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体艺术仕女图
“不是，鱼塘是我们村的，鱼塘周围的旱地是我们家的，听说这一带要拆迁修厂房，我们村几个混混提前把那池塘承包了，他们想把鱼塘挖大一点，然后骗取拆迁费。”伟仔摇头。
“你让我干嘛？”
“你就帮我盯着，如果有挖机过来挖鱼塘，你就去我家里通知我。”伟仔道。
“哦，这个好吧。这样吧，五十元，一口价！”
“五十元……你疯了，你这是抢钱！”伟仔气愤道。
“伟哥，艺术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我给人画个遗像还要收三十元呢，要不，我给你画一张像，只要三十……”
“呸呸呸！乌鸦嘴，五十就五十！不过，我要分期付款。”伟仔打断了我的话。
“以后我在小卖部喝豆奶就挂你的账。”
“也行，不过，我只认五十元，超过五十元的豆奶我可不管。”
“成交！”
“快画！”
“开工！”
我从床底下找出笔墨纸砚，又铺上宣纸，开始慢慢研墨。
“伟哥，你别看我现在穷困潦倒，我这身上的行头，可没有一件是便宜货！就说这支毛笔吧，可是唐朝时期颜真卿使用过的，这砚台，也是贪官和珅家账房用过的，这墨更是不得了，乃是乾隆时期的‘龙香’御墨，一套可是要几百万，不过，我这个是皇室流传到民间的残品，没那么高的价格，但品质可是一流，以后，等我成名后，作品价格……嘿嘿……”
“听说一些名家死后作品更值钱。”伟仔看着我，一双小眼睛仿佛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伟哥，你年龄应该比我大吧！”我没好气道。
“嘿嘿……”
“最不值钱的是这宣纸，是近代生产的，不过，来历也不简单，据说，在摊铺晾晒这些宣纸的时候按照古法制作，要十八岁的黄花闺女躺在上面压纸……嘿嘿，就是人体艺术的那种……”我信口开河，但还是怕穿包，加了个据说。
“真的？”伟仔一脸猥琐的瞪大眼睛。
“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名贵的茶叶也是十八岁的黄花闺女采摘，然后含在嘴里，用黄花闺女压宣纸算得了什么。”我用权威的目光看着伟仔。
“对对，这是好东西。”伟仔用一双黑瘦的手在宣纸上抚摸，动作猥琐之极。
一番气氛烘托之后，我感觉时机已经到了，开始装腔作势的画仕女图。气质这一块，我一直是拿捏得死死的。
我画画水平其实很差，但是，我为了装x，专攻画仕女图，所以，对于我来说，画仕女图是轻车熟路，根本就不用思考。当然，这一次还是略微思考了，毕竟，伟仔是有某方面的特殊要求。
挥毫！
洒墨！
笔尖宛如龙蛇在宣纸上游走，顿挫之间，很快，一副令人血脉偾张的仕女图便跃然纸上。
“好看，好看，真好看……等等，为什么有衣服？”伟仔突然反应过来。
仕女图虽然令人血脉偾张，但是，只是画的更婀娜多姿一些，并不是人体艺术，连少儿不宜也谈不上。
“伟哥，五十元只能画成这样子。”我耸了耸肩。
“但我们说好了的，人体艺术的那种！”伟仔愤愤不平道。
“伟哥，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还不是说好了五十元钱，结果你还要个分期付款，最后还要在小卖部挂账，我多画几件衣服怎么啦？！”
“你……”
“要不要？不要我等会拿出去卖，遇到识货的人，很可能就是五千五万乃至五百万了。”我以退为进，摆出一副爱要不要的表情，但内心却是提心吊胆，毕竟，这可以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实现豆奶自由。
最近一段时间，我很迷恋豆奶的味道，那满嘴浓浓的豆香味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我要我要！”伟仔连忙小心翼翼的卷起仕女图，一边卷一边问：“什么时候给我画张人体艺术的仕女图？”
“等你有钱之后。”
“哼。”伟仔冷哼一声，把仕女图揣如怀中，闷闷不乐的离开了。
“好走不送！”
我瞄了一眼伟仔的背影，心中暗自高兴，以后，要把这家伙发展成长期饭票，至少，也要实现长期喝豆奶的自由。
当伟仔走出去的时候，我的大脑已经构思出了一个连环套。
继续给伟仔画仕女图。
只要价钱合适，就少画一件衣服。
一直加钱一直画，一直画一直少……
……
人的运气来了，谁都挡不住！
就在伟仔才离开一个多小时，一辆平板车停在了大门口，平板车上一台挖机下车的时候弄出剧烈的声音把我惊醒了，我打开小门从大门看出去，就看到了挖机，在挖机周围，还有一群气势汹汹的年轻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方言可以确定都是本地的混混。
五十元到手了！
我立马穿上鞋子出门，装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往街道的另外一头走去，伟仔家就在那边。
如果把十四村分为街头和街尾的话，那么，x元鞋厂那一头就是街头，通常，我们出去赶轮子都要走那条路，而伟仔家里是在街尾，相对来说比较荒凉。伟仔家在街尾有很大一片荔枝园，他们家在荔枝园搞了一个散养土鸡场，全家都住在养鸡场，所以，就把我们居住的这栋房子分隔成无数的隔间出租。
因为伟仔家处于街尾，所以，消息相对来说要闭塞一些，这也是他请我帮他盯住屋后状况的原因。
出租屋到伟仔家养鸡场的距离并不近，有大约六百多米，我气喘呼呼的赶到了养鸡场，正看到伟仔一个人正在养鸡场打扫卫生。
“伟……伟哥……伟哥……”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喊。
“怎么啦？”伟哥问。
“他们来了，来了，有挖机，还有二十多个社会人。”我怕耽误时间，一口气说完。
“啊……这么快，糟了，我表哥出门了，我爸买鸡饲料去了，我妈给酒店送鸡去了……完了……完了……不管了，我先去，我就不信他们敢乱来……”
伟仔急得手忙脚乱，一番自言自语后，在鸡舍周围团团转，找了一把镰刀插在腰间，想了想，又抽出来扔掉，然后，只身往出租屋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