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发地疯
就在靠近树林的草坪的时候，苏雪柠松开了我的手，站在原地轻轻的跳了跳热身，然后，一个助跑，便在草坪上开始前空翻，她的身体就像有弹簧一般，越翻越快，眨眼便翻到了树林的一棵大树之下，就在我担心她撞上树的时候，她翻在空中的身体居然直接翻上了大树的树干，再然后，她顺着树干就攀爬了上去，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茂盛的树叶之中。
很快，苏雪柠又从树上攀爬下来，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卧槽！
卧槽！
我看着苏雪柠那张浮着一层汗珠的脸，目瞪口呆。
我上次看到过苏雪柠在椅背上跳舞，早就知道她的厉害，却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厉害，厉害到攀爬这种大树都如履平地。
“苏雪柠，你太厉害了，我爱死你了！”我朝苏雪柠竖起大拇指。
苏雪柠被我一顿猛夸，夸得一脸羞涩，特别是我说“爱死你了”的时候，苏雪柠脸红的就像一个熟透了大苹果。
苏雪柠身体还是很虚弱，刚刚一番激烈的表演让她体力有些透支，在回家的路上，她不得不依靠在我身上，我没有拒绝，还有意无意之间揽住她的纤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揩油。
我感觉自己有点精神分裂，我一边坚持着不和林胜男和苏雪柠有超出男女之间的关系，但我又挖空心思的想着占点便宜，譬如牵牵手搂搂腰偷偷摸摸看之类的，一个都不落下……
……
把苏雪柠送回家之后，我便回到了出租屋。
我拿了五万块钱上楼。
因为第一次在小卖部平安出手后，我大肆犒赏一群小偷，从而导致今天小偷们听到风吹草动之后便倾巢而出，这让我确定，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是对的。
二楼很热闹，十几个小偷正聚集在一起喝茶，岩土哥也翘着二郎腿正在吹牛。
“至哥！”
“至哥！”
“夏至！”
我上了二楼后，小偷们纷纷和我打招呼，绝大部分人都喊我至哥，偶尔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才会喊我夏至。
“岩土哥，今天帮忙的兄弟有多少？”我也不含糊，当着众人问道。
“当时出来的人有三十七个，不过，有些只是看热闹……”
“岩土哥，这钱你拿着，帮忙分一下，第一个扔东西砸车的给五千，后面出手的一律两千，看热闹的五百，不够告诉我。”我没有等岩土哥说完，因为，我需要给岩土哥一定的权限，这样，他以后的威信就会越来越高。
“夏至，你这手笔是越来越大了啊！”岩土哥接过厚厚一叠钞票，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贪婪之色。
其实，不仅仅是岩土哥脸上露出贪婪之色，其他小偷都是双眼放光的盯着五万块钱。
在捞偏门的行业里面，或者说是在五花八门里面，赶轮子杀皮子的小偷绝对是属于这些领域之中的底层人物，他们平时杀个几千块钱都要大肆庆祝，通常收获也就是几十几百块钱，毕竟，他们所针对的目标就是上班族，本身也就是普通人。
在这平均工资才三百多的时代，没有人会在身上携带大量的现金，而五万块钱，对于小偷们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岩土哥也是个聪明人，立刻让人去通知大家领钱，毕竟，这满屋子人都是杀皮子的小偷，他身上带着五万块钱巨款等于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还不如早点分了省心。
整栋出租屋仿佛过年一般，大家奔走相告。
在大家领钱的时候，我大概也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最先出手的居然是小胡闹。
小胡闹听到下面有声响的时候，感觉不对劲，便在二楼往下看，他看到有人提着喷子匆匆忙忙上车，他立刻就把一个花盆扔在了车上，又大喊大叫的招呼人，然后，在家里吹牛睡觉的小偷们纷纷出来往楼下一通狂砸，又提着武器冲下楼追赶车辆……
……
当一群小偷看到小胡闹居然领到五千块钱的时候，都是一脸羡慕，要知道，五千块钱相当于是他们一个月的收入了。
没有分到钱的小偷则是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毕竟，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也就是装装样子打落水狗。当然，说是打落水狗，谁也不知道那些有喷子的人会不会杀回马枪，所以，敢于出手的人都是真正的英雄，而现在后悔的人，都是胆小懦弱之辈，连见风使舵都不会。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之前，我一直想成为粤珠杀皮子界的扛把子话事人，首先就是想把十四村的小偷们拧成一股绳，但很快我就意识到，小偷们之所以是小偷 ，也就是因为没有什么雄心壮志，说白了就是一群毫无尊严苟且偷生的渣滓聚集在一起，稍有风吹草动就逃之夭夭，他们才不会为了我的“统一”大业冲锋陷阵。
