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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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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

    秋日的朝光映入窗棂, 在重重艳红缭绫床帐上投下旖旎光色。

    睡颜糜丽的女子拥被浅眠着,一截纤细的玉臂并白皙肩头露在外头,在肌肤上点点红痕的映衬下,白者愈为润白而红者愈为娇红。

    她的腰肢不适地动了一下, 立即有干燥温热的一只手敷上去轻轻按揉。力道轻而柔缓, 不过云裳还是被闹醒了。

    她迷蒙睁眼,定晴看清了那红绫帐子, 才想起昨夜何等荒唐, 羞然一揉脸颊, 向身后的滚热胸膛贴去, 声音且腻且哑:“什么时辰了?”

    “还早,再睡会儿。”

    容裔的声音比她还低哑,明明迫着人深吟浅泣的始作俑者就是他。云裳不信他的,抻着胳膊拨开纱帐,先入眼便是散落一地的凌乱礼服。云裳耳朵一热, 假装没见,看清银漏将及辰时末,哪里还早,准备叫侍女进来服侍起身。

    “还早呢。”容裔将两条手臂一搂, 坚持不放人。他大婚休朝三天,王府内又无高堂等着敬茶, 所谓最大的规矩便是全凭王妃高兴, 哪里舍得她折腾。

    再说秋日胜春朝, 红绡帐暖佳人在怀, 腻腻的不好么,没耐烦出去做什么。

    察觉身后龙头有重抬之势,云裳脸热低语:“九哥……等晚上好吗?”

    这一把娇娇软糯的音色可算要了容裔老命, 一面体贴妻子初试云雨,确不可只图一日攀折,另一面又被云裳含羞带艳的神态勾得心痒,他简直有些佩服自己的定力,滚动喉结低咳一声:“想起身就别这么叫我。”

    说着,伸手将云裳露出一片春光的亵衣领口收了收,神情正经如不近女色的和尚,生怕自己破戒。

    云裳被他一刹变脸的反应趣得不行,不敢言语招他,便忍着笑去沐浴。从湢室出来,容裔未召侍人,自己伺候她更衣。

    “王爷如此折煞妾身了。”云裳逗趣。

    容裔轻儇眉锋,眼中含着无限笑意,“无妨,我乐意伺候娘娘。”

    两人玩笑两句,云裳仍有些不习惯,容裔已握起她一只玉足

    ,另一手拿着比手掌大不多少的流苏绣鞋,“从前我也像这般一样,那时候你可会坦然受之。”

    话音出口,屋里静了一静。容裔想装作没有失口,云裳已似笑非笑道:“你不提我还忘了。”

    容裔抬头,云裳将白生生的脚丫踩在他肩头,微微俯身,用漂亮的翦水明眸盯着她的新婚夫婿:“我要审你。”

    容裔嘴角莞然:“小的任凭娘娘处置。”

    千花林里秋菊开得团团簇簇,绿菊如碧波白菊如雪海,时有彩蝶成双成对地流连嬉舞。

    花丛中一架秋千纤巧可爱,云裳原本贪玩,可惜今日坐不了,只得在旁边那美人阑铺了软软的锦茵,慵倚容裔肩头坐着。

    因在自家府中,她长长的头发只松挽垂堕,发髻未绾,看上去仍如少女模样,点着容裔胸口问:“前世你可带我来赏过花?”

    “当然。”容裔面不改色,“从前我时常带你过来,便是庶务繁忙也必抽空陪你,这片十里花林便是那时特意为你而建的。”

    云裳狐疑地瞅他一眼,怎么那么不信呢。“我爹告诉我,说花林是他求着你才建的。”

    容裔心头微梗,又记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丈人一笔账,摸着云裳的头发,人模人样道:

    “是了,岳丈最初来找我时,我尚且不了解你,后来才发现你是个见花落泪的小哭包。没法子,自己娶回的人只好自己哄了。”他加重语气,“都是我哄的。”

    云裳听了咋舌,既不能接受自己上辈子是个小哭包的事实,也不相信就容裔那个狗脾气,会耐烦轻声细语地哄人?

    不过容裔请求表扬的意图过于明显,眼前的花香又让人放松心神,云裳便顺水推舟,侧脸蹭了蹭他的下巴:“嗯,多谢你。”

    阳光太暖和,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云裳自在地半阖着眼假寐,容裔听不到她动静,以为她不信,心有点慌,“不高兴了吗?”

    “嗯?”云裳睁开眼,“我为何不高兴?”

    “你……是不是吃上辈子自己的醋了?”容裔

    合理猜测。

    云裳无语半天,转过头看着这人,“我为什么要吃自己的醋,就算要在意,我也是担心‘她’被人欺负——毕竟是神智不全的小哭包嘛,没人疼没人爱,就算受了欺负也没法说出来。”

    “我当真不曾欺负你!”前世之事是容裔心里一个结,他最怕云裳问起这个,连云裳语气中的揶揄也没听出来,只差比指发誓。

    情急之下容裔想了个妙招,“不然宠汝哭一下,看我会不会哄?”

    “?”云裳彻底跟不上他的思路,“你认真的吗?”

