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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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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婚不赐】

    消息是白皎皎从驸马府递进来的, 被太后赐婚的,是宋府二姑娘与婉家内侄奚小将军。

    云裳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 失手碎了从姑苏带回来的双叶青曜盏,随即吩咐:“备车,去宋府。”

    她直觉此事不对。

    宋金苔和奚小将军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就是牵红线怎会牵上他们俩?

    马车颠簸在路上,云裳按着跳得不祥的眼皮,脑中不知怎么闪过一排啼笑皆非的花凳……蓦地睁开眼。

    ——阿宋父亲为摄政王所重用, 而将要重领紫衣军的奚荥,实打实是东宫派系。

    太后这一着,是借着敲打宋家, 故意恶心摄政王。

    云裳心头一坠。

    自打圣寿宴后, 太子旬日不朝, 对外称病, 唯云裳在内的几个当事者知道, 太子的“病情”是怎么回事。

    容裔那一脚踢得不轻, 他虽将那天之事严严实实摁了下去,没有半分闲言落在云裳身上,但东西两宫不会就此罢休。

    嗅到端倪的御史台耿介不畏死, 上书直言摄政王:恣行凶忒,卑侮王室, 拳心叵测。

    骂声刚离口,六月初十蜀道沙平县就发生了特级地震,地震过后又起瘟病,如此,坐下了摄政王德薄逆天的口实。

    东宫党揪住此事大做文章,结果一扭头, 得知人家汝川王府派去的亲信早早地将沙平百姓转移到敞阔的地方,人根本没伤到几个,再一转眼,外任的巡抚宋宁就放粮施药一通操作,把流离的百姓安顿得妥妥当当。

    时机恰好到跟事先算准了似的。

    宋宁是摄政王右迁的直系属隶,人家不但顺利地督竣钱塘水堤,还神不知鬼不觉赶到百里外的县城救民于水火,这一来,风言隐隐倒向摄政王一方。

    这些事不过发生在数日之间,就在这个肯綮上,婉太后甩出这样一道赐婚旨意。

    宋家已经乱了。

    宋府上下前脚恭送走传旨的巽使,宋金苔其后便吵嚷不嫁,说逼她嫁就是逼她死!宋老夫人气得肝颤,谁也没闹明白她为什么,宋玉痕

    在旁拨火:

    “老祖宗,孙女说什么来着,妹妹人大心大,心里头藏着人呢。孙女尝见她绣了帕子交给丫头子带出府,那是给谁的呢?”

    一句激起了千层浪,宋金苔跪在地上一味啼哭,等同默认。云裳再去晚一步,宋老夫人就要动家法了。

    “阿裳……”宋金苔看到救星一样泪眼婆娑。

    “宋老夫人请息怒。”云裳徐徐见礼:“小女子在家中甫闻宫中之讯,一则替二姑娘高兴,二则向贵府道喜,一时顾不得什么便如此没头没脑地来了。想来阿宋也觉得太过意外,一时失了状,若老夫人信得过,不如让我与阿宋说说话。”

    一番言语清婉得体,宋老夫人不由打量起这位聿国公府新近接回京的嫡小姐。

    宋老夫人自然听说了在宫宴上,太后与太子对这姑娘的一番态度,如今亲眼见到此女气质谈吐,果然千日烧香不如一朝见佛。

    这位公候小姐,不论乍观细看,都是那云想衣裳花想容,钟灵毓秀全在她一人身上了。

    老太太卖小姑娘面子,请华小姐好生劝一劝她这不灵通的孙女,“如能皆大欢喜,老身承姑娘的情。”

    “不敢。”云裳施了一礼,就要将哭肿眼的阿宋扶起来。半天没插上话的罗氏心里不痛快,近前一步道:“母亲,这毕竟是宋家的家事……”

    云裳在宫宴上见识过罗氏母女那番算计,对她们全无好感,语气楚谡一变:“哦?原来是家事,而非国事吗?”

