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多情自古伤离别
锦音和胤禛回到玉音阁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
还好因为昨儿个是康熙的万寿节,康熙一时高兴,免了第二日的早朝。
否则以今儿个这样来回折腾,胤禛肯定是赶不及去上早朝的。
太阳渐起来了,淡蓝色的天幕,仿佛被舞台上的灯光照亮了,东半边涂上了一抹亮晶晶的朱红色。
锦音虽然一夜未睡,但是这会儿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没有丝毫的睡意。
回想着昨日那跌宕起伏的一天,锦音的情绪异常烦躁。
不知道是因为钮祜禄氏的原因,还是因为一夜未睡的缘故,总之这会儿的心情不是很好。
清晨空气很清新,锦音走在桂花树下,仰望着满园的桂花树。
阳光从树叶的空隙中洒下,照在了锦音的脚下。
一点点、一片片,随着微风吹动着树叶,而变换跳动着。
锦音张大嘴,深深地吸了一口,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宁静替代了烦躁。
“主子,天太凉了,加个披风吧。” 一个装着朴素淡雅、秀目澈似秋水的丫鬟,拿着一件披风,站到锦音的身后,给锦音主动披上,轻声道。
“哪里凉了,秋天可是最舒爽的日子。”锦音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小丫头。
这个小丫头是纤月才收的小徒弟,名字叫彩月,今年不过才十三岁,为人很机灵,倒是很有锦音刚穿越过来,初次见到纤月时的模样。
“主子喜欢秋天?”彩月笑眯眯的看着锦音问道。
“秋天啊,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锦音闻言,伸手摘下了一朵树枝上的桂花,看着掌中的桂花嘟囔着,只是声音越来越轻。
“主子?您在说什么啊?主子!”
纤月这会儿从里屋给锦音端了一杯热奶茶出来,正好听见锦音在嘀咕着什么。
纤月绕到锦音的面前,只见锦音低头一直看着手里的桂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没什么,就是感慨一下而已。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总是为离别而伤感,更何况是在这冷清、凄凉的秋天!”锦音微微摇了摇头。
“这是一首诗吗?”纤月好奇的问道。
“嗯。这是宋代·柳永所著的雨霖铃·秋别。”锦音还没有回答,胤禛走到了锦音的身边,向着纤月解释道。
“主要内容是以冷落凄凉的秋景作为衬托来表达和情人难以割舍的离情。宦途的失意和与恋人的离别,两种痛苦交织在一起,使词人更加感到前途的暗淡和渺茫。”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念这首诗了?”胤禛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锦音笑了笑,“就是觉得。。。算了,没什么。”
胤禛不知所云,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锦音,本想继续追问些什么,但是就看见面前的锦音忽然扑进了自己的怀中,将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娇滴滴的样子,像一只温柔的小猫咪似的。
“爷,妾身困了,要不,咱们去休息吧。”
锦音撒着娇,故意打了一个哈欠,用着最朦胧的眼神看向胤禛。
胤禛看着突然柔情似水的锦音,一把将面前的小女人抱了起来,“一夜未睡,也是辛苦你了,走吧。”
纤月看着自己手中端着奶茶,本想追上去让主子先把奶茶饮用了再睡觉,但是看着主子爷大步流星的步伐,觉得自己还是别去碍眼了,就站在了原地,然后将奶茶递给了一旁的彩月,“看样子,主子应该不会喝了,你拿回去喝了吧,别浪费了。”
彩月笑着接过纤月姐姐递过来的奶茶,欢喜的说道,“真的啊,多谢纤月姐姐了。”
纤月捏了捏彩月肉嘟嘟的小脸蛋,一脸宠溺的看着彩月。
这个府里,除了锦音、胤禛以及落雪,没有人知道纤月为什么这么喜欢彩月。
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个彩月才刚刚进府不过半年的时间,为什么就可以让雍亲王和雍亲王妃如此的信任,就连落雪和繁星都很好奇原因是什么。
因为彩月,是纤月的妹妹,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只不过是为了避嫌,以及减少麻烦。
毕竟大家都知道纤月是雍亲王妃的贴身大丫鬟,也是最信任的人。
纤月也是最了解雍亲王妃的人,知道雍亲王妃的所有事情。
但是大家也都清楚,纤月这个丫头,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雍亲王妃。
可是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不一样了,如果大家知道了彩月是纤月的亲妹妹,那么万一利用彩月来威胁纤月,纤月届时又该如何呢?
所以对外,大家只是说彩月是落雪给纤月培养的丫头,负责给纤月打下手的。
雍亲王和雍亲王妃一夜无眠,是因为钮祜禄氏的事情。
但是隔壁八贝勒府里的八贝勒和八福晋,同样也是一夜无眠。
毕竟别人没有意识到,胤禩可是意识到了今日的事情,绝对是事出有因,背后藏着许多不为人所知的事情。
不仅是康熙看见了弘晖和年氏在御花园说话的事情,一直在密切观察着康熙和胤禛一举一动的胤禩自然也发现了。
当康熙下旨将年氏赐给胤禛做侧福晋的时候,胤禩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根本不敢相信此刻发生了什么事情。
八福晋郭络罗氏,一直注意着胤禩的一举一动。
毕竟郭络罗明兰此生的最终目的,就是报复胤禩,只是目前一直在隐忍,等待那个最合适的机会。
当郭络罗明兰听到太子的长子,以及雍亲王的世子和次子,同时被康熙许配了出身不凡的嫡福晋之后,郭络罗明兰看着备受打击的胤禩,内心说不出的痛快。
以至于回府之后还在回想胤禩当时的表情,忍不住自己又上了几道小菜和一壶热酒,独自小酌。
而隔壁的八贝勒,则是一直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将所有的人都给撵了出去,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怎样呢上辈子,年氏不是老四的侧福晋吗?现在怎么会变成他儿子的侧福晋了呢?难道是我记错了?”