡烛的蛋糕推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阮映许了愿,度过了一个别致的生日。

    今晚大伙儿就没打算离开蒲驯然的别墅,反正明天不用上学,反正这里房间多,反正要玩什么随意挑选。所有人也刚好趁着现在放松放松,各自去找玩乐。

    只有阮映一个人,坚持要回家。

    阮映从未夜不归宿过,也不习惯在别人家里过夜,尤其她也有点防着蒲驯然。

    蒲驯然知道劝不住阮映,也不强留,但送她回去是必然的。

    只是回去的路上,阮映或多或少有些过意不去,有些自责:“我这样,是不是有些扫大家兴啊……”

    蒲驯然靠过来,笑着说:“傻瓜,遵循你自己的想法,管别人高兴不高兴干什么?”

    阮映说:“蒲驯然,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安排的这一切,我觉得很开心。”

    “开心就行。”

    初春的凌晨街头到底还是有些凉意,他们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道路两旁全都种满了法国梧桐树,一颗颗高大挺拔、郁郁葱葱,两边梧桐树伸展开来的枝桠完全遮蔽,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在夜里看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有很长一段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完全不会觉得尴尬。

    蒲驯然到底还是有些好奇,问阮映:“今晚许了什么愿?”

    阮映看他一眼,笑着说:“别人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行吧。”他一副不强求的样子,可忍了又忍,又问:“那你的愿望里有关于我的吗?”

    阮映沉默,低着头走路。

    蒲驯然等得着急,干脆说:“算了算了,不要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阮映一笑,眼底意味不明。

    蒲驯然后来轻轻地说了一声:“阮映,生日快乐。祝你所念皆所愿,所求皆所得。”

    阮映心想:蒲驯然,我的愿望里第一次多了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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