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突发事件
我回到了出租屋。
杨柳的门依然紧闭着。
我原本想和喊杨柳，但想到她在房间里面干那些勾当，我就无比的厌恶。
我摒除胡思乱想，开始在房间里面训练，很快，就达到了忘我的境界之中，我手中的剃刀在空中不停的变向，就像一道道曲折的闪电。
“夏至哥哥，你在吗？”隔壁响起了杨柳的声音。
“干什么？”我声音冷漠。
“夏至哥哥……对不起……”杨柳轻轻道。
“别，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我……夏至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有人说过，男人接近女人的目的，不过是图两样东西，要么是图你年轻漂亮，要么是图你的身子。如果你一样都不占，人家也不缺个累赘；同样，女人接近男人，也不过就图两样东西，一个是精神支柱，一个是金钱补助。如果你一样给不了她，那么，她也不缺一个祖宗……”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道。
“你图我什么？”
“……”我对这个问题有些不知所措。
“夏至哥哥，我能够感觉到你对我的厌恶，你带我出去非常勉强。”杨柳的声音卑微到了极致。
“那么，你有什么看法。”我反问。这个时候，我只能通过这种反问来拖延时间，因为，我之前还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我需要一点点时间给自己编造一个理由。
“我不知道……因为，我知道你厌恶我……你根本就不图我的身子和年轻漂亮……所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不愧是杨华的女儿！
“你没有必要弄清楚。”我缓缓道。
“夏至哥哥，我这次出来，就想一个个人安安静静的死，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你疯了！”
“我没有疯，我已经决定了，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我不想连累你，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去死……夏至哥哥……我现在就要走了……我不想留在出租屋连累你……我欠你的钱也不能还了……来生如果我们有缘，我一定报答你对我的好……”
“呯……”
“蓬……”
就在杨柳结结巴巴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摔倒爬起来的声音。
“杨柳……啊……你怎么了……”
我赶紧出门，只见杨柳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她口吐白沫还在往外面爬着，似乎想离开这个出租屋。
“夏至哥哥，谢谢你带我吃牛排……谢谢你……我要死了……我要去天堂了……再见……”杨柳身体抽搐着，但她的瞳孔开始放大。
“杨柳，别死，别死，我喜欢你，我贪图你的美色，你不能死，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我抱起杨柳的身子发疯的往外面跑出，我第一次应对这种事情，我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办，现在，我只想第一时间把杨柳送到医院。
“夏至哥哥……你……你说谎……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别死啊……救人啊！救人啊！”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的冷静我的睿智在这个时候荡然无存，我就像疯子一样在大街上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夏至，你干什么？”我的耳朵里面突然听到了黄大爷的声音。
“黄大爷，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快救救她……”我赫然惊醒过来，此时，我已经跑到了小卖部的门口。
“放下，把她放在地上，应该是吸食过量了……快帮忙拦车，我给她催吐……”
接下来，我的意识陷入了混乱里面，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就跪在杨柳的身边，我看着黄大爷用手指在杨柳的嘴里催吐，我听到有人在路上拦车。
所有的画面无比的杂乱，却又宛如电影一般清晰的在我面前掠过。
车来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杨柳抬上了车，我也被黄大爷推上了车。
从到小卖部，一直到医院，我的大脑都处于一种宕机的状态，我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我眼看着黄大爷催吐，又眼看着医生把杨柳推进抢救室，我什么都没有干，什么也干不了，甚至于，连交钱的事情都是黄大爷帮忙干的。
直到抢救室的门关上，我才清醒过来。
“老头，你帮我盯着，我出去打个电话。”
“嗯。”
“喂，杨柳服食大量毒品自杀，正在xx医院抢救。”我拨通了杨华的电话，也没有啰嗦，直接告诉了他。
“我马上过来。”
我挂断了电话，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医院。
黄大爷看到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我木然着脸。
“我看你上午你和她搅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我打断了黄大爷的话。
“这女孩如果死了，你的麻烦可不小。”黄大爷叹息道。
“我的麻烦和她的死亡比起来，是微不足道的。”