    容裔的表情告诉了她他有多认真,“快哭。”

    “……”云裳现在想通了,前世她那些所谓的哭泣,恐怕大半都是被这个直不楞登的男人吓出来的。

    “我现在开始怀疑了,王爷殿下这么百里挑一的性格,究竟凭什么两辈子都能讨到老婆的?”

    “凭你。”

    【回门】

    说三日不上朝,容裔真就在府里闭门三日。折寓兰过来贺个喜都能被侍卫拦住,啧啧称奇。

    小皇帝每日临朝全仗着皇叔在旁坐镇才有底气,这几日孤军备战,独自面对墀下刻板严肃的老臣们,屁股都快长出尖了。

    “皇叔明日就能回来了吧?”小皇帝没处诉苦,下朝后惨兮兮地问少傅,望眼欲穿。

    湛让神秘而老成地摇头:“这也未必,陛下没背过长恨歌吗?”“从此君王不早朝”了解一下?

    “啊?”小皇帝脸色更愁苦了,“还要背诗啊!”

    大婚三日省亲回门,容裔携礼随云裳回华府吃饭。

    华年富可敌城,再多的礼也是收进库房接灰的命,但容裔执掌大楚近十年,私库亦极为可观,尤其他不想对憋了一肚子坏心眼的岳丈示弱,硬是拉去整整一车。

    云裳劝不动,迈进府门后看着阿爹与容裔互相皮笑肉不笑地寒暄,觉得今日这顿饭吃不消停了。

    果然,华年拿到女婿送上的礼单后,来了兴致,一样一样念着评价:

    “玉照麒麟狮子?这东西不是自家摆着玩儿的

    吗,还能拿来送人?长见识了。”

    “前朝鲁大师的绝迹雕版?嗯,这东西巧,正好用来垫桌腿,贤婿有心。”

    “七星凌霄剑?看来看去就数这一件有用,可惜呀,老夫用刀不用剑,再说镶珠的剑娘里娘气的,给蛮子梳头都嫌钝,不会真有人喜欢吧?”

    容裔拳头都快捏出响了,面上还只能淡然如水,“本王也上阵杀过敌。”

    顿了顿强调:“十五岁。”说谁娘里娘气呢。

    云裳捂着额头不忍猝闻,看看都把人逼成什么样儿了,忙握了握容裔垂在几案下的手,又对阿爹撒娇道:“爹爹,这些都是女儿选的,您不喜欢吗?”

    “哎,闺女选的阿爹怎么不喜。”华年瞬间换了副面孔,把容裔看得直咬牙,老将军继而又道:“只是出阁没几日,品味怎的还变坏了,你走时开库挑些好东西带回去,也教某些人长长见识。”

    容裔觉得他这只崩紧的拳头不使出去都对不起华年那张嘴,云裳连忙对他使眼色,不敢再调和,只道:“爹爹,女儿饿了,可开席了吗?”

    “可怜,从前在家时我裳儿哪有才过巳时便嚷饿的道理,是在王府吃不惯吧,回去顺便带上四个厨子,别人不心疼当爹的还心疼呢。”

    云裳:“……”

    容裔:“……”

    等终于吃上这顿饭,老将军的嘴可算停歇了,自己吃不多少,只是一味看着女儿用膳,好像时隔许久不曾见她一样,眼中水光隐隐,爱怜而不舍。

    容裔看着他这种老父亲的眼神,闷气不觉消下一半。他前世时便知华年是如何将云裳当成心肝宠,此世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到底,是自己占了他精心养了十来年的女儿,看在华年年老苦心的份儿,主动斟酒敬他一杯,“岳父大人。”

    华年扭头,横挑鼻子竖挑眼地盯着他,活似看着隔世仇,然后:“嗤。”

    “……”容裔心道,气消早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华年让云裳自己回栖凤院安置,自己热切地拉着容裔,说

    要交流交流翁婿感情。

    容裔信了他的邪。

    他已经忍了他一整天,算是给足云裳面子了,此刻终于忍无可忍,“过分了吧?”

    以往摄政王一沉脸,满朝文武都要噤声,然而华年是谁,他是上金殿可不卸甲跪拜的上柱国大将军,又因漠北一役加封勇冠公,压根不当抢走女儿的坏小子是摄政王,乜斜眼道:“过分了怎么着,打一场?”