    “请恕小女子见识浅薄,旨意是太后娘娘亲自下的,贵府未裁嫁衣,倒先打起人来,这副作态给谁看?是对太后的懿旨有什么不满意呢,还是对未来姑爷奚氏有何不满?贵府人口众多,若有只言片语的闲话走漏了出去——”

    杀人不在刀,诛心才可怕。罗氏被这不轻不淡的敲打刺得心里发毛,看这聿公府姑娘护人的姿态,竟摆明一副:她是我的人,谁敢动她试试。

    好张狂,连罗氏这正经的亲娘在婆母面前都不敢保这个本,她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怎么敢……

    罗氏的声音不由尖利:

    “华小姐休要乱扣帽子,分明是这没脸的丫头——”

    “够了。”

    宋老夫人出声打断,瞥了上不得台面的媳妇一眼,对华云裳客气地道声“有劳”。云裳颔首,一路护着阿宋回到她院子里。

    ·

    宫里赐下的妆奁锦帛尽堆在屏牖边,丫头们打水来为二姑娘卸镯匀面,云裳看阿宋样子可怜,亲手拧了帕子帮她拭泪。

    试问了一句“那人”是谁,宋金苔才干的泪痕又打湿,掩面不语。

    云裳只当少女藏春,并不觉得是什么错事,叹息一声,便也不追问了。

    宋金苔却拉过她的手,像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裳,我的心已经许了人……求你帮帮我吧!我不想嫁给别人,父亲外任未归,祖母一味看重家门荣耀,母亲想借着我攀高,家里头没有人管我的死活,我能求的只有你了!”

    炎炎仲夏,鲜花着锦,女子声里泪里,唯有一片悲凉。

    云裳被这样的眼神蛰了一下。

    她如何不知,这桩婚事摆明是前朝制衡,对奚荥一个男子妨碍不大,可阿宋被当作一颗棋子嫁过去,从此囿于那方后宅,又有几分幸福可言?

    何况阿宋心有所属,眼下强逼她嫁人,只怕要毁了她。

    “好阿宋,莫哭,你哭得我心都乱了。听我的话,擦擦泪,你先静下来,不许糟践自己的身子。”

    其他事由我来想办法。

    最解燃眉之急的办法,莫过于退婚。

    退皇室定下的婚姻,又谈何容易。

    华年听过女儿的话也是摇头,“太后在摄政王手里吃了亏,有心找回场子,自食其言恐没那么容易。即使爹为你进宫走这一趟,怕也无果。”

    有一桩事云裳尚不知晓——华年因太子欺负他宝贝女儿发了大怒,近日连断四府道多处水路漕运,想必这会儿宫里的丝绸贡物、鲜果新茶都快供应不上了。

    大楚首富,报复也有报复的豪气。

    太后又如何?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他气消。

    可若拿赐婚一事说项,反教婉氏捉住把柄。要是华家和宋家

    走得太近,宋宁又为摄政王手下新贵,这样的关系只怕更会让太后紧咬着不松口了。

    另一边,白皎皎也去求德馨公主,平日里百依百顺的外祖母听是这件事,只讳莫如深地对她说了一句:“别胡闹。”

    两厢一通气,云裳和白皎皎都明白兹事体大。

    念及宋金苔成日在家以泪洗面,白小乡君咬咬牙:“如今能够阻止这桩婚事的只有那位了,实在不行,我去求他。”

    云裳心知皎皎说的是谁。

    她不是临渊履冰的性子,江南山水滋养出女子柔而不折的心性,对她来说,世路能惯此心悠然是再好不过,余下些好奇心与贪婪心,舍在美好无害之物上,不伤人不妨己地悠长一生,则是无憾。

    明知一样事物危险不清,她会躲开。

    可若为了金苔后半生的幸福……蹙起的眉尖如新折的嫩柳,一夜未舒。

    ·

    “她还是去了?”次日清早,华年听到管家的回报,无声叹了一息。

    华山斟酌道:“马车看着是往门下省的方向去的,小姐向来有分寸……”

    还没说完,华年笑笑打断:“我若想拦早就拦了,用不着你这老滑头说情。你瞧她神情如何?”