“你呀……你就是太善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惹出祸来的……”黄大爷不停的摇头叹气。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一脸木然。
“……”
“老头，你先回去吧，谢谢你。”
“你现在的状态很差……”黄大爷迟疑道。
“你的店都还没有关呢，你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那我先走了。”
黄大爷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我目送着黄大爷的背影下楼，心中暖融融的。
在关键时候，这老头还是靠得住的……
……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护士从抢救室里面出来了。
“我……是的。”
“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还要住院治疗，你和家人商量一下，安排人照顾。”
“好的。”
一会儿，杨柳被推了出来，她正在输液，已经没有呕吐，呼吸平稳，神态安详，应该是睡着了。
我要求安排了一个单间，协助医生护士们把杨柳抬到了病房里面，然后，看着躺在床上的杨柳一阵发呆。
杨柳神态安详，但是，脸色却是惨白得吓人。这是一个可怜又善良的女孩子，那怕是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还想着不给我添麻烦。
“夏至……”杨华宛如旋风一般冲了进来。
“嘘！”
“怎么样？”杨华一脸焦急的看着床上的杨柳。
“医生说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需要观察治疗……”
我话还没有说完，杨华一屁股就瘫在了椅子上。
“杨大人，剩下的烂摊子你来处理吧。”我往门外走出。现在，我只想尽快摆脱杨华父女，我不想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等等。走，我们出去说。”
杨华起身叫住了我，然后，把我拉到了走廊上。
“夏至，谢谢你。”
“杨大人，我多谢你了！这事儿到此为止吧！”
“夏至，我们可是有协议的！”杨华厉声道。
“杨大人，算我怕你了，我现在就卷起铺盖回老家。”我冷笑一声，甩手往外面走去。
“夏至，算我求你了。”杨华拖住我的手。
“你求我也没有用，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你有这功夫求我，还不如去庙里烧柱香。”
“夏至，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也说过，你的父亲年龄和我差不多，想必你也理解我的痛苦……夏至，帮我……算我私人欠你的人情……我就一个女儿……没有她……我就是再努力又有什么意义……我真的想不到办法了……”杨华说到后面已经是老泪纵横。
我的双脚仿佛灌铅一般。
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我想起他那一晚他反反复复提起茶油放下茶油忐忑不安的样子。
眼前的杨华，比我的父亲更加煎熬，毕竟，我的父亲只是为我谋一份差事而已。
“杨大人，我可以履行我的承诺，不过，我什么也不能保证，现在的杨柳情绪极度不稳定，她甚至于说自己已经父母双亡。”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杨华呢喃着，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
“那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杨华一愣。
“我想，杨柳肯定不想看到你，而且，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们认识。”
“那……那好吧……我走了，拜托你好好照顾她，对了，要钱的话……”
“我有钱。”
“嗯，稍后我会安排人送钱给你，我先走了。”杨华打开门缝，依依不舍的朝里面看了一眼。
我目送着杨华离开，我感觉他的步伐无比的沉重。
送走杨华后，我回到了病房。
杨柳依然处于沉睡的状态。
我让护士帮忙照看一会儿，我下楼买点生活用品。
从现在的状态看，至少有几天我是不能回去了。我下楼，在医院门口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又顺便买了很多水果。
我是个男人，肯定是不方便照顾杨柳，很多事情还要仰仗护士，所以，我要对一群护士好一点，毕竟，礼多人不怪。
趁杨柳在处于沉睡状态，我很快就和一群女护士搞熟络了。
晚上九点的时候，杨柳醒来了，她醒来的时候，我恰好看着她。
杨柳看着我。
我看着杨柳。
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杨柳想什么，我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虽然同情可怜杨柳，但我内心是非常反感自杀的人。
我的逻辑是，你连自杀的勇气你都有了，还怕什么！
“夏至哥哥，我是做梦还是没死？”杨柳看着我，她的声音很虚弱。
“没死。”我摇头。
“是阎王爷不收我，还是你救了我？”我发现，杨柳的思维逻辑很清晰。
“是我救了你，但主要还是阎王爷不收你。”
“可是，我不想活了。”杨柳眼角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你为什么突然想死？”我决定展开话题，避免杨柳钻牛角尖。
“我不是突然想死，我是早就决定了。我怕死在家里吓到爷爷奶奶，所以，我就出来租房子，结果，就租在了你的隔壁……然后……就连累你了……谢谢……”杨柳眼睛里面浸满了泪水，她想自己擦泪，但她实在是太虚弱了，她连动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我不得不用纸给她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