    云裳算是看明白了,这针尖对麦芒的二位,凑到一处就一个变成老小孩,一个变成小小孩。一日下来她也为他们担待得疲了,揉着额角道:“你们聊吧,我先回房歇着了。”

    都是有分寸的人,云裳一点不担心他们当真会动起手。

    “宠汝。”容裔突然在身后唤了一声,云裳转头,容裔笑得缱绻:“早些休息。”

    华年听着那称呼,看着那腻味人的笑容,咬碎一口银牙。

    栖凰院一如往昔,华年让人每日指扫,所有摆设都按原样悉心保持着。院里的丫头除了韶白、窃蓝外,那四个大的云裳都带去了王府,这回省亲又都随行回来伺候。

    红珠绿袖她们才离开不久,对栖凰院的感觉就像出了趟门又回来一样,没什么陌生,忙着点烛铺床。云裳却觉得分外想念,看看这儿摸摸那儿,又去院外枇杷树下看了好久。

    管家华山同老爷一样想小姐,借个由头过来,看见小姐在树下,目中浮现慈蔼,上前道:“老爷之前提过一嘴,说小姐最爱此树,若愿意的话可将树移栽到王府去。”

    云裳怔着道:“父亲今日未曾提起此事啊。”

    华山笑道:“那大约是老爷高兴忘了。”

    云裳心头温暖又酸涩,默然良久,低声道:“不必,就让娘亲陪着爹爹吧。”

    只要她过得如意,他二老便都会开心了。

    屋里,紫藤和留在华府的小婢女闲话,小婢女抻头贪瞧门外那纤雅宜人的身影,悄声道:“姑娘才出阁几日,瞧着比从前更美艳了呢,这若还不是梦华第一美人,我一百个不信。”

    “要改口叫

    娘娘。”紫藤笑嘻嘻接口:“那是,你不知王爷是如何疼人的,滋润来滋润去的,娘娘如何不容光焕发?”

    路过放床帐的合欢啐她一口,赶走小丫头,对紫藤道:“怨不得娘娘要打你的嘴,瞧瞧你满嘴里说的什么,当心王爷知道,你便有好果子吃了。”

    紫藤吐舌,“娘娘疼我,才舍不得罚我呢。”不过惧怕摄政王倒是真的,如果说娘娘是菩萨,那么王爷就是玉面罗刹没跑了,缩缩颈子不敢再碎嘴。

    韶白与窃蓝对视一笑,紫藤的话也不全然是胡说。她们跟着姑娘的时候最久,亲眼看着云裳从软团子一般的小女孩儿,长成亭亭玉立的明丽少女,再嫁为人妇。

    如果说之前的姑娘似一只含苞静放的蔷薇,那么如今便是蘼艳舒展的玫瑰,眼角眉睫皆添了冶丽风情,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目,又不敢细瞧。

    瞧多了摄去魂魄,算谁的呢。

    二则,那位王爷也太爱吃味,饶是她们这一众女孩子没留意多看两眼,一个眼刀子就飞了过来。惹不起惹不起。

    紫藤她们几个又在那边嘀咕起来:“铺单人的床铺么,万一王爷一会儿过来……”

    “不会吧,到了老爷地盘上,怎么可能过得来?”

    “哎哟,那可是摄政王爷呀,谁能管得他?”

    “王妃娘娘就能管。”

    “那到底铺不铺……”

    隔壁正房处,华年抱着大肚走到自己屋门口,看乖乖跟来的容裔一眼,还在为那声“宠汝”生闷气,径自推门而进,将房门“砰”地拍开容裔面前。

    容裔料到了他会如此,心情不错地摸摸鼻子,扬声问:“岳父,我睡哪?”

    “谁管你,爱睡哪睡哪儿!”华年隔着门怼人,“王府地方大,你有本事回你府里呀!”

    “哦,那我去找宠汝了?”

    “你敢!”

    这边厢赌气闹腾一宿,云裳在自己的小院子睡得香甜,翌日神清气爽地醒来,习惯性伸手在身旁一探,呆愣须臾,笑笑坐起抻个懒腰。

    窃蓝端着香茶

    漱盂进来,笑禀道:“老爷与王爷在校场过招呢。”

    云裳成亲前被容裔用这招唬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了,且看窃蓝的神情,便没怎样担心,款款地梳妆更衣后才过去,方近校场,便听刀戈相撞之音。

    绕过兵器架一瞧,华年持一杆大铁枪舞得虎虎生威,容裔则青衫长剑,有招拆招,身形游龙腾蛟一般灵动展转,宝剑映着朝光,不时折出耀目的光芒,正是他带来的那柄七星凌霄剑。

    剑出如电回转成蛇,何有半点脂粉气可言。

    云裳第一次见他使剑,不由看得入神。

    窃蓝在旁解释:“王爷没有主动出击,一直在拆老爷的招,留着五分余力,伤不到老爷的。”

    云裳点点头,忽而想起容裔说过,他十五岁曾赴漠北。

    那时他虽是受婉太后掣肘,但少年热血赴沙场,未必就没有意气纵横。云裳静静看着那道张扬劲谡的身影,心中替他可惜,如若不做这么多年虐名在外的摄政王,容裔未必不可成就名留千古的一方帅才。

    金戈铁马,总好过在阴霾覆顶的紫禁城中独自踯躅而行。

    世道薄了他的,她余生都会为他补偿回来。

    恰巧容裔回头,一见云裳便目光昂扬,收剑抛向械架,剑鞘闪熠的珠光在空中划弧而过,稳稳落入窠臼。

    男子没有一丝阴霾的笑意如风华少年:“夫人,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47756284”的火箭炮,“一二三。”同学的投雷

    感谢不哭的鱼”、“成旻”、“名侦探柯基”同学灌溉的营养液

    后面还有日常番外和前世小花瓶番外,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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