    “小姐穿着学宫的衫子,未戴帷幔,瞧着……眼圈有些发红。”华山连忙补一句:“兴许昨夜没休息好。”

    “这孩子,是想起她娘了。” 华年一语道破的同时也往自个心口揉进一把沙子,眼神发涩。

    “我这闺女啊,和她娘亲的性子像极了,内里都这么要强……当初我在徐州给她安排得舒舒服服的,结果她一听说姑苏办学宫便去了,我怎会不清楚,她哪是惦记进学,是想到她娘长大的地方去看看啊。”

    “老爷……”

    华年按住眼睛轻摆手,“宠汝自个有主意也好,她想做什么我都随她。她的福气老天爷不给,我给。”

    ·

    盛夏炎燠,门下省府阶两旁的油桐叶子无精打采,知了二三。

    容裔此日难得来衙门坐坐,折寓兰的马

    屁功夫修得炉火纯青,又是换新茶又是架冰鉴的。

    直至容裔被烦得眼晕,懒声哂他,折寓兰才见火候差不多,觑脸请示:“九爷,太子的小束冠将至,他那身子骨……这小冠礼办是不办?”

    太子二十而冠,授以监国之名,这十七岁的小冠礼却不尴不尬,原是年前东宫联手内阁,推动太子小冠礼后逐步接掌朝政的动作。这些人,是不愿意等到三年之后了。

    “十七岁,好年纪。”容裔垂着睫宇转动玉扳指,“为何不办,他还没死,就命礼部风光大办。”

    这语气飕飕冒凉气,折寓兰莫名从“风光大办”里听出“风光大葬”的意味,禁不住琢磨。

    这一想想起九爷十七岁时,仿佛正是他生母去世的年纪,心底咯噔一下,陪着容裔沉默。

    正这时,值守的禀报外头有人求见折侍郎,言语间吞吐失神,折寓兰听见,下意识瞄向容裔。

    容裔投过来一个闲闲的眼神,明知来求他办事的不绝如缕,懒得过问,折寓兰瞬间一脸正气,对守卫道:“请进会厅来。”

    会客堂就在这间里室的外层槅,外面说什么,里头都能听得真真儿的。开玩笑,他折大人何等忠肝义胆,就没那背人的事!

    等他转步走出来,看清来客样貌,那一身胆气瞬间变成两团星火在眼里跳跃,掉头就忘了里头的正主。

    人间绝色。

    【二更·色称绝】

    折寓兰风流之名在外,这些年走马观花过多少娇客,可眼前之人却是有生以来第一眼看见便令他魂动心惊,刹那忘言的。

    此女子容貌为魁,檀鬓雪肤,明眸胭口,一张美如仙姝的脸是那增一分则艳,少一分则寡;

    衣饰为魁,竟未着女子衫裙,而是一身天蓝绣竹纹的收袖修腰学士衫,又不藏遮女子特有的窈窕,动静之间,飒沓婉转,兼有淑态英风;

    品格为魁,仅是一低睫一叶揖的气度,文采流转,朗朗然有林下之风——

    折寓兰都不必待她开口,便知她声音必也为魁。

    人间竟有此等女子,他过往自命

    风流,可不都成了白活!

    华云裳见到折寓兰的反应,竟与之差不出许多——天品乙等,这是她有生以来除了有琴师兄外,见到的第二个天品乙等相貌!

    人间此等好皮囊,可不能草草略过啊!

    折寓兰忽然无比正经地俯身施礼,也不管对方的身份受不受得起,“请允小生行此一礼,有此红尘真绝色,不枉人间有情痴!”

    容裔压根没把外头的小事放在心上,隔着一堵墙听到这句,淡淡皱眉:什么没头没脑的玩意儿。

    殊不知华云裳也双眼放光回了一礼,“请恕唐突,敢问大人可介意入妙色评画谱?大人如此风度,不传扬南北实在可惜,大人放心,敝人亲执驽笔,不敢令尊容伤色一二。”

    “哦?妙色评,不瞒足下,私以为那评榜虽然有趣,只是多年来居然没将本人录于榜首,实在有失中正。”

    “实不相瞒,在下便是妙色评主,此先未曾得遇阁下,确为本人阙漏。”

    “啊!竟是如此,失敬失敬!”

