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仙女
蒋问初好久没过生日了，慢慢的也就忘了这回事儿，晚亭自然是知道他不过生日，根本没想过有吃蛋糕这个环节，谁知，蒋问初竟还是带她去吃了生日蛋糕。
天知道，一个晚上吃两个蛋糕的人，是有多腻得慌。
元旦临近，晚自修第三节晚亭几乎都在舞蹈室，虽然只有短短几秒的步子，却练了上千遍。
林安女士寄来的包裹里有三套汉服与配对的饰品，晚亭选中了一套绿色的，剩下的被社团其她人借走了。
很快到了正式汇演的那天，晚亭在床上挣扎着不想起来，被舍友陈雨拉起去学校安排的教室化妆。
不是没见过晚亭穿汉服的样子，但这次盘上了发，戴上了步摇，再加上有精致的妆加持，愈发耀眼。
晚亭性子随意洒脱，平常看着不拘小节的模样，却有着与她性子完全不符合的容貌，她生了一双无辜的小鹿眼，眼尾微微下垂，不说话盯着人看时，瞳仁黑亮，若扇般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令人好生怜爱。
当然，开口跪这个称呼不是白叫的，她不说话还好，但一说话总是会达到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效果。
演出还没开场，主席台下就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舞台的左右边是楼梯，地上缠着音响设备以及灯光的线，再旁边就是坐台，她们在左边的坐台候场。
跑道内草坪上的凳子，是同学们傍晚搬下来的，此刻他们陆陆续续地到达了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说，南临高中的元旦晚会排面很大，五颜六色的的灯光随着音乐忽明忽暗，令人眼花缭乱。
红光像火，橙光似霞，白光似电…交错的光影和音乐的碰撞将人们带入了这个欢乐的世界。
随着舞台上led大屏十秒倒计时的开始，人们跟着一起倒数。
“3——2——1！”
刚刚关闭的聚光灯开启，在同学们的掌声下，两位主持人缓缓上台。
“…元旦的钟声即将敲响，时光的齿轮在我们的人生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伴随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全体师生满怀着喜悦的心情，迎来了我校第二十一届元旦汇演。现在，请大家欣赏校舞团带来的节目…”
一共十六个节目，晚亭社团的排在中间，她坐在第一阶的坐台上，无聊地喝着奶茶。
舍友陈雨也参加了这次表演，一直拉着晚亭拍照，无奈之下，晚亭摆了一个剪刀手，她只会这个动作。
陈雨咔咔几张，看到照片后撇撇嘴，似是不满意，晚亭见此做无辜状——双手摊开耸了个肩，嘴巴微抿，一双眼睛在舞台灯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藏着迷人的夜。
陈雨不禁失了神，她一直知道晚亭好看，但平常和她待惯了就有了免疫力，谁知现在打扮一下又别有一番风味。
要知道，被迷住的，可不止她一人。
就在刚刚，蒋问初来送奶茶，晚亭想上卫生间离开了坐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晚亭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蒋问初？”
听到声音，蒋问初停下，疑惑地回头，刚刚不是没有见到晚亭，觉得身形熟悉但就瞟了一眼没有多想，毕竟他也没有见过晚亭的演出服。
不知怎的，鬼使神差。
“你是来找我的吗？”话一出口，晚亭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比兜，到底怎么回事儿！这种极度自恋事儿还能发生两次啊，没看见刚刚人家直接略过你了吗！
蒋问初走到晚亭面前，盯着她看了几秒，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一边眉微挑，轻笑出声。
“嗯，为你而来，大小姐。”
晚亭今晚的装扮确实像古代豪门世家大族千金，但这长相，怎么得更像小小姐吧。
不远处的陈雨早早就嗅到了春天的气息，在不远处观察着二人，听到蒋问初这话，更是惊叹不已，啧啧称奇：这人还会说话呢，哦不，还会说这话呢。
坐等吃瓜的陈雨看着二人，在这句话说出来后，世界仿佛静止了一分钟，在这几十秒内，晚亭默默地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
什么？她真的是来找我的？
为你而来什么鬼？
大小姐又是什么鬼啊？
算了，奇葩鬼。
陈雨见晚亭呆愣了一会儿后，迅速跃上前，把蒋问初吓了一跳，他身子习惯性后倾却未后退，双手下意识地抬起想要扶稳她，却见眼前人伸出手堵住了他的嘴。
眼前人嘴比心急。
“蒋问初，快注意你的嘴！”
“噗嗤。”陈雨爆笑出声。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陈雨笑道，这时两人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半影半现的灯光，照得晚亭脸上的红晕不真切，心跳声也藏匿在美妙的旋律中，无人发觉。
蒋问初看面前女孩的手明显一顿，轻轻将她手放下，随后把自己手上的一杯奶茶放在她手中。
“迟了，大小姐。”
一顿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主人公潇洒退场，留下另一名主人公在风中懵圈。
陈雨的八卦之魂燃烧，鬼嘻嘻地凑到晚亭身旁，威胁似的开口：“快说，你俩怎么回事，看平常交集也不多啊，怎么突然就到这一步了？”
晚亭依旧问号，看着陈雨：“哪一步？”
这呆愣子，算了。
“哎，突然不想知道了，走吧，歇会儿差不多就到我们了。”陈雨往坐台走去。
“可是，我想知道啊。”晚亭跟上她。
陈雨不再回应，自顾自开始拍照，拍够了就想着给晚亭来几张，虽然她不爱拍照，但在这难得的时刻，高低得给她来几张。
于是就出现了全是剪刀手这一动作…
陈雨不是没教，而是她怎么摆怎么别扭，面向摄像头极其不自然。
好在，趁晚亭不注意抓拍了几张，一张坐在第一阶坐台上低头喝着奶茶，一大片光影正好打在她身上，是淡淡的白光，身上的与手上的格格不入，却在这画面中格外宁静，意外的和谐。
另一张是坐累了便站了起来，走到了一盏路灯下，她穿着一身绿色的马面裙，光是站在那儿，便温柔的不像话，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普渡众生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