要想让小偷们为了我的大业卖命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把这些人都养起来，但问题是，这十四村的小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怕是湘常人都有一百多，我根本就养不起。
再说了，哪怕是我养得起，我也不会养这些小偷，因为，当小偷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偷奸耍滑之辈，顺风盘的时候一个个穷凶恶极，逆风盘跑得比谁都快，这种情况之下，养他们还不如养进哥这样心狠手辣之辈，至少，进哥是真能打，而且真不怕死。
上次在小卖部平安出手，我重赏之后，我的身份也从“夏至”变成了“至哥”，同时也让我发现了一个好的办法，那就是利用悬赏的方式让大家形成一种临时性的团结。
谁出头就重赏谁，那么，以后遇到事情，为了得到我的嘉奖，都会想着第一个站出来，一旦大家都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小偷们就会形成一种盲从，只要有事，一声呼喊，便是一呼百应群情汹涌，俗称为“发地疯”。
在我们老家，发地疯是一种很可怕的现象，如果村里谁被外地人欺负了，小到十几岁的孩子，大到七、八十岁的老妪都会出来助威，他们拿着锄头扁担镰刀，一个个都是法盲，也不管你是条子还是官员，冲上去就是一顿群殴，甚至于冲击暴力机关，但因为人数众多，动辄就是数十人乃至数百人，法不责众，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任何一个地方，无论是官方还是黑社会，都怕发地疯，而发地疯的地方也通常民风彪悍，不管你是地头蛇还是猛龙，在这种地方都要低调行事，或者是与这些地方的人勾结，里应外合，要不然，什么都干不了。
发地疯也称之为“齐心”，这种齐心是千百年形成的一种地域现象，也可以说是风俗习惯，更多是是一种守望相助的精神，与我在十四村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本质还是不一样，不过，一法通百法通，殊途同归，能够达到目的就行。
我现在的方式看似很费钱，其实成本非常低廉，如果我养一群保镖什么的，吃喝拉撒算下来，每个月的开销都要上万，而且，人数还有限制，遇到对方人多也派不上用场，但以悬赏的模式聚拢人心就不一样，等于是把十四村杀皮子的人都变成了我的人，我平时还不用付出什么维护成本，真摊上什么大事，我可以拍屁股走人，也不用承担什么具体的责任……
……
我让岩土哥出面发钱也是有深意。
岩土哥虽然无钱势，但在十四村住了几年，绝对是杀皮子界的资深人物，在十四村杀皮子的小偷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的，他可以说就是十四村杀皮子界的活化石。
我让岩土哥出面发钱，等于是把岩土哥捧起来，让他决定给谁发钱，这样，他就能够把我的精神贯彻下去。
钱发了四万二，剩下的钱我给了岩土哥，理由是岩土哥义薄云天，很多初来乍到的新人来到十四村没饭吃，都是岩土哥施以援手。
没有人对岩土哥多拿钱提出质疑。
岩土哥这个超级丑男能够在十四村一呆就是数年，主要也是因为他的确是仗义疏财，经常会有落难的人找他，他不管是有钱无钱，管饭是必须的。
发完钱后，我客气的和一群小偷打了招呼后便下楼了，下楼的时候，我向岩土哥使了个眼色，岩土哥会意的点头。
我下楼十几分钟后，岩土哥便到我的房间来了。
“岩土哥，有消息了吗？”我问道。
“外号叫耗子，大概也就三十岁左右，不是我们湘常人，我打听了几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
“住在什么地方？”我对耗子的具体信息压根就不感兴趣，我主要是要他详细的居住地址。
“就在小卖部附近那栋最高的楼，他住在楼顶。”
“卧槽！”我骂了一声。
“有什么问题吗？”岩土哥问道。
“那地方是小卖部周围的制高点，如果他站在楼顶，就可以把方圆一百米左右看得清清楚楚，”我咬牙切齿道。我是知道那地方的，我曾经想过租那个楼顶，因为，那地方是个绝佳的观察位置，后来考虑到容易被人包饺子便放弃了。
“是他出卖你？”岩土哥那张丑脸上露出凶残之色。
“岩土哥稍安勿躁，这事情我能够处理好的。”看着岩土哥那张凶残的脸，我心中一咯噔，显然，我低估了岩土哥，这家伙也不是善茬，不过想想也就释然，毕竟，这十四村杀皮子的小偷，又有哪一个是善茬？
“夏至，有事和岩土哥说一声，岩土哥别的不说，兄弟还是有的，卸条胳膊腿挑挑脚筋什么的，有的是人！”岩土哥凶相毕露。
“岩土哥，不是我心善，而是不值得！”
“那行。夏至，总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啥事和我说一声就行！”岩土哥拍着胸膛道。
“岩土哥，我还真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尽管说！”岩土哥一脸义薄云天。我发现，十四村混的小偷都喜欢装出义薄云天的模样，包括我，都染上了这个恶习，没事就拍胸膛，一脸义薄云天。
“我要一些没有扔掉的脏，譬如钱包身份证照片之类的，越多越好。”我道。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