    “折大人客气客气。”

    “……”

    里间的容裔可还没死呢,从云裳开口说第一个字,他便听出了是她。

    喜意尚未萌芽,万没想到接下来会是这般发展,一张脸转瞬阴沉得伏尸百万。

    尤其听她大赞折寓兰容貌,语气中的光彩几近掩不住,容裔将卷册往案上一压,玉约指在楠木桌上擦出玎然一声。

    云裳未曾留意,折寓兰却是听见,倏然回神。

    糟糕,他怎么在九爷面前把花痴属性暴露无遗了?不过话说,这姑娘可真是美好无缺啊,甭管她是求什么来的,兰爷今儿赴汤蹈火也得应下!方才她说姓什么来着,华……

    等等,聿国公府华氏?!

    折寓兰六神终于归位,诧异望着眼前的人,原来她便是那位外界盛传已久,他一直没机会见到的华家大小姐!

    华云裳全无局促,大大方方回视。

    她方才不尽然是为色所迷,她看准了这位折大人是同道中人,便以此寒暄来打开局面,为的是切入自己的正题:“小女今日为太后

    赐婚一事而来,特请托折大人贵人高手,将小女子之意传达上听。”

    折寓兰眼皮子一抖,心说可千万别捧我,我是高人,里头那位可怎么算?不敢再没个正形,落座命人奉茶,听华小姐道明来意,居然是要替宋二姑娘退婚。

    娇音徐徐入耳,听得容裔整个人都蒙了层霜。

    自华云裳回京以来,他一手安排了诸多巧遇,唯独今日事,是真的碰巧。

    他知道婉太后赐婚背后的小伎俩,根本懒得理会,却没想到华云裳会为这件事出头。

    若非他今天顺脚到门下省来,不会知道华云裳煞费口舌地为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放低姿态请求折寓兰。

    呵,请求他把话转禀给摄政王。

    而不是直接找他。

    当听到那句“如若可行,小女子愿代聿国公府相谢”的暗示,容裔再也按捺不住,挟带一身冷意踏步而出。

    “如若我不答应呢?”

    前一刻运筹帷幄的云裳,眼睁睁看见这凌利的男人凭空出现,脑中空白刹那,冒出两个字:完了。

    ·

    方才云裳的一番说辞,之所以能对折寓兰生效,概因她摸准了对方的性情——

    先利用对方惜花之心,搬出阿宋的可怜立场;

    再站在摄政王一方的角度,析明宋宁大人正在外地尽心为王爷做事,安抚能臣,首重恤其家小,如若宋宁一朝成了奚氏的岳丈,碍于这层亲家关系,时日长久必遗隐患;

    最后云裳再有意无意地加上一句“聿国公府承情”,暗示拉拢华府这座金山的好处。

    这当然是一句空头支票,可她一点不心虚,历来游说之道,无外乎拿义利说事,站在对方的角度撬动人心罢了。

    她能投此人脾性,折寓兰得宠多年,自然更摸得清摄政王的性情,他不会将她的话原封不动转报给摄政王,却会比她说更有作用。

    这也是云裳避开摄政王,选择找折侍郎的原因。

    但云裳完全没想到,堂堂摄政王干什么不好,直接在里面偷听!

    话里的这些小心思瞒不住他。

    “九爷……”折寓兰

    反应过来,容裔对脂粉女色没好感,当面冷言厉色都是轻的,他怕华小姐委屈,小心介绍:“这位是……”

    容裔的双眼冰寒如窟,“滚!”

    “……”前一刻跌宕风流的公子哥二话没敢说,落荒而去。

    云裳道声不好,蔻木的凛香已经霸道之极地欺到身前。

    低头俯视巴掌大的小脸儿,那么冷的一双眼,其间焦灼清晰可见:“代聿国公府致谢?你要如何谢?”

