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风声疑云
明明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妪，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还能与尸人搏斗。
她微笑着，说道：“丫头就是聪明，不瞒你说，我确实叫陈婆，不过可不是这村里的人，我和你一样，是渡灵人。”
她也是渡灵人？
“我四处游历路过此地，见村子里表面虽无一人，但怨气冲天，只是这怨气被某种力量隐了起来，我就留在这里寻找解决的答案。没想到，后来又遇到了你们。”
难怪我腰间的怨铃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原来是感受不到此处被隐藏起来的怨气了。
能够隐去怨气的，除了以前遇到的会挽脸的那个老婆婆，就是这处村庄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渡灵人？”
陈婆继续微笑着：“看你手里使的那把含光剑我便知道了，我还知道你的本领是和谁学的呢。”
难不成她认识干爹？那她会知道干爹的下落吗？
“越阳城拂镜轩掌柜的，许清，是吗？”
“对，陈婆你认识他？
“当然，多年前路过越阳城，听说过他的大名，专程去拜访过，也算是有了些交情。”
多年前的事了，那陈婆应该也不知道干爹的下落。
既然陈婆也是渡灵人，且能说出干爹的名字，我对她也收起了些疑心。
陈婆表情严肃起来：“这神像和这些尸人，实在可疑，也不知是什么邪术，竟然能将人的怨气锁进体内。”
“难不成是什么邪教？竟有如此力量。”我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总觉得这背后，有着什么神秘的力量。
“总之，这件事情，还有待调查。”
现在我们还得赶往善玉城，去寻宋将军。
“陈婆，我们还要启程去善玉城，就先告辞了。”
“你们不是要寻那战死的宋将军吗？让我老婆子和你们一同前去善玉城吧，或许，我还能帮得上些忙。”
“那我们上路吧。”
一老两少行走在冰天雪地之间，因为这段路崎岖狭窄，且雪天路滑，所以没有雇马车，我们靠两条腿撑过这段路。
反正，翻过了这山头，就离善玉城不远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又过了些时日，我们终于抵达善玉城，这几日天气转晴，阳光明媚。
善玉城在边塞，论规模和繁华程度，不比南边的城市，但大漠风光，又夹杂着些未完全融化的积雪，也有着别样的风情。
“这北方的大漠，和我们望南海一样辽阔。”
海兰瞧着这里的风景，心生感叹。
她应该也想家了吧，想那片她生活了几百年的望南海，说到望南海，我还没去过呢，自小在山村长大，只见过波涛汹涌的长河。
这里显然经历了一场大战，城墙上有大片被火烤过的黑色痕迹，可见当时的战况多么惨烈。
突然海兰捂住心口，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海兰，你怎么了？”
我有些着急了，她看上去很痛苦。
“我……”她抬起头来，眼睛里不断涌出泪珠，“我感受到了……阿庭，他在这里，他很痛苦……”
宋将军就是在这里战死沙场，现在离得如此近，她痛心的感觉肯定更加深刻。
我扶着海兰，进了城，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我们先找个歇脚的客栈住下。
付了房钱，由陈婆扶着海兰去休息，我则去找了掌柜，想从他嘴里知道些关于那场大战的事。
“掌柜的，我想向您打听个事。”
掌柜的长着几绺胡子，瘦瘦矮矮的，一见我就笑脸相迎。
掌柜的一听，笑了：“那您可找对人了，别看我这店小，来来往往的人可不少，什么事都逃不过我的耳朵，您有什么事，请尽管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些关于两个月前善玉城外的那场大战的事。”
我们赶到善玉城，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这个嘛，”他捋了捋胡须，又道，“两个月前那场大战虽然胜了，但我军将士也是损失惨重呀。那英明神武的宋将军，也战死在了善玉城外，真是天妒英才呀！”
“那你们可知道，宋将军的尸首在何处？”
他听到这句话，神色有些紧张，声音也小了许多：“寻不得呀，这善玉城外闹了鬼，听说朝廷派了人寻尸，想让宋将军能魂归故里。结果尸体没寻到，寻尸的那几人回来就跟疯了似的，说是有鬼，他们见到了宋将军的鬼魂！”
“那几人回来之后没多久，就离奇死掉了，他们都传言，说是宋将军的鬼魂在作怪，不肯离去，那几人就是被他吸了阳气而亡，”他摇摇头，“所以再无人敢提寻尸之事，朝廷也只好作罢。”
“那，那几人有具体说看到了什么吗？”
我觉得这事不对劲，我不相信一身正气，为国为民的宋将军，死了会化作厉鬼残害百姓，这件事定有端倪，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在作祟。
“并未具体说明，除了嘴里喊着‘有鬼！’，任凭怎么问话也答不上来，官府见问不上话也只好放了他们，结果没几天就被人发现死在家中，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
听他这样讲来，他们确实死得过于离奇了，但没有人知道，他们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掌柜的又说着，“自从那场大战后，城外经常传来奇怪的风声，那风声似人的嘶吼声，听得让人心惊肉跳。特别是，出了寻尸那件事以后，他们都说，是宋将军的冤魂在咆哮。一时间人心惶惶，官府也下了告示，不许我们接近那片战后的废墟。”
“奇怪的风声？”
“对呀，每逢下雨下雪，或者是没有太阳的阴天，城外便会传来那怪声。”
这几日天晴，所以我们一路上也没听到什么奇怪的风声，看来只能等天气变坏的时候才能听见了。
掌柜的见我低头思索，便问道：“小公子为何对宋将军的事如此感兴趣？”
“哦，我是从越阳城来的，之前对宋将军仰慕至极，没想到他遭此横祸，我想来此处祭拜他的英魂。”
“唉，真是天命无常呀，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掌柜的叹息着，我说了句“告辞”，离开了。
回到房内，我向陈婆还有海兰说明了此事。
听到爱人的消息，她有些激动：“阿庭的魂魄，果然还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