    果然是揪住了这个漏洞,云裳捏着指尖后退,容裔岂如她意,步步紧逼将人困至窗边。

    ——他直至走出内堂,才发现华云裳今日穿了什么,这么一身清若惊鸿的打扮,是两世以来他生平仅见。而只应他一人看见的风姿,被折寓兰那混帐抢了先,还一人独占那许久!

    容裔不知从心底焚上来的躁怒因何而来,但他一丝一毫都不想忍受。

    云裳备加谨慎地抬头,窗外骄阳恰在她颔颈施抹一层光晕,脂玉般的肌肤如瓷釉生华,高贵得不可方物。

    容裔“啪”地一声阖上支叶窗,不准他物染指她半分。

    带了蛮力的手顺势撑在女子鬓侧,身倾得不能再近,声压得不能再低,每个字音都拂在那张玉渡粉颊。

    “说啊,姑娘打算怎么谢我?”

    云裳直觉此时的容裔有些疯,不敢强攫,避着那灼热的气息,垂下长睫,声音还算稳:

    “……宋二姑娘为小女至交,若劳得王爷了结此事……鄙府尚有些兵勇与黄白之物,小女子尚能做得一部分主。”

    这话里的暗示已有些露骨,不过她相信容裔能明白。这是她来之前就准备好抛出的利益筹码,汝川王府也不是铁板一块,谁都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然而话音才落,云裳敏然发现容裔眼中涌起一片深晦的雾气。

    又似轻渺得经风即散。

    ——那是,无力么?他为何如此作态,难道觉得这些筹码还不够?

    她不能被这个反复无常的人困在这里,云裳想着,贝齿不觉咬上唇角,飞速地盘算,暂且许出去什么无妨,反正不签契画

    押都不做数,她得想办法先脱身。

    心思电转未完,眼前的压力忽而一轻。

    容裔自己退开了。

    云裳猝不及防的澄澈目光撞上来,容裔狠狠压了下掌心。

    皓齿碾朱唇,白雪吮红梅,她当真不知自己不经意的神态多诱人?

    往常以手相碰,已是柔软之极,若以唇相碰,该是何等光景……只差一点,方才只消容裔再轻纵自己一点,她就没机会走出这间屋子了。

    深深看一眼还在提防算计的姑娘,她何其聪明,又何其天真,不知道色迷心窍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混账东西。

    他同样没想过,有一天容九浔会被色迷心窍。

    “来人,取顶帷帽。”声音一瞬疏淡下去,克制得与之前迥若二人。

    帷帽为女子所戴,送帽意送客,云裳迟疑:“那宋家的婚事……”

    经过此前几遭,她对容裔一时狎昵一时疏冷的无常都不作反应了,无非震慑手段惑心伎俩罢了,只抓紧问阿宋的了局。

    容裔忍极几乎气勾了唇,负气道:“你不直接来找我,没立场问。”

    “请王爷再……”

    “华姑娘,我不是个君子。”容裔嗓音沉着,意有所指地凝视她。

    云裳心说你讲这废话有何用,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坏蛋,大坏蛋。

    “大坏蛋”死不松口,云裳想起宋金苔悲伤欲绝的样子,神色也默落下去。

    她觉得今日这一遭其实不算什么,反正上回在宫里她便知道容裔孟浪,他一味强势,不会管别人的心情,这没什么,云裳只难过没能帮成阿宋。

    女子处世艰难,高高在上的帝王将相,在意几分?

    青衿襕衫返身而去,容裔眼神暗涩,挡在门前。

    有完没完了!云裳知道摄政王这条路走不通,心情已大坏,才蹙眉头,忽有一种失重的虚淼感袭来——

    好似从前也有过相似的场景,她急切地想离开,什么人挡在门前,身影又高大又凌厉。她心中很怕他,又有一丝发现他来的惊喜……

    惊喜,怎会?迷茫之间,一顶纱帷